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蠻頭夫婦聽到林田硬氣的說法,蔫了不少。
想起剛才林田赤手空拳就將母羊打死,讓他們心中有了幾分的忌憚。
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是拳頭硬的人說了算。
許誌明看到林田這麼硬氣,對他也有了幾分另眼相看,本來以為林田是個斯文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身手。
在農村裡過日子,會遇到各種個性的人,小部分很沒素質,就像老蠻頭夫婦這樣的胡攪蠻纏的人,每條村都有幾個這樣的。
雖然不跟瘋狗一般計較,但也不代表著處處都要退讓。
有些人也就是個空架子,嚇一嚇就能收拾。
不硬氣對待這些無禮之舉,就會被蹬鼻子上臉。
許誌明對老蠻頭夫妻倆說道:“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你們就一人讓一步吧。
老蠻頭,你今天這事的確說不過去的,我們都看到你沒牽好母羊,母羊才會跑去攻擊小孩。
要是羊傷了這個小女孩的話,你們要賠多少錢,你們算過嗎?那就不是五千塊能搞定的事情了。
再說,人家五千塊買你一頭死羊也足夠多了。彆把事情鬨大,真報警了,到時候不好看。”
確實,他們一隻母羊,最多也就賣兩三千塊,五千塊夠買兩頭。
夫妻倆互相看了一眼,女人不情不願地說道:“那不行,六千塊!我這頭母羊,可是專門來生崽的,所有母羊裡就它最能生。
它死了,我還要去找一頭來生崽,再找就找不到那麼好的了。”
他們隻加一千塊,林田微微訝異,以這兩夫妻的貪婪嘴臉,還以為他們要開一萬以上。
林田隻想離開這裡,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
“成交!錢給你們,羊我打死的,直接帶走。”
老蠻頭夫婦愣了愣。
他們沒想到林田還要把羊帶走,本想留著拿去市場賣肉。
不過,林田付了錢自然是他的,他們也無話可說。
付過錢之後,許誌明找了一個麻袋,幫林田把這隻羊給裝了,林田放在皮卡車的後貨箱裡。
發生這事之後,他們也沒有心情換車來開了,開各自的車。
林小果抱著小羊羔和小樂坐在後座上,兩個小女孩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小羊羔,非常高興。
林田在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那隻小羊羔,確實可愛,怪不得能俘虜小女孩的心。
它渾身覆蓋著短短的白絨毛,潔白柔軟有光澤,好像一塊上好的毛料。
粉嫩嫩的鼻子嘴巴,眼睛又圓又黑,嘴角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懵懂的神色,無比呆萌。
林田對林小果說道:“想過給小羊羔起什麼名字沒有?”
林小果托著腮幫子,苦苦思索著。
“有了!就叫它萌萌!”
林田笑著打趣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要給它取個名字叫做喜羊羊呢,你不是最愛看喜羊羊嗎?”
“哥哥,你怎麼那麼俗氣啊?誰規定看了動畫片,就要給小羊取一樣的名字?”
林田眼角抽搐了一下,好吧,他被自己的妹妹鄙視了。
“萌萌,萌萌,站起來!”
聽到林小果的這句話,林田不禁想起了一部電影的台詞,他剛才就在想“萌萌”的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電影裡麵的一匹小馬。
林田自嘲地笑了笑。
他說出來,估計小果他們也聽不懂。
副駕駛座上的許茂,緊緊盯著許誌明的豪車,眼睛發亮。
“這車後麵看著真性感啊,豪車就是豪車。”
欣賞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給李麗珍打了個電話。
“麗珍,你在哪裡啊?我想跟你說一下,我現在跟你們一起去報考駕照,還來得及不?”
“哦,現在還來得及跟你們同一批啊,那就好。”
“那就麻煩你帶我報名了,對了,以後你們可要教教我用電腦啊,我一點都不會啊,英文字母我都認識不全。”
林田嘴角揚起一抹笑,他終於把許茂忽悠去考駕照了。
許茂經常在農田間奔波,都是開著摩托車。
林田看他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實在不忍心。
之前讓許茂去考駕照,許茂說他不懂電腦,給拒絕了。
現在,許茂終於肯去學,他們這個團隊在變強的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這要感謝許誌明的豪車誘惑。
林田跟著許誌明的車,開到田地小路上,路窄且顛簸,他們的速度都放慢了些。
許誌明偶爾停下來,搖下車窗,對後麵的林田指出他的田地範圍。
林田發現許誌明種田跟彆人的思維不太一樣,他看到地裡有很多工人在忙碌著,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條。
許誌明種了幾十畝的甘蔗,用來榨糖用的。
林田對這個沒多大的興趣,這種甘蔗硬,嚼多了傷牙齒,隻能用來榨糖賣給糖廠。
他要自己榨糖的話還得買機器,就太麻煩了。
除了甘蔗地之外的其他作物,林田都可以要,許誌明種田很有規劃,品相看上去都很好。
林田還在許茂的地裡發現了三兩個集裝箱,他覺得奇怪。
他問許茂道:“茂哥,那些集裝箱是用來裝貨物的嗎?”
許茂看了看,說道:“不是的,是誌明哥給外麵請來長期工住的地方。”
林田認真看了看,這才發現集裝箱的外麵有水桶和晾曬的衣物,看上去頗有生活的痕跡。
許茂說道:“誌明哥長期工都是外省請來的,活多的時候,才會請周圍的短工。他不怎麼乾活,隻是一個監工的作用。
說起那些長期工,他們比我們可勤奮多了,什麼苦活累活都乾。
尤其是甘蔗,我們這邊的人都不願意去乾,因為那活太累了。
但是,誌明哥那些長期工就能給他乾的很好。“
林田恍然大悟,許誌明不簡單,是個很有頭腦的人。
在附近請來的工人都是鄉裡鄉親的,熟了不好管理,有時候偷個懶什麼的也不好明說。
而他自己真正雇傭了的人,反倒會拚命地為他服務,畢竟就是單純的雇傭關係帶來的好處。
許誌明帶林田遊遍了所有的田地,然後兩人把車停到路邊,找了個空地,在那裡聊起天來。
他們在聊的時候,許茂拿出了他的小本本,在一旁做記錄。
他文化水平不高,但基本的記錄還是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