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宙斯,你就隻會跑嗎?”
“你這個神王的水平,好像也不過如此。”
混亂的虛空在力量的擾動下如同水流般作響,接近深淵門口的地方,阿斯摩蒂爾斯看著背靠門戶的宙斯。
不得不說,相比起千年前,如今的宙斯又強了不少。也許這裡麵有一日果的功勞,可無論怎麼樣,力量終歸是實打實的。
“嗬,跑?像你這樣的存在,如果敢於踏入現世,我翻掌即可鎮壓――地獄之主,不過是個藏頭露尾之輩罷了!”
深淵內,萬淵平原外的虛空中,宙斯冷笑著回應。
萬丈真身環繞著霹靂,巨大的世界天球在他的頭頂緩緩轉動。大話誰不會說,對方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還遠沒到他應付不了的地步。
宙斯之所以退到這裡,也不過是在選擇更有利於他的環境罷了。在貫通兩界的門戶前,界麵的壓製都被削弱了不止一籌。
在方才的戰鬥中,除去了一開始宙斯的少許失策,快速找回狀態的他很快就扳回了部分劣勢。
畢竟嚴格的說,他說的也並不全是虛言。深淵不是他的主場,雖然看起來也不是對方的地盤,可既然宙斯在這裡都能和這個自稱地獄之主的存在打平,那就意味著如果戰場是人間,對方就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最大的顧忌放下,此刻宙斯放鬆之餘也不由有些慶幸自己的穩健與謹慎。
果然,他一點點試探的策略是正確的。
要是沒有金蘋果做緩衝,自己直接擺明車馬的懾服諸神,那誰知道到底還會跳出多少阻攔者。
現在就要好很多了他完全可以按照計劃,一點點的借助擴大衝突,借此鞏固自己的權柄,提升自己的力量,順便搞分清誰是自己麵對的敵人,誰又是可以爭取的助力。
這還隻是個開始,他要想辦法進一步摸清對方的根底,再看看有沒有可以拉攏的對象。像現在,既然這身處塔爾塔羅斯卻又被深淵排斥的存在對他表現了敵意,那也就意味著這裡的本土生命或許能夠被他拉攏。
不好判斷,但還是有機會的。因為某種直覺告訴宙斯,在這裡似乎本應和他有著什麼牽扯……就像曾經還不是神王的他對深淵產生的莫名親近感一樣。
現在看,那恐怕不是錯覺。
嗡――
“反手鎮壓?那你就先來體會一下吧。”
心中在思索,但雙方的交手可沒有停下。
伴隨著深淵深處的回音,暗沉色的光暈自遠方橫掃而過,深沉的惡念從四麵八方向著宙斯逼近。
舉目四望,儘是威脅,唯一的缺口,就在宙斯的身後。
但他可能後退嗎?那當然不可能,也不需要。對方根本奈何不了他,但他宙斯卻不一定了。他要走,也是先勝過一招再走,而機會,就在眼前!
錚――
“哈哈哈哈哈……果然,你根本就不了解神王的力量,居然真的敢追到這裡來。”
“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來,見證我的力量吧!”
背後就是出口,九獄之主看起來明顯是想把宙斯狼狽的逼出深淵,然而這一刻,宙斯的眼中神光大放。
深淵排斥現世,一如混亂排斥秩序,但事實上,有一點卻一直被常人所忽視,那就是神王的力量終究有那麼一些特殊。
曾經的巨人們能被烏拉諾斯關進深淵,哪怕代價是折損天父的王權,可這依舊被做到了。也許是因為神王來自現世授予,它在某些地方常常能表現出不屬於當前層次的神異來。
所以其實宙斯一直知道,隻要他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其實自己是可以在這裡調動更強的力量的。
而在深淵的入口,自己付出的代價無疑是最小的那一種。
於是伴隨著大笑聲,屬於神王的三色權杖出現在了宙斯的手中。這一刻,他的力量瞬間上漲了一大截。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君王不需要擁有擊敗世間所有人聯手的力量,那是烏拉諾斯那樣的暴君才會做出的愚蠢選擇。對於真正的權力而言,威懾,才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而無論是拉攏潛在的盟友,還是威懾這個曾在青銅時代就隱秘的插手過人間的古神,宙斯都需要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勝利!
“開――!”
一聲暴喝,天球下落,迎著那擴散而來的黑光垂落。九獄之主似乎也沒有想到宙斯會突然爆發出這樣的力量,不由下意識的向後避讓。
然而偉大神力的交手又豈是空間上的小小距離可以磨平的,除非是真正以時空權柄凝聚象征的偉大者,否則這點距離根本形同虛設!
“哈哈哈……你在躲什麼?”
笑聲在神王的力量下擴散,在混亂的虛空中回響,宙斯有意引起更多存在的注意。
他隻有在眾目睽睽下勝過對方再退走,他的目的才可以達成!
“……嘶……”
“嗯?誰?”
戰局反轉,局勢倒懸,宙斯於刹那間占據上風,準備給這個敵人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教訓。
然而下一瞬,原本前衝的宙斯臉色驟變,而剛剛還後退試圖躲避的阿斯摩蒂爾斯卻一反先前的後退,毫不猶豫的迎向了他的攻擊。
原本深沉無物的深邃黑暗中,好像有著什麼東西瞬間浮出水麵,宙斯這一刻突然驚覺,他的敵人居然不止一個?
是了,刻托和那個人類身上的力量好像是有所區彆,但他之前以為那隻是用一個人不同的權柄的差彆。誰能想到,一貫被當做監獄的深淵,居然能蹦出兩個足以威脅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