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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陸文昭揮刀將天地禁絕大陣斬出了裂縫讓敖宋心中一驚,儒家的一名大儒居然隻是獻祭了自身十年儒修就可以將天地禁絕大陣斬出裂縫。
看來儒修走民心這條路確實比那些死讀書的儒修實力要強橫很多。
陸文昭是齊洲的布政使,他是齊州的民心所向,怪不得他能將天地禁絕大陣斬出裂縫。
“你是......”
“敖宋?!”感受到強大罡氣的撲麵而來,陸文昭瞳孔緊縮,當他看清男人真正樣貌的時候,心沉到了穀底。
陸文昭並未見過敖宋,但他聽說過這條龍。
北洲妖族真龍族的族長敖宋,這條龍殘忍暴怒,加上嗜血如性,最為重要的是他的修為已經達到渡劫境。
為何他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大乾北境?!
北境的守軍和帝族的供奉呢?!
大乾的北境對於敖宋這條龍來說如入無人之境。
“本座聽聞齊州有兩個人活了下來,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這個小女孩了吧?”敖宋的眸子泛著血絲,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當他的目光放到小月的身上的時候,他的呼吸略微地有些急促。
新鮮的血食。
當陸文昭注意到敖宋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看向小月的時候,他心裡咯噔了一聲。
壞了,敖宋喜歡血食,又喜年輕的血肉,而小月又是一個小女孩......
陸文昭想到此處,他急忙將不遠處的小月拉到自己的身後,他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敖宋目光的注視。
當小月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感覺此時周遭的氣氛不對勁,那個叫敖宋的龍好像是壞人。
陸文昭沉聲道:“敖宋你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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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身處大乾腹地,與乾寧城相距不遠,你若是對我出手,即使我身死殉國,但朝堂諸公勢必會反應過來。”
“屆時你單憑天地禁絕大陣真覺得能瞞天過海不成?”
陸文昭右手握刀,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緊繃著。
聽到陸文昭這番話的敖宋目光帶著嘲弄之色,他仿若在看著臨死之人的無力掙紮罷了,他很喜歡這個過程,畢竟看著血食在臨死之際的不甘和惱恨,實在是有趣:“這個不需要陸大人關心,你隻需要知道,大乾北境即將成為一處絕地。”
“至於你所一直寄予希望的朝堂的袞袞諸公,當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北境萬裡之地會徹底陷落。”
陸文昭心中思緒翻滾,饒是他身處過多次生死之境,但如今這個境況卻是讓他頭皮發麻,因為他不止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有著江大人臨走之際托付給自己的小月。
“我是儒家之人,我一旦身死,即使有天地禁絕大陣的存在,守正學宮之中我的玉牌將會破碎,屆時朝中就會有所反應。”
“等到朝中發兵之際,就是爾等覆滅之時。”
聞聲的敖宋嗤笑道:“你們儒家的人讀書是讀壞腦子了吧?”
“本座是渡劫境,想要屏蔽你身死的天機會很難嗎?”
聽到這句話的陸文昭臉色變得很差,他出聲道:“她是一個普通人,她是無辜的,放她離開,我成為你的血食。”
陸文昭在這一刻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踏入了死境,敖宋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隻能看能不能為小月爭取出一條活路。
而身處陸文昭身後的小月隱約間意識到了陸文昭處境的艱難,她紅潤的小臉上閃爍了慘白之色,下一刻,她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袍,當他轉身之際,他聽到了小月的聲音:“陸伯伯不走,我也不走。”
聞聲的陸文昭眼角有些潤濕,他一時間老淚縱橫,心緒難平。
敖宋淡淡道:“真是一副苦情的戲碼。”
“陸大人不會是在等江言吧?”
“那陸大人可要失望了,妖族和北蠻的大軍壓境,劍州一地頃刻間就淪為失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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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言他自身都難保,還會來救你們?”
說到此處,敖宋看了一眼陸文昭,他繼而道:“齊州城的北蠻軍隊一朝覆滅,如無意外就是江言所為,你們兩個人恐怕就是他救出來的。”
“這麼說來,他算是你們兩人的救命恩人。”
這時敖宋話音一轉:“我若是將你們兩個人的屍體帶到江言的麵前,當著他的麵割去你們的頭顱,不知道這時他該作何反應?”
“這還真讓本座有些期待啊。”
此時的陸文昭臉色陰沉地可以滴出水,他此時調整自己的內息,準備和敖宋殊死一搏。
話音落下之際,敖宋緩緩從寬大的衣袍中伸出一雙龐大的龍爪,電光火石之間,一縷攝人心魄的龍氣噴湧而出,龐大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龍爪直接破掉了陸文昭身前的文氣。
“哧啦!”金屬刮骨般的刺響撕裂空氣,五根青鱗覆蓋的龍爪自後背破體而出,陸文昭瞳孔驟然緊縮,垂首望見胸前綻開的血花,碎骨混著暗紅碎肉粘在龍爪倒刺上,敖宋手腕翻轉,利爪在血肉中絞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劇痛來得遲緩而暴烈,陸文昭喉間腥甜翻湧,他看見自己嘔出的鮮血在天地禁絕大陣的光幕上潑出猙獰圖騰,碎裂的肋骨刺穿肺葉,每一次喘息都帶出粉紅血沫,灼痛順著神經在四肢百骸炸開。
陸文昭胸口處玄鐵護心鏡的碎片深深楔入腹腔,他試圖凝聚文氣,卻發現經脈如同被烈焰舔舐的蛛網寸寸崩斷,敖宋抽回龍爪時帶起黏連的筋膜,溫熱血雨濺落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血腥氣在喉頭凝成鐵鏽味的硬塊,陸文昭踉蹌著以刀拄地,劍鞘上夔紋已被鮮血浸得發亮。
血珠墜在睫毛上搖晃出猩紅重影,小月怔怔抬手觸碰臉頰,指尖陷進某種粘稠的溫熱裡,這抹赤色正順著她下頜蜿蜒,她的餘光瞥見青玉板上蜿蜒的血溪正倒映出殘破人影。
"喀"的一聲輕響,玄鐵劍柄砸落在地。陸文昭半截身子卡在光幕的裂隙間,被龍爪撕開的胸腔正汩汩湧出混著冰碴的血漿,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陸文昭,她瞳孔緊縮,失聲道:“陸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