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賣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李杭試探著提出了猜測，“是不是你的私人衣物？”
曼曼的語氣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李杭說。
其實這還真不難猜，結合曼曼所說的所有前提，加上她有些遮掩、不肯明說的態度。
李杭就大致猜出來了。
既然已經被猜出來了，曼曼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是的。他把我的一些貼身衣物拿去賣了。”
李杭又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曼曼說，“其實，最開始當我察覺到我的那些衣服經常不翼而飛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是它們可能被我隨意放在某個地方了，又或者會不會是他無意間當作垃圾扔掉了。畢竟，我真的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穿過的貼身衣物竟然還能拿去賣？而且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居然真的能賣出去……”
她頓了頓，接著說，“巧的是，今天晚上我工作完回到家後，我男朋友告訴我說，他在二手平台上賣了個東西，他已經把包裹打包好了，讓我幫他寄出去。我就順口問了一下包裹內裝的是什麼東西。”
“他回答我說隻是一個他不經常用的舊鼠標。”
“原本，這件事發展到這裡為止，一切看起來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像這樣我們中某個人先到家，然後相互幫忙寄個快遞的情況也是經常發生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儘管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就在那一刻，我的腦海中卻突然間萌生出想要拆開這個包裹的想法。”
曼曼深吸了一口氣，說，“結果，沒想到，真讓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拆開了箱子以後，發現裡麵還用一個黑色袋子裝著東西。我一捏，軟軟的，就知道根本不是什麼鼠標。”
“那時候我緊張得心率都要超標了，既然不是鼠標那就說明他在騙我，賣什麼東西需要騙我？不能跟我說實話？”
“結果，裡麵居然是我最近新買的又丟了的一條內褲。”
【啊？？？？？】
【我的媽呀，恐怖故事啊】
【我以為貼身衣物是睡衣什麼的，居然是這個？】
【我也是，還是我的見識太淺了】
【居然偷這麼貼身的衣服去賣……是賣給什麼人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懂什麼人會買穿過的 內褲啊，在網上買這種內衣內褲都不能退貨的，居然還能在二手網站上賣？】
【不是，你們都這麼驚訝乾什麼，都沒看過之前原味那一集嗎】
【不懂的回去補補課就懂了】
【前幾天新買的這麼快就被拿去賣了，看來你男朋友生意是越做越紅火了啊】
【再不多交幾個女朋友他估計要供不應求了】
【等等，我想問一下。這確定是男朋友嗎？不是仇人之類的嗎？什麼品種的男朋友會把女朋友的貼身衣物拿去賣給彆的男人？】
【是不是她把人家當男朋友，但是人家隻是把她當供貨商啊】
【誰說的供貨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這是把你當曰本人在談吧，什麼仇什麼怨】
【突然想起來要拆快遞這件事就很玄，可能是冥冥之中，老天在幫忙】
【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繼續丟多少條，是吧？】
……
“李律，這我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比較好呢？”曼曼語氣有些發愁地問道。
李杭沒回答，而是先問，“那你這時候是怎麼想的呢？”
曼曼的情緒一時變得激動起來。
她憤憤不平地說，“我？我當然是很生氣了！我說真的，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並且一直把我蒙在鼓裡。我能不能采取點什麼措施，讓這個可惡的東西受到應有的懲罰？”
李杭沉思片刻後回答道，“如果到目前為止賣出的物品涉及金額並不大，那麼想要追究責任恐怕是有點難度。畢竟這類行為本身就是在打擦邊球。”
“我覺得，對你來說，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儘快和他劃清界限，保持距離比較好。否則，誰也無法預料下次被賣掉的是什麼，說不定就不僅是你的貼身衣物了。”
聽完這番話，曼曼無奈地長歎一口氣，附和道，“其實我的想法也是一樣的，隻是一想到這裡，心裡就有點忐忑。發生了這件事以後我突然我覺得我不了解他了，我也不敢肯定，除了這件事以外，他是不是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我，說不定還背著我乾出了更過分是事情……”
李杭隨口追問了一句：“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你是從哪裡找到這麼……一個男朋友？”
曼曼緩緩地說，“當年我剛畢業，進了一家規模不大的小公司。就在那個時候的認識的，因為我倆幾乎是同時進的那家公司的新人。也許是因為初入職場都有點迷茫，讓我們倆之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默契，之後我們就走到了一起。”
李杭說，“那你們分手以後不還得天天在公司碰麵？”
曼曼回答道，“放心吧，這種情況不會發生的。因為早在之前，我們就已經離開了那家公司，現在我們倆各自在不同的公司工作。”
李杭點了點頭，又問，“那他偷偷拿你東西去賣這事，持續多長時間了？難道是從你們剛開始談戀愛那會兒就已經開始了嗎？”
曼曼仔細思索片刻後說道：“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真有可能就是從同居的時候開始就有了。不過一開始，我的東西丟得還不算太頻繁，所以當時並沒有引起我太大的注意。”
她頓了頓，繼續補充道，“我還查到了這幾年用他手機號碼寄出的快遞記錄，按那個寄出的頻率……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些被我隨手扔進垃圾桶的衣服，也被他給撿回去重新賣掉了。”
李杭難以置信地感歎道：“這樣的事情居然能持續這麼久，而你一直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曼曼歎了口氣說，“我平時記性就不好，東西老是丟。甚至我每次懷疑我的記性我都沒懷疑過他。”
曼曼接著說，“雖然我有時候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丟的都是貼身的舊衣物。但我還是沒想到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