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全身都在冒黑煙,身上閃爍著金色的字體,就好像燒著的煤炭一樣金紅金紅的。
他身上插著三十幾把銀劍,像無頭蒼蠅一般跌跌撞撞。
他路過的地方,眾人趕緊給他讓出一條康莊大道,省得被這個瘟神抓去吸乾了血恢複實力。
“啊啊啊啊啊!”
亞曆山大走了幾步,再忍不住了,發出了恐怖的叫聲。
他太疼了,沒有靈魂,怎麼還能疼成這樣?
他寧願去死!
這叫聲將在空中跟克裡斯打鬥的薇拉吸引了過來。
她看到自己的父親變成了這個樣子,睚眥欲裂。
“父親!”
她倒是想過去救自己的父親,卻被克裡斯死死的纏住,根本就脫不了身。
亞曆山大痛苦的怒吼著,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幾個字。
“彆理我,彆戀戰,你打不贏他們的!
記住,找到原石!”
說完這句話,他身體裡發出來一陣陣“劈裡啪啦”的聲音,仿佛有人在他身體裡麵燒鞭炮一樣。
“啊!”
他仰頭長嘯,聲波刺痛了全場人的耳膜。
在眾人的矚目下,亞曆山大如同熄滅的木炭一般,軀體變成了黑色,沒有了動作。
一陣淩厲的冷風吹來,沙子打在了亞曆山大的身上。
他的軀體一點點潰散,轟然倒塌,隻剩下地上一攤黑炭灰。
又是一陣風吹來,地上的黑炭灰被吹散,散落在大地上,融入沙子裡,沒了蹤跡。
不死之神,死了。
不知道誰率先說了一句。
“看,天上的血月!”
林田看了一眼,發現紅色的月亮變成了白色,隻剩一個大大的玉盤掛在天空上。
血月過去了,月食很快也會結束。
薇拉怒火滔天,她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複活自己的父親。
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克裡斯越戰越勇,絲毫不給她悲痛的時間。
她想起父親對她的叮囑,化悲憤為力量,後空翻一腳把克裡斯踹飛。
然後,她沒有再戀戰,朝著月亮的方向飛去。
臨走前,她狠狠的剜了林田一眼,撂下了一句狠話。
“等著瞧,你會死無全屍!”
林田看著在空中變成越來越小黑點的薇拉,想起了大灰狼飛到空中每次說的那句話。
薇拉消失在天際,按照亞曆山大的交代,找原石去了。
“原石一定是了不得的寶貝,得搞清楚這事。”
林田不想放虎歸山,但是奈何他也精疲力儘了。
空中的月亮逐漸缺了一口,很快就會恢複原狀,成為月牙。
在空中戰鬥很久的克裡斯,速度飛快的朝著林田跑來。
他雙手扶著膝蓋,彎腰駝背的大口喘著粗氣。
身上的肌肉“噌噌噌”萎縮,克裡斯身上的衣服變寬鬆,直到變成普通人的體型才停下。
他跟大家一樣,都是魂穿過來的,頂著一張混血兒的臉。
“林田……”
他朝著林田蒼白一笑,再也支撐不住勞累,昏倒在地。
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林田、克裡斯、美思以及林田頭上的那一隻波斯貓。
他們的眼神當中多了幾分敬畏之色。
這一群人竟然將不死之神殺死,把神之子趕走了,救了他們阿塔木部落的人。
要知道,在場的這些人都是阿塔木部落的核心管理人員,要是他們都死光了,部落就會軍心潰散,很快就如同一盤散沙一樣徹底的消散。
加上日趨惡劣的自然環境,離部落滅絕也就不遠了。
哥洛首先帶頭表態,“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跪在了林田的麵前。
“阿塔木部落首領哥洛,拜見大人。”
他們儼然把林田當成了某個佛教高人。
塔罕有些猶豫,他目睹了阿裡法力量,那可不是普通人的力量。
也許,阿裡法是某個高人隱居在人群中,扮成了一個普通的木匠。
想起他之前對阿裡法高高在上的場景,他就覺得有幾分的惶恐。
如果他當時對阿裡法跟他的女兒曼麗好一點的話,也許在阿裡法心目中的地位就不僅僅如此了。
哥洛都跪了,他也隻能跪下。
“阿塔木部落將領塔罕,拜見大人。”
在他們的帶領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單膝跪地,向林田行大禮。
“拜見大人。”
叫喊聲驚天動地,將現場的血腥的氣息驅散了些。
林田淡然自若,欣然接受這群土著對他的膜拜。
“不必多禮。”
哥洛恭敬的說道:“天色已晚,有請大人回行宮休息。”
林田沒有拒絕,因為忙活了一天真的是精疲力儘,體力徹底透支,完全靠意誌力支撐著他還站著。
而且,他還要去依靠阿塔木的這些高層人物,找到薇拉,製服她,離開這個世界。
他們一行幾個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克裡斯雖然剛才在血月的時候戰鬥力爆棚,很威猛。
但是血月已經過去了,他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沒有辦法擁有狼人的力量。
魂穿了波斯貓得小寶,空間能力大打折扣。
若若失血過多,剛才的戰鬥中,給林田傳了她的力量,非常虛弱。
一行人,需要好好休息,製定尋找薇拉和原石的計劃。
哥洛恭敬的邀請林田一行人,上他的駱駝車,打道回行宮。
林田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朝著那一輛破破爛爛的木頭推車喊了一聲。
“曼麗,快點過來。”
曼麗目睹自己的父親變得威猛的過程,不僅救出了自己的好友美思,還殺死了邪惡的不死之神。
她對自己父親,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但是心中崇拜的感情已然來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她有些怯生生的,擔心父親變得厲害,不記得她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兒了。
看到父親招手叫她過去,她心中高興不已,幾乎是小跑著跑到了父親的身邊。
看到父親抱在懷裡的美思,曼麗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以前總是很羨慕美思,羨慕她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父親,疼愛著她。
美思要星星要月亮,她父親都會摘給她。
而她的父親隻是一個木工,沒能提供優渥的生活條件。
兩人雖然是好友,但是家庭背景一個天一個地。
但是,經過這件事後,她的觀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來,很多東西隻有在這種危難的關頭才能體現出來。
她深刻了解了人性和父愛。
她的父親才是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