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第一賭場外麵的巷子口,停著一輛八駕的馬車。“可惜了,隻能拿出五千萬。”坐在馬車門口的許月欣單手撩起門簾,看著馬夫的背影,喃喃自語地說道。馬車內的高萱雨聽到了許月欣的喃喃自語聲,不由得有些發呆,她跟許月欣組隊,這兩天正在研究戰術,剛剛許月欣讓馬車停在這裡,她還正猜測許月欣要乾什麼呢!原來隻是為了下注!若隻是下注也就罷了,可是聽許月欣這話的意思,似乎拿出了全部身家來下注?“葉火所在的小組,有兩個拖油瓶,根本不可能比得過咱倆的組合,你怎麼對他如此自信?是不是有些盲目?”高萱雨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許月欣笑了笑,說道:“我相信咱倆無敵,但我更相信葉火能得第一。”高萱雨有些無語,“你這兩句話不矛盾嗎?”許月欣笑了笑,不再多解釋。高萱雨看著許月欣的傻笑,知道她對葉火就是盲目的崇拜與信任這讓她又想起了那日在大街上葉火的表現,她陷入沉吟中。沒多久馬夫折返回來。“星火燎原得第一的賠率是多少?”許月欣忍不住問道。馬夫恭敬地說道:“一賠四百五十七。”馬夫心裡忍不住吐槽,這位貴人真是人傻錢多。許月欣聽到如此高的賠率,小嘴咧得跟荷花似的,合不攏。高萱雨丟出一個儲物袋,對馬夫說道:“你去幫我也下一注,賭星火燎原能夠獲得第一,賭注五個億。”馬夫愣了一下,拎著儲物袋,快步走去。許月欣瞪大了眼睛,看著高萱雨。高萱雨淡淡地解釋道:“既然你覺得賭注不夠,我幫你加一點。”許月欣又笑了起來,說道:“那你若是賭贏了,能夠賺兩千兩百八十五億,那可真是發財了!”高萱雨說道:“有咱們這樣強大的對手,這兩千兩百八十五億恐怕不好掙啊!”…………“嗬嗬,又來了一個傻子。”周寒兆見有人在星火燎原組合上下注五千萬靈石,忍不住譏笑一聲。隻覺得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彆多。周寒秋雖然知道葉火並非普通的中位煉靈境修士,但也並不相信星火燎原小隊能夠拿到第一,因此他對周寒兆這話特彆的認同。然而,周寒兆嘴角譏諷的笑容尚未散去,剛才下注的那名男子折返回來,再次下注,這次,直接下注了五個億。這一次,周寒兆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如果星火燎原真的得了第一,賠出兩千多億靈石,對賭場也是極大的損失。不過隨即,他嘴角的嘲諷的笑容再次變得濃鬱起來,星火燎原能得第一?那怎麼可能?鐵樹開花了差不多!…………時光飛逝,轉眼間就到了初賽的日子。八荒學院聶院長及一眾學院高層帶著學院的精英弟子,來到了誅魔戰場的外圍,與八荒學院的其他弟子彙合。誅魔戰場的與聖城的交界處,這裡是一大片荒蕪的山嶺,也是十院弟子參與六司選拔賽初賽的起點。八荒學院參賽的近萬名弟子都聚集在一個山坳中,黑壓壓的一大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九個同樣磅礴的人群,最中央的那個人群更為巨大,那是聖院的參賽弟子!聶院長派出長老將參賽的身份令牌分發下去,上麵有原始積分的數值。許星武的原始積分是九十九分,上官菲菲是七十分,葉雲天是六十分。這個積分基本上是按照各學院司院的排名來的,最高一百分,最低六十分。不過最新一屆司院弟子是例外,他們初入司院,還沒參與司院弟子排名,原始積分是按照進入司院的排名進行分配的,最高是第一名六十分,最低的是最後一名,十分。星火燎原小組原始積分一共二百三十分,這個積分算是比較低的,因為他們小隊隻有三個人,當然還有人數更少的飛雨小隊,她們兩百分的原始積分,排在很靠後的位置了。等到眾弟子都看到了自己的原始積分,聶院長才朗聲說道:“六司選拔賽乃是我聖庭的一場頂尖的盛會,乃是爾等展現自身實力,揚名立萬的絕佳時機,望眾弟子都能夠一往無前,打出風采,戰出好成績,為我八荒學院爭光!”“八荒必勝!”眾弟子一齊怒吼,聲音響徹八方。緊跟著,眾多弟子便轉頭朝著南方而去。初賽的時間隻有七天,他們要利用這七天的時間內,賺取足夠的積分,然後趕到一線峽穀。等時間一到,一線峽穀就會公布劃線積分,超過劃線積分,就可以去越過一線峽穀,進入決賽。葉雲天、許星武和上官菲菲剛開始出發,就聽見後方有人叫葉雲天。葉雲天停了下來,看到孟梓欣乘著飛舟飛速而來,落在他身前,略顯著急的說道:“葉火,我有事與你說,稍等一下再出發。”葉火感覺到不太妙,讓許星武和上官菲菲稍等片刻,然後走到孟梓欣身前,問道:“何事?”孟梓欣說道:“上次刺殺高萱雨的幕後主使已經查了出來,是禁衛軍的領主陳立彥策劃的。”葉雲天也不是剛來聖庭,知道聖庭一共有九大軍隊,除了除魔司的六個軍隊,剩下三個軍隊,分彆為天玄軍,天聖軍和禁衛軍。這三支軍隊中,天玄軍和天聖軍乃是聖上親自統領,頗為神秘。而禁衛軍是負責守衛聖庭,軍隊人數足有近百萬,實力極其強悍。在聖庭的九大軍隊中,都設一位領主進行統領;不過領主的權力和職級略有差異,除魔六軍的領主比除魔司司主低半級,統一受除魔司司主管轄。也正是如此,除魔司的司主趙俊輝的權力地位也隱隱壓了其他五位司主一頭。天玄軍、天聖軍和禁衛軍,三大軍隊較為特殊,領主的職級比六司司主還要高半級,是僅次於聖上和左右二使的高層人物。孟梓欣知道時間緊迫,並未停頓,接著說道:“我和執法司得到確鑿的證據後,就立刻聯合高右使對其進行抓捕,但是被他逃了,逃到了誅魔戰場。你們這次進入誅魔戰場,務必要多加小心,我擔心陳立彥會對你和高萱雨出手。”葉雲天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執法司、靈監司和高右使出手抓捕,竟然失手了!這一失手,讓他也感覺到一陣頭大。“那家夥修為在靈主境中期,這次刺殺失敗就已經做好了逃走的準備。”孟梓欣似乎看出葉雲天內心的想法,解釋了一句,“就在陳立彥隔空遁走之際,高右使出手撕裂空間將其重創,落在誅魔戰場實屬意外。”葉雲天問道:“禁衛軍領主已經位極人臣,為何要刺殺高萱雨?”“應該是為了高右使的位置而去的;具體的細節尚不得而知。”孟梓欣取出一朵青色蓮花,遞給葉雲天,說道,“這朵青蓮,可以幫你擋住一次靈主境後期強者的全力一擊,一旦出現意外,及時聯係我,我會立刻出現。”“多謝孟大人!”葉雲天接過那朵青翠欲滴的青蓮,真心道謝一句。“我這邊將與執法司和高右使繼續搜捕陳立彥的蹤跡,爭取早日將其緝拿歸案,你若是不幸遇見,立刻就逃。”孟梓欣又叮囑一句,說道,“去吧!”葉雲天與孟梓欣告辭,與許星武和上官菲菲一同向南而去。十院弟子剛一出發,就相繼爆發了一場亂戰,戰鬥人員足有數千人,在一開始,人數最集中的時候,爆發了第一波戰鬥。葉雲天三人還沒走出多遠,也不出意外,被一個小隊給圍住了。“一路爭霸小隊就出手了!”“他們像是老奶奶吃柿子,儘挑軟的捏!”“哈哈,你這比喻真是太形象了!”“反正也不著急,不如看看五奕學院三支種子之下的最強隊伍和八荒學院的第二種子究竟誰勝誰負?”“那還用看,八荒學院這三人根本就不配第二種子的稱號,輸定了!”其他學院的眾弟子看到星火燎原小隊被圍攻,帶著看熱鬨或者準備坐收漁利的心態在遠遠的觀望,不過他們都不看好星火燎原小隊。對麵這個小隊一共是七個人,身穿的是五奕學院的服飾,他們腰間的身份令牌上顯示小隊名稱是“一路稱霸”。為首的一人是個麵容倨傲的青年,名字叫做陳揚銳,原始積分有九十八分,他在五奕學院的排名也是位於前十。陳揚銳的目光無視了葉雲天,色眯眯地瞅了上官菲菲一眼,接著對許星武說道:“星火燎原,燎個雞毛?我撒泡尿就滅了你們的星火!”其他隊員都不禁笑了下來。許星武臉色沉了下來,說道:“陳揚銳,你這個手下敗將!什麼時候落到你在老子麵前放屁了?”“許星武,我知道你在八荒學院也算是個人物,但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腦袋有坑,竟然帶著兩個拖油瓶,交出身份令牌,再跪下磕三百個響頭,叫五百聲爺爺,我饒你們不死!”陳揚銳仰天大笑起來。許星武看了葉雲天一眼,見葉雲天微微頷首,他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微笑,說道:“陳揚銳,你是不是覺得這一次,贏定我了?”陳揚銳說道:“哼,許星武,就算你實力略勝我一籌,我們以五敵一,你死定了!”“那我告訴你,你這次,踢到鐵板了!”許星武自信地說道,“哈哈,鐵板!就你這軟趴趴的家夥,也是鐵板,不怕人笑掉大牙?”陳揚銳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言語中嘲諷之聲極其濃鬱。其他六位隊友,也是極儘嘲諷。他們自認為勝券在握,也不著急出手。“動手!”葉雲天輕喝一聲,右手一揮,數十枚陣旗立刻散開,雙手驟然一結印,施展了幻陣。眼前這群家夥太過於輕敵,葉雲天都沒有用火幻靈眸相互配合,就輕易了完成的幻陣的布置。與此同時,許星武也隨之丟出數十枚陣旗,布置了困陣,上官菲菲布置了殺陣。上官菲菲殺陣一出,陳揚銳等人尚未從幻境中解除出來,就被她的殺陣給轟成了重傷,輕易地將他們的原始積分奪了過來。陳揚銳等人的積分清零,失去了選拔資格,就此淘汰。一路爭霸小隊,尚未出發,征程便已停止。“這場戰鬥結束的也太快了吧!”“想不到星火燎原小隊竟然如此強悍!三個人竟然如此輕易的擊敗了一路爭霸小隊!”“這次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三人都是靈陣師!”對於這個結果,在遠處觀戰的眾多弟子都是有些意料不到。陳揚銳倒在地上,目光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眼前的三人,他的內心滿是驚駭,他本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三人,竟然會遭遇前所未有的慘敗!他在五奕學院排名也是名列前茅,跟星火燎原小隊的戰鬥雖然短暫,但他也知道眼前這三人都是靈陣師,而且布置的都是玄品上階的靈陣,尤其是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的葉火布置的幻陣,他竟然都無法破解!“陳揚銳,就你這點水平,還嘲笑我們呢!”許星武居高臨下的笑著說道。陳揚銳心有不甘地說道:“我不服氣,若是我一開始不給你們布陣的機會,我根本不會輸!”許星武說道:“可惜你沒機會了,但是在接下來你會知道,就算你不輕敵,你也會慘敗,我們兩個小隊,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陳揚銳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們如此自信,那我告訴你們,我們來攔住你們乃是聖院陳蕊芝的指示,她是我堂姐,已經修煉出巔峰領域,你們會死得很慘!”葉雲天說道:“她根本不敢與我們對敵,才讓你來試試水,你這個傻子。”陳揚銳臉色微微一沉,有些事情,若是不拆穿或許不會想到,一旦戳破,真相就在眼前。他心有不甘地抬起頭,看見三人離去的背影,越來越小。“不管如何,你們都會碰見,希望你們都去死!”無論他發出如何歹毒的詛咒,他的六司選拔賽就此終止了,準備了那麼多年就此失敗,不管有多麼的不甘心,但都改變不了結果。他抬頭看著天空,隻覺得渾身失去了力氣,仰天倒了下去,看著天際那朵支離破碎的雲朵,隻覺得視線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