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倒在虛空中,身周被無形的力量包裹。
黑發無意識的垂落下來,此刻的雅典娜看不出任何平素的英氣,反而像是一個恬靜的睡美人一般。
不過在場的兩人都對這種美景無動於衷,倪克斯甚至抱著研究的態度上下打量了對方很久,但依舊沒看出萊恩的用意何在。
“你想把她送進異域之中?雖然不知道你和她所謂的聯係是什麼,你又要通過什麼手段繞過世界的屏障,但我要提醒你。”
“對於一個世界而言,不會在乎送進來的域外神靈是誰乾的,隻會將之視為威脅,能轉化就轉化不能轉化就毀滅。”
“我知道,何況作為生而不朽的真神,雅典娜其實也是進不去的。就像現在在和同樣出自本身的命運角力一樣,卡俄斯是不會把自己的力量送到彆人肚子裡去的……所以活人是送不了的。”
世界認識到了這一點,但卻無從改變。本能的把問題歸咎於時間線的緩慢上,於是便試圖改變這一現狀。
威嚴而低沉的聲音響起,下一刻,拉的聲音就傳遞到了舒的耳畔。而舒也立即運用起自己風與大氣的權柄,化作無形的流體向著太陽趕去。
自提豐降世,原本的太陽就不知為何變得更紅了些許,而卡俄斯世界規則與命運的碰撞更像是削弱了什麼保護一樣,讓整個天體開始微微顫抖。
做出判斷,這倒是不怎麼奇怪。
大地的光陰變化不大,但海洋上時間的流速卻驟然加快了很多,星空中更是如此。
瑩白的光幕微微閃爍,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手指的前進。不過因為‘自己’和‘自己’的搏鬥,這屬於世界的力量卻出現了一個缺口。
而在說話的時候,萊恩的食指與命運的霧氣交疊。伴隨著絲縷靈光閃現,一個嶄新的靈魂開始在兩人麵前被構築出來。
隻是太陽終究是卡俄斯最關鍵的天體之一,赫利俄斯也是不朽的真神,他雖然現在遭遇了意外,但其實是可以支撐到一切結束的――如果沒有這突如其來的時間加速的話。
無論如何,赫麥努世界的體量是遠遠比不上卡俄斯的,所以它的敗亡也是注定的未來,對此兩人都心知肚明。
“……”
的一部分想把雅典娜送進去,另一部分又想把留在這。萊恩心地善良,看不得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所幸幫折中一下。一個送不進去,那就送一半好了;活的無法進入,那就讓死的取代她;擁有權柄的不能離開,那讓沒有的替她成行。
“命運想要把雅典娜送進赫麥努的‘劇本’被完成了,世界本身也阻止了生而不朽的神靈落入異域的腹心。而‘劇本’被完成了一部分的命運也不會再如此激烈的和世界自己對抗,很快,其他的神靈也將不會留在這裡。”
她好像在表達不滿,但又好像不是。不過萊恩隻是笑了笑,雖然在他心中,倪克斯真正發揮作用的地方還在卡俄斯裡麵,但這在這裡也並非無用。
錯亂的時間在星域的各處顯現,甚有的地方於瞬息間過去了數十萬年。
聲音輕飄飄的,就像夜女士那永遠在變換形製的黑裙一樣,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拉神已經很久沒有降下神諭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關注著那些伊西斯的後代,上下埃及的罪民。
“……無上的拉神,您的意誌必將得到執行。無論太陽在會不在空中,您都是世上唯一的光。”
當大日上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拉抬首望天,黃金澆築般的身體上翻滾起無上的神力。
最開始是一點霧,隨即是千萬道絲線從雅典娜的眉心中湧出。站在一旁的倪克斯一眼就分辨出了那些東西的本質――那不是靈魂,甚至不被世界承認,那隻是一段‘已經死掉的命運’。
分辨了一下,萊恩大致辨認了來者的身份。
浩瀚無垠的星空中,日月原本按照他們固有的軌跡進行著,可不久前提豐的出現不僅嚇跑了即將落山的月亮,還讓太陽也停止了運行。
“你瞧,她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不過現在他不得不試著穿過它了……想到這,拉不再猶豫。大日開始偏離軌道,正午的太陽逐漸縮小。他開始向著天空上升,永無止境的升高。
“很好。”
無垠黑暗包裹著世界,他是知道的。而他又不像被自己取代吞噬的上任太陽神阿圖姆那樣,是直接誕生自原初之水的神靈。所以對於這層保護世界的‘外衣’,拉一直有一種本能的厭惡感。
冥冥之中一點輕響,帕拉斯雅典娜的真名在被分割。原本屬於她命運中的弟弟,狂傲的神人之主的那部分從此和智慧女神再無乾係,畢竟假使沒有宙斯吞妻,沒有後續的獻祭,他們本也不該有這樣的聯係。
“舒,來見我。”
它在不斷的升高自己的位置,但在遙遠的卡俄斯世界中,另一輪太陽卻恰恰相反。
“告知所有神靈,不需要恐慌,這隻是再正常不過的變化而已。”
不過這一幕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當靈魂被構築一半,這種變化就停止了下來。
赫麥努世界中作為太陽神的拉即將第一次見到虛空的景象。
何況既然都把人叫來了,那他自然也要付出一份報酬才是。
“尊敬的拉神不知您有何吩咐?”
也許今天又是與此有關,天上的太陽終於決定化作人間的太陽,將那些凡人焚燒殆儘了嗎?
“太陽將會離開人間,我會前往天外的天,域外的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