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爾把證物袋放回證物箱裡，轉身往外走，路過一邊的泔水桶，指了指，邊安排道，“寒兒，把所有狗都帶走，估計還有其他人體組織，盯著看看能不能提取到DNA。”
趙寒朗聲應道，“是！”
又安排了其他人現場走訪，一直到快天黑，朱九爾才回了所裡，身上這一身味兒，趕緊簡單衝了一下換了個衣服。
出來往辦公室走，就看到一邊的辦事員汪時瑩，“瑩瑩，狗肉店那廚師怎麼樣兒了？緩過來了沒？”
汪時瑩點頭，“正要跟你說呢，差不多了，稍微還有點哆嗦吧！”
靠近笑著耳語，“人在接待室，馬隊在給他做心理輔導呢！”
朱九爾也笑，“還得是我馬哥，還有這手藝呢，我去看看！”
敲了敲門，直接推開個門縫，看到裡麵的人，立刻笑道，“彆怕，我也是士員。”
看了眼馬光耀使了個眼色，便笑著進了屋，找個位置坐下，“兄弟，怎麼樣，好點了沒！”
廚師小李捏了捏手中的杯子點了點頭，“好多了。”
“我在店裡乾了兩年了，除了收狗，收銀不乾，其他基本都乾。店裡一般11點上人，我9點到店裡準備。”
“劉哥，哦，就是我們老板，他11點左右來的。那時我已經處理好兩條狗了，他說有條看著蔫兒吧唧的，是不是得病了，讓快宰了，彆再傳染了。”
朱九爾點頭，“就是那條？”
小李臉有點僵，還是點頭，“就是那條！”
馬光耀又幫小李加了杯水，笑道，“彆緊張，你現在很安全。店裡的狗都是你處理？”
“對，都是我。之前我也提過一個人忙不過來，老板說夏天生意不好，不忙，冬天忙了就找幫手，後來每個月加了300塊錢，我也就沒辭職。”
說到這小李有點後悔，“早知道我早辭職了，也不會遇到這事！”
想到從狗肚子扒出那根手指的時候，他魂差點嚇飛了。
馬光耀和朱九爾對視一眼，後者繼續問道，“店裡的狗都哪來的你知不知道？”
小李低頭想了半晌，還是開口，“我說了，你們得給我保密。”
見兩人都點頭保證，這才繼續開口，“劉哥有個外號，摳門劉！熱死都不給我們開空調，店裡也是，見天的就幾個風扇這麼吹。”
“也就手藝好，狗下水都能做好吃了，不然早關門了。他這麼摳，收狗價格壓的也低，附近狗販子都不樂意跟他做生意。”
“他晚上沒事就自己去偷狗，或者去村子裡直接收。年初，有次他偷了個寵物狗，結果被逮了個正著，狗主人也不是善茬，打了他一頓，還訛了他1000塊錢，可給他心疼壞了！”
說到這，小李突然有些解氣的笑了笑，“自那之後他也不敢自己去了，就和大鼻子談了價，不管大小，品種，都按斤算！”
了然的點點頭，朱九爾對馬光耀使了個眼色，隨即帶著小李出來，兩人到了一個電腦前，裡麵正放著監控視頻，“你看看，哪個是大鼻子？”
小李點頭看向電腦，是店裡的監控，時間顯示的正是今天早上，快11點，店裡來了不少客人，服務員在忙碌，老板在收銀台，似乎看了眼手機。
這時店老板從畫麵出去，過了二十分鐘不到，跟一個灰衣灰褲，中等身材的男人重新出現在監控裡。
在收銀台拿了錢，點了幾遍，店老板交給灰衣男人，兩人又一起走出監控畫麵。
小李伸手指著灰衣男人，“就是他！”
送走小李，朱九爾去飲水機邊接水，先給馬光耀一杯，自己才重倒一杯，兩人一起去了隊長辦公室，後者接過點了下頭算道謝，“朱兒，這案子你怎麼看？”
朱九爾坐在他對麵，臉上並不著急，“馬隊，這明顯是個殺人碎屍案，影響也挺惡劣，現在網上不用看，鐵定傳開了！對了，上麵怎麼說？”
丟了根煙過去，馬光耀自己也點上一根，“已經在壓了，朱兒，上頭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去說。隻一點，影響降到最低，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
朱九爾歪著腦袋把煙點上，突然笑了，“市局嚴隊那呢？聽說他這半年跟瘋了似的，不是消失個十天半個月，就是突然空降到下麵所裡指點江山的。”
“瘋一半了吧，上午我還和老黃聊了幾句，說老嚴這幾天平靜不少，沒那麼顛了。”馬光耀摸著下巴，這個案子他相信所裡可以解決，並沒有太擔心。
朱九爾叼著煙，“那挺難得的，月初我們幾個組長聚餐，我看黃永憔悴不少，問了也不說，嘴忒嚴。哎，馬隊，嚴隊他是因為點啥啊，這麼能鬨騰，鄭局也不管管！”
馬光耀按滅煙頭，表情不明，“他？誰管的了他，就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誰的話都不聽。家裡又是那背景，廳長見了都得給點麵子。”
“得了，不說他了，你專心辦案子，有要求儘管提，忙不過來就抽人過來配合你。”
朱九爾站起身，“得，我先出去！”到了外麵，汪時瑩笑嗬嗬的迎了上來，“組長，這次案子鬨的挺大，剛市局那邊還打電話過來問了。”
聞言朱九爾臉色微變，還真說著了！“市局那邊馬隊會聯係，咱們不用操心，你催催法醫室那邊，另外，再留意一下失蹤人口。”
“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汪時瑩眼睛亮晶晶的，“哎，馬組，這次案子鬨得沸沸揚揚的，市局的嚴隊會不會來我們所，要不，請請他。”
“聽說他辦案子特厲害，之前石林鎮的案子，A大雪人藏屍案，還有。。。”
“！！！你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朱九爾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嚴隊不是和他們法醫部那誰嗎？我記錯了？”
汪時瑩十分熱情大膽的發言，“哎喲，那都老黃曆了，去年就分了。組長，你幫我牽牽線搭搭橋什麼的！成了給你包個媒人紅包！”
這直接給朱九爾說笑了，“沒看出來啊瑩瑩，膽子不小！可以的，我支持你！但我真不會做媒，我自己都還單著呢，而且我和嚴隊也不熟，你問問馬隊。我先忙了啊！”
汪時瑩看他走這麼快，跺跺腳，又看了眼隊長辦公室，“哎，哼！問就問！”
朱九爾逃也似的出了辦公室，想了想，直接上車，隨即拿出手機打電話，“大趙，怎麼樣？”
“跑了？”
“草！??????????”
“你現在在哪兒呢？”
“行，我馬上到！”
趙恒這會兒還在狗肉館，本來想著讓店老板打電話以收狗的名義把大鼻子誆來，結果人在來的路上發現端倪跑了，他也鬱悶半天。
掛了電話，趙恒用力拍了拍桌子，“劉東，你還知道些什麼，趕緊交代，大鼻子跑了，是不是你報的信！”
店老板劉東驚恐的連連搖頭，“我冤枉啊，我又不傻，我給他報信乾嘛呀，他給我的狗有問題，害的我生意都沒得做，我恨他都來不及！”
眼珠子轉了轉，“是不是網上傳的，或者附近居民說的！反正我沒說，您可一定得相信我啊！我今天就沒離開您眼前半步，我上哪說去！”
趙恒想想也是，“彆嚎了，我問你，知不知道大鼻子喜歡在哪活動？”
劉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也不敢亂說，“我跟他也沒多好，就一起出去抓過幾次狗，他又不傻，不可能等著抓啊。”
突然一拍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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