“我的意思是,就是說,蘇北先生。”茉莉錯愕的臉恢複了鎮靜,投去奇怪的目光,欲言又止,吞了吞並不存在的口水後,緩緩道:“你是變態嗎?”
“不是。”
“真的不是嗎?”
“不是。”
“需要解釋嗎?我可以聽的。”
“需要。”
二人的對話極快,此後便陷入了沉默。
等了良久,也沒等到解釋,茉莉的臉也逐漸泛紅,很快就紅透了,頭上開始汩汩的冒著熱氣。
下一秒很可能就站不穩腳步暈倒過去了。
還沒等茉莉燒開,蘇北總算是想好了借口。
“檢查被子異味,看看是否要換。”
“誒?”茉莉燒開的臉很快降溫了,緊接著是換成了羞紅。
“你在說什麼啊!女孩子的被窩怎麼可能有異味的,怎麼也是香香的才對吧?”茉莉紅著臉爭辯道,可看著蘇北那奇怪的目光後,也有些不確定了起來,連忙湊近了被子,拿起來聞了聞。
“沒,沒有味道。”茉莉眨了眨眼睛,猶豫道。
應該算是沒有吧?
可能有點自己身上的味道?
茉莉聞了聞自己袖口,臉又紅了些。
“有異味。”蘇北皺著眉頭。
“那是體香啊,體香!怎麼能算是異味。”茉莉跺腳大喊道。
“從小到大親戚長輩都說我身上有一股茉莉香,所以我的小名才叫做茉莉的。”
蘇北恍然大悟。
雖然早有耳聞,但還是第一次親自接觸。
原來女孩子身上真的會有自己的味道。
“真是的,我回來就是說你不許把我被子床單扔了,我以後還要繼續睡覺的。”
特地回來,就是為了解釋一句嗎?莫名的,因為這句話,暖洋洋從胃中開始擴散,進而傳遍了四肢五骸。
蘇北點了點頭,淡淡道:“不會扔,我就一套床單被子。”
“啊?!”茉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叫了一聲。
“所以你要蓋這套被子嗎?”
“不然呢?”蘇北疑惑道。
“……”
茉莉咬著下唇,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又不知道從何開口的表情。
“嘛。”茉莉鼓著嘴,從袖子裡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蘇北。
“隨便你了,不過不許做奇怪的事情。”
動作有些可愛,也並不強勢,好像對方稍微強硬些就能妥協。
“什麼奇怪的事情?”蘇北更疑惑了些。
畫麵停止住了。
蘇北看著茉莉重新透紅的臉,冷漠無情的像一個機器人。
“我,我不知道。”茉莉支支吾吾的,一跺腳,跑出了屋子。
屋外,一顆腦袋探了進來,再三確認道:
“蘇北先生真的不是變態,對吧?”
蘇北冰冷的目光投去,一言不發。
“哼。”
茉莉走了。
聽著逐漸遠去消失的腳步聲,蘇北總算鬆了口氣。
他是社恐,又不是白癡。
而且他還是鐵宅男。
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是奇怪的事情。
隻是,這種話題一旦陷進去,真的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茉莉也不太聰明。
蘇北走到門口,目送茉莉離開的背影。
遠處,一棵鬆樹底下。
阿蔓菈牽住茉莉的手,朝著華爾街走去。
“不舍得的話,為什麼還要離開?”阿蔓菈奇怪道。
她眼睜睜看著茉莉三步一回頭的離開,走了十分鐘了,又突然跑了回去。
“這次外出,蘇北先生想了很多理由,阻止我參加這個考核。”茉莉握了握拳頭,繼續道:
“蘇北先生很擔心我。”
“我不想讓他太擔心。”
“如果,這次我能漂漂亮亮的完成這次任務,蘇北先生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吧?”
“以後也就會更信任我一點了。”
阿蔓菈眼神柔和了許多,沒忍住笑了笑。
“哈~”
“真的是白癡呢,和我家阿莉莎一樣。”
茉莉露出了幽怨的表情,直勾勾盯著阿蔓菈:“太過分了,阿蔓菈老師。”
阿蔓菈伸出手,用不重不輕的力道揉了揉茉莉的頭發,把她一頭的白發弄得亂糟糟的。
“哈哈哈哈哈,我是說,很可愛啊,小茉莉~”
“你也把我當做小孩!”茉莉咬牙切齒道。
阿蔓菈眉眼彎彎的,道:“明明就是長不大的小屁孩吧?”
這句話狠狠刺中了茉莉的痛點,她最不想的就是被人當做小孩,於是茉莉用最惡毒的語言還擊道:
“一點也不想被沒有師德的阿蔓菈老師這麼說。”
結果阿蔓菈也破防了,雙手用力揉搓著茉莉的腦袋,一字一句道:
“哈?沒,有,師,德?!”
“你說什麼,雌小鬼,我收回前麵那句話,你一點都沒有我家阿莉莎可愛。”
“我也不會收回我的評價的,上次我可是看見阿蔓菈老師在門衛室和蘇北先生告白……”
“啊啊啊啊啊,住口小鬼頭!”阿蔓菈急了。
雪越下越大,二人的身影逐漸被掩埋在風雪之中,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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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蘇北沒有睡覺。
收拾好了行李。
一件縫縫補補的風衣,腰間係著生鏽的鐵劍。
圓筒帽被茉莉帶走了,隻好把風衣的帽子戴上。
並不保暖。
室外氣溫很低。
沒有穿上阿蔓菈送的新大衣。
算了算時間,回來正好過年。
新衣服留著過年穿,喜慶。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
蘇北義無反顧的,再次紮進了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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