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都在祝福,大街小巷上都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大莽城的民眾都如此,更遑論偌大的許家了,此刻許家仿佛徜徉在一片紅色的海洋裡,大紅的喜字,紅色的彩綢隨風而揚起。
隨著婚期的逐漸逼近,很多賓客提前過來恭賀,許家府邸每日都有宴席,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許月欣並沒有參與這些,依舊一個人坐在屋子中,坐在床邊,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距離婚期不足半月,她沒有收到有關葉雲天的任何消息。
隻知道他去了雲海平原。
她知道他去了雲海平原,肯定能夠大殺四方,揚名立萬。
隻是,他會來嗎?
她並不確定。
哪怕她父親將來不來的幾種可能性都分析的很透徹,她也知道她應該按照她父親說的那樣做,可是讓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難以入睡,她很期待他過來帶她走,哪怕一起死也願意。
但他又不希望他過來,因為不希望他也死。他希望他好好活著,縱橫九重天的世界。
如果他來,無論生與死,她都陪他一起。
可是如果他不來,難道她真的就要嫁給虞桓遠嗎?
她不想,但是又想著他都不來,嫁給誰,難道還有什麼不一樣嗎?
如果他不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裡都是一團團的漿糊,想著想著隻覺得頭發暈眼發黑,隻有偶爾隻是單純的想起他的背影,想起他的音容相貌時,她才會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那麼美好。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許月欣的沉思,她回過頭來,看到了虞桓遠帶著幾位護衛走了過來,護衛被虞桓遠揮手停在了門口,他獨自一人來到了她的身前。
“我見到了葉雲天。”
虞桓遠來到她麵前,坐在她身旁不遠的凳子上,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許月欣眼眸微微一涼,接著有些警惕的問道:“你怎麼會遇見他?雲海平原那麼大,而你進入的時間那麼短?”
虞桓遠也沒隱瞞,說道:“我在進入之前,通過渠道鎖定了葉雲天手中的雲令,順著雲令圖找到了他。”
許月欣一愣,接著趕忙問道:“你找他乾什麼?你想殺了他?”
虞桓遠看著許月欣擔憂的表情,臉色微沉,陷入了沉默中。
許月欣急忙又問道:“你殺了葉雲天?”
虞桓遠依舊沒說話。
許月欣猛地站起身來,大吼道:“我問你話呢!”
口水都噴了虞桓遠一臉。
虞桓遠輕歎一聲,說道:“你眼光一如既往的好,葉雲天很厲害,我想殺了他,但我不是他的對手。”
許月欣這才鬆了一口氣,接著道歉道:“遠哥,小妹剛才失態了,還請見諒。”
虞桓遠盯著她的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難過,說道:“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關心一個人。”
許月欣臉色一愣,緩緩坐了下來,抬頭看向了窗外,說道:“我以前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虞桓遠站起身來,說道:“葉雲天那樣的天才,哪怕雲界十八雄排名前三的也遠遠比不上,他一旦上了小玄天,就如大鵬展翅,蛟龍出淵,前方一片坦途;所以,他絕對不會來參加咱們的婚禮的。”
許月欣回頭看看虞桓遠,微微一笑,說道:“你能這麼認可他,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開心。”
她是真的有些開心,笑容並不濃鬱,但是發自肺腑。
她這麼開心,虞桓遠就很不開心,冷哼一聲說道:“你愛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你嫁人,不管是沒勇氣來還是不在意你,你都不應該笑著這麼開心。你就慶幸他是個懦夫吧!隻要他敢來,就一定死!”
虞桓遠大袖一甩,轉身離去。
許月欣看著虞桓遠遠去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中,腦海中想著,葉雲天是怎麼打敗虞桓遠的?
“娘親!”
一道親切的叫聲打斷了許月欣的沉思,她看見兩個張開的翅膀在她眼前收斂,是豔菱飛到了她的窗前,這時豔菱已經又長大了一些,翅膀張開足有丈許。
她的小眼睛看著許月欣的略顯憔悴的臉龐,問道:“娘親,這段時間見你一直都不開心,太子殿下都親自來看你了,你還是不開心嗎?”
許月欣說道:“我開不開心跟他來看不看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想要他來看我?”
豔菱問道:“那你想要誰來看你?我去找他!”
許月欣想了想,低聲幽幽的說道:“我想在結婚之前見葉雲天一麵。”
豔菱有些狐疑,問道:“你要見那個老賊乾什麼?”
許月欣眼神驀然冷冷的等著她。
豔菱從沒見過許月欣如此眼神,頓時慫了,急忙說道:“娘親,我失言了,你想見葉雲天乾什麼?”
許月欣收回眼神,淡淡的回應道:“不乾什麼。”
有些話,她不會對一隻鳥去說。
在她眼裡,豔菱,哪怕是真靈,哪怕是九羽焰靈雀,也隻是一隻鳥而已。
葉雲天孵化她,她卻不知感恩,在一開始還可以說什麼不知道,但是在許月欣屢次提醒後,對葉雲天還是如此態度,早就讓許月欣對她失望了。
許月欣隻是很想在結婚之前見他一麵,聽他溫和的說幾句話,上一次都沒來得及好好告彆。
隻要能夠見他一麵,她就用勇氣去麵對任何結果。
“娘親,我這就去找葉雲天!無論如何我都會在娘親婚禮之前將他找來!”
豔菱見許月欣根本不再理會她,急忙大聲說道,然後振翅高飛,轉眼間消失在天際。
剛離開許家的虞桓遠看著朝著城外振翅高飛的豔菱,對身旁的於峰說道:“攔下他!”
於峰身形一閃,擋在了豔菱的身前,一劍斬了過去。
豔菱實力雖然增強不少,但是依舊不是眼前這個大莽皇朝第一人的對手,她一邊噴火一邊大叫道:“我乃許家護族靈獸,你是何人?竟敢攔我!”
於峰不答,更加鋒利的一劍斬出。
這時,在皇宮伸出飛來一枚石子,轟在了於峰的那柄劍上,砰的一聲,那枚石子炸裂而開,變成更小的碎石四處散射。
於峰的那柄劍脫手而飛,虎口鮮血橫流。
他眼神驚駭的看著皇宮的方向。
而豔菱則趁機飛出了大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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