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天盤膝坐在床上,看著懸浮在眼前的至尊神格,目光微沉,隻見上麵四道裂痕很是清晰,將至尊神格上散發的氤氳光芒都給切斷了。
“看起來要儘快恢複實力,離開凡界三重天,前往小靈天。”葉雲天收起至尊神格,喃喃自語的說道。至尊神格來自小靈天,或許從至尊神格上麵溢散的碎片,也會在小靈天。
小靈天是靈界三重天最弱的一重天,又被稱為第六靈界。
這時,葉雲天看見門縫中塞進了一張金色的便箋,接著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葉雲天起身,拾起便箋,打開:葉昊,張若兒在我手上,限你一刻鐘內隻身一人來到南城十六巷最北的院子,不能通知知州大人,否則就等著給你表妹收屍吧!
青州知州,就是他這一世的舅舅張赫,張若兒是張赫唯一的女兒,年方十六,天賦傲視青州英才,年紀輕輕便已經邁入中武境界。
葉雲天隨意地將便箋隨手一丟,打開門,快步向外走,根據他這一世的記憶,一刻鐘的時間趕到南城十六巷,時間還挺緊張的。
就在他越過重重的回廊,即將離開府邸時,迎麵遇見一位身穿長裙的中年美婦。
“葉昊,你這是要去哪啊?”中年美婦看見了他,神色冷淡的開口問道。
這中年美婦是葉昊舅舅的正室王氏,也是張若兒的母親,素來對寄居在此的葉昊很是不滿,言語中很是刻薄。
若是以前看見舅娘,他隻覺得頭皮發麻。如今葉昊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引爆第一神界的神帝,自然不會畏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見過舅娘,我出去有個急事兒。”葉昊拱手,笑著說道。
王氏斥責道:“你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能有什麼急事?正好負責倒馬桶的老王休假回家了,你去將馬桶給我倒了。”
倒馬桶是整個府邸最下等的下人所做的事情,葉昊畢竟是府邸主人的外甥,王氏竟然讓他對倒馬桶,完全隻是為了狠狠的羞辱他。
若是當年王座下方的那些強者看見眼前的婦人竟然讓神界神帝去倒馬桶,估計眼珠子都會瞪出來!
葉雲天臉上並沒有憤怒,笑了笑,說道:“舅娘,等我出去解決了這個事情,回來再說倒馬桶的事情。”
說完,他不等王氏說話,便立刻越過,飛速出了大門。
“你這天天吃白飯的廢物,竟然忤逆我的意思,既然走了,就永遠彆回來!真是氣死我了!”
葉雲天遠遠的聽到背後王氏尖銳的罵聲,輕輕一笑,他堂堂一位神界的神帝,不至於跟一個婦人一般見識,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救張若兒。
站在府邸魚池中間亭子上的一位中年男子遠遠的瞥見葉昊狼狽離開的身影,也是忍不住微微搖搖頭。
他是青州的知州張赫。
從十餘年前他從京城將葉昊接了過來,就將全部的心血傾注在了他身上,希望有天葉昊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京城,返回那個冰冷的府邸,憑借自己的力量保護那柔弱的女子。
每當他想起那個柔弱善良的身影,他就非常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以至於剛過而立之年,鬢邊便已經生出了白發,一臉滄桑。
但是,葉昊表現太過於不堪,像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又像是從內到外都腐蝕的朽木。
“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還是如此,那隻能放棄了。”
張赫喃喃自語說道,言語中有濃濃的失望。
葉昊離開府邸後,快速穿過幾條街道,來到南城,按照街道上的標識,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小巷子,一直往北走,看見了最前方的那一座破敗的院子。
剛來到院子門口,他就隱約聽到裡麵的傳來的說話聲,屋內說話聲音很輕,但他突破中武九重,變得耳聰目明了,聽的很清楚。
“若兒妹妹,你知道我為什麼抓你過來嗎?”
“嗚嗚……”
“我還通知了葉昊,等會兒他也過來,我給你們倆準備了桃花散,讓你表兄妹兩人在這裡進行魚水之歡!”
“嗚嗚嗚嗚……”
“等你們結束的時候會有人衝進來剛好撞見這一幕,然後此事應該會以極光的速度擴散整個青州,恰好欽差大人這兩天在青州視察,你張家有了如此醜聞,張赫大人恐怕無顏再做知州了吧?以後我恐怕就會成為跟若兒妹妹如今一樣的身份呢!下任知州的愛子!哈哈……”
“嗚嗚嗚……”
……
葉雲天一共聽到兩個聲音,一個像極了地獄中的惡靈的聲音,另一個應該口中被塞上了東西,隻能發出嗚嗚聲。
他加快腳步,走進院子,伸手推開正堂的那扇已經破敗腐朽的大門,看到一個綁在一張椅子上的少女。
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齊膝的短裙,小腿纖細白皙有力,散發著青春活潑的氣息。
不過此時,那張瓷娃娃般的臉龐有些恐懼,口中塞著厚厚的白布,隻能發出嗚嗚聲。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因為劇烈掙紮出現了淤青,疼得她眼淚都忍不住流出來了,內心無比的害怕。
這少女正是青州知州張赫唯一的女兒,葉昊唯一的表妹,張若兒。
“表妹!”
葉雲天看到少女,微笑著叫了一聲。
張若兒看到葉雲天,瘋狂的搖頭示意,讓他快些離開。
嘭!
隱藏在門後的兩人一人推一扇門,將大門關了起來,然後兩人守在門口,以防葉雲天逃走。
“嗬嗬,葉昊,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家夥,倒是很聽話,讓你一個人過來,不通知彆人,你還真就一個人過來了!”
一道輕笑聲響起,一個相貌英俊的少年從裡屋走了過來,他手中拿著一個折扇,風度翩翩,但嘴角帶著天然的弧度,看起來有些陰險。
李燃,青州通判李文宏的小兒子。
他來到了葉雲天身前,笑著說道,“難道你真的覺得你一個人就能救得了若兒妹妹嗎?”
葉雲天認出了少年的身份,他眼神淡然地看著對方,說道:“李燃,有什麼恩怨衝著我來,對付一個小姑娘算是什麼本事?”
李燃不屑的說道:“武者四境分為初武、中武、高武和玄武,若兒妹妹年紀輕輕卻已經到了中武境界,比你這個連初武都不到的廢物強大了不知多少倍。衝著你來?你有讓本少衝著你去的價值嗎?”
葉雲天笑了笑,也不想再磨嘰,說道:“雖然殺你們很沒有成就感,但你們做的事情太沒有底線,已經激發了我的殺意。我隻給你一個機會,放人吧!”
“哈哈……這家夥把自己當成絕世戰神啊!”李燃笑的前仰後合,隻覺得葉昊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守在門口的兩個仆人也隨著李燃笑了起來,捧著肚子,難以控製。
被綁在椅子上的張若兒心裡也是輕歎一聲,以前隻覺得表哥有些懦弱,如今怎麼變成傻子了呢?唉,都怪以前天天欺負他,早知道就應該教他兩招……
葉雲天根本懶得理會眼前這幾個家夥,朝著張若兒走去,準備鬆開張若兒身上的繩子。
“動手!記得出手有分寸,留下他的小命!”
李燃對著兩個手下,吩咐一句。
守在門口的兩位初武境界的手下,各自取一條棍棒,飛舞著朝著葉昊撲來。
葉雲天聽到身後的呼嘯聲,停下了腳步,驀然一轉身,伸手抓住了率先而至的一根棍子,往側麵一拽,他手心的棍子架開了第二根棍子。
同時,他飛起兩腳,將這兩位初武境界的仆人都踹出了房間,摔在了院子中的地麵上,口中鮮血橫流,心脈已經碎裂。
李燃嘴角地笑容戛然而止,他看著躺在院子裡渾嘴角溢血的下人,再看看站在一旁臉色依舊淡然地葉昊,隻覺得十分不可置信!
葉昊不過是一個連初武境界都不到的頂尖廢物,怎麼可能突然打敗初武境界的武者?
初武境界雖然隻是武道入門,但是擁有的力量、速度以及反應能力,根本不是初武之下的普通人能比的!
正是因為這根深蒂固的看法,所以眼前葉昊輕易的擊倒初武的下人,才深深震撼李燃的心靈。
被綁在椅子上嚇得眼睛半睜半閉的張若兒陡然瞪大了雙眼,她臉上的恐懼和淒楚在頃刻間全部化為了震驚,像是見了鬼似地看著葉昊。
這是以前那個對她唯唯諾諾地、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的表哥?
簡直不可思議!
“現在你覺得我還是在開玩笑嗎?”葉雲天看向李燃的眼神依舊淡然,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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