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替我蜀山解此憂患,小道感激不儘。”
許仙一行剛出鎖妖塔,等候多時的蜀山掌門便迎了上來,麵露感激朝許仙行了一禮。
說罷,他忍不住看了眼站在許仙身側的薑婉兒,神情稍顯複雜。
薑婉兒在鎖妖塔內降生,從未看過外界,當下突兀走出鎖妖塔,她難免有些不適應,怯生生站在許仙身後,小手輕捏許仙衣袍。
“蜀山掌門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無需言謝。”
許仙擺擺手,輕笑說道。
頓了頓,他轉頭望向身側薑婉兒,接著道:“這位姑娘在鎖妖塔降生,乃是前蜀山弟子薑明之女。”
“薑明魂歸輪回前,把此女托付於我照顧,不知蜀山掌門意下如何。”
沒辦法,人死為大,薑明臨終遺言把狐女妹紙托付於他,許姓靚仔也不便拒絕。
你說是吧,華妃…
“既然是薑師兄所托,小道自當從之,多謝上仙助薑師兄擺脫魔障,得以解脫。”
須發灰白的蜀山掌門再度朝許仙拱手一禮,言語中充斥真摯與感激。
鎖妖塔發生之事,他自是知曉,上代蜀山大師兄薑明,乃蜀山一大憂患,亦是他已故師父心中一道過不去的坎。
師父把大師兄當掌門繼承人培養,而大師兄卻與狐妖結合,有違門規,於世間所不容。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師父欲強行掰正大師兄,令其走上正道,此舉並無不妥。
整件事無關是非對錯,隻是雙方都有些過激,最終在因果交織下釀成慘劇。
而與此事最無關聯,又深受其害的,無疑是大師兄薑明之女。
自小降生在鎖妖塔這等凶煞之地,一出生便無父無母,被困在塔內近百年,不曾與外界有任何牽連。
雖然這些年他曾多次暗中相助,卻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鎖妖塔外的蜀山容不下一個人妖混血的狐女。
如今薑明擺脫魔障得以解脫,鎖妖塔內的小狐女被許仙收容,無疑是替蜀山完美解決此事。
……
約莫半個時辰後。
一片聖潔祥雲從蜀山主峰升空,往南詔國方向而去。
解決了鎖妖塔之事,與老登又不對付,許仙自是不欲在蜀山久待,阿奴亦粘著許仙,跟著一起先回南詔。
雲頭上,薑婉兒怔怔地看著下方巍峨險峻的群峰,那些個從未見過的畫麵,清澈杏眸滿是迷茫,迷茫中又夾雜絲絲感傷與不舍。
她從小在鎖妖塔長大,除了僅剩一縷執念殘魂的爹爹,接觸最多的是鎖妖塔內各路妖魔鬼怪。
這些妖魔鬼怪有好有壞,也曾跟她講述過一些外界之事,以及簡單的綱常倫理。
當下走出受困近百年的鎖妖塔,她最大的感想並非重獲新生,而是無助與彷徨,不知該如何麵對。
唯一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是身旁許仙。
“婉兒姑娘,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
許仙看了眼身側從始至終都捏著他衣袖的狐女妹紙,溫聲詢問道。
薑婉兒聞言愣了一下,遲疑片刻後似乎想到什麼,睫毛輕顫,神色慌張道:
“大哥哥,難道你不要我了麼?你也嫌棄我是妖女?”
她十分清楚造成爹爹與娘親悲慘結局的源頭所在,乃是娘親女妖身份。
在鎖妖塔中她也聽其他妖說過,妖族在外界處處受限,凡俗之人懼怕妖,修行之人不喜妖,更有甚者殺之而後快。
阿奴盈盈一笑,率先安慰道:“婉兒妹妹彆胡亂猜測,許仙哥哥答應過你爹爹會照顧你,怎會不要你。”
“況且,許仙哥哥更不會嫌棄你是妖女。”
說到最後,阿奴嘴角揚起一抹俏皮,略帶揶揄看了眼許仙。
“大哥哥不嫌棄我是妖女麼?”薑婉兒眼眸撲閃,疑惑看向許仙。
許仙抬手捏了捏調笑他的小妮子臉蛋,輕笑道:“婉兒姑娘你放心,我對妖族並無偏見,還有許多妖族朋友。”
“你方才誤會我意思了,我隻是單純想了解你今後有何打算,想過何種生活。”
聽聞此言,薑婉兒麵色一緩,嬌柔臉蛋多了幾分甜美笑容。
若有所思片刻後,她抿了抿潤澤唇瓣,眼神純淨看著許仙:“大哥哥助我爹爹解脫,又帶我走出鎖妖塔,如此恩情我定要報答,我想以人類的方法報答大哥哥。”
“所以我打算以身相許!”
此話一出,許姓靚仔下意識一個戰術後仰,有些難以置信看著一臉呆萌的狐女妹紙。
華妃,你饞我身子?
嗬,玩笑…
他自是看出眼前這狐女妹紙跟當初的小靈兒有幾分相似,長期處於封閉狀態,純真呆萌,不諳世事。
狐女妹紙想以身相許報答不假,但對方恐怕不清楚以身相許要麵臨什麼。
白素貞:?
小青:?
敖若靈:?
……
阿奴:?
“婉兒姑娘你過分了嗷,一上來就如此直接要跟我們搶許仙哥哥。”
阿奴一臉警惕看著薑婉兒,拉著許姓靚仔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搶?”薑婉兒清澈杏眸泛起疑惑,滿臉不解望向阿奴。
“昂,就是搶!”阿奴煞有其事啄了啄腦袋:“許仙哥哥有很多娘子,已經不夠分了,你再摻和進來就是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