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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嫦數百年的壽命之中，這一幕給她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大。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大乘佛法。
這些聞所未聞的佛法，可謂是顛覆了周嫦對於江言的認識。
在周嫦的認知之中，江言除了會利用他心海中的那尊遠古至寶威脅自己之外就沒有彆的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但如今周嫦麵前的這一幕卻真正的震撼到了她。
周嫦身為佛門的四位菩薩之一，在如今的佛門之中，她對於佛法的參悟僅僅在於佛陀之下。
江言的所說的這一番驚世駭俗之語被外界之人聽去有通靈徹骨之感，他們會覺得不明而厲，但他們並不得其中的精髓，隻有深研佛法的人才能感受到江言所說的大乘佛法之中所蘊含的大恐怖。
甚至對於周嫦來說，佛陀所闡述的小乘佛法已成一家之言，佛理深厚，但江言所說的大乘佛法卻隱隱有空明之感。
兩者之間，佛理深厚高下立現。
周嫦此時看向江言的目光充斥著不可置信，原先她心裡對他的一些偏見也在雲淡風輕之下悄無聲息的消散，與此同時，一個更大的疑惑懸在她的心裡，他究竟是誰？
周嫦熟知當時佛門乃至整座蒼界沒有能在佛法一途碾壓佛陀的人，而她也沒有在佛門的遠古經書之中見到過有關大乘佛法的任何蛛絲馬跡。
大乘佛法就仿若是憑空出現的，橫戈在佛陀的小乘佛法之上，以渡人為己任貫穿佛門至理。
這是一種超乎尋常的智慧，聞者驚歎。
而且據周嫦所了解到的關於遠古至今的一係列的佛門至尊之中，從未有人修得如此驚世之言，更何況，當時佛陀已經是從古至今佛法最為深厚之人，既然連他都隻是悟得小乘佛法，這其中實在是太過驚然。
不過其中讓周嫦有些疑惑的一點，為何同樣是闡述佛理學說，但為何放在江言的身上，佛光縈繞卻遠不及佛陀，這其中雖然有江言佛法不及佛陀的原因，但這並不會是最為關鍵的原因。
周嫦感覺這一切的背後仿若有一層朦朧的薄霧。
但就現在來看，江言單憑大乘佛法可以在天道場域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而在天道場域之外的杜曦看到這一幕，眸光驟然一亮，她對佛理之事不甚了解，當剛才江言在闡述大乘佛法佛理之時閒庭信步，淡淡的佛輝灑落在他的身上，那種燁然若神人的樣子，確實很讓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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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言正經起來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
原先極為嚴峻的局勢在江言如此神來一筆的情況下打出了一線生機。
而天道場域之中的佛陀注視著江言，他看到了他極為年輕的麵容，他有些心潮澎湃，下一刻，他蒼老布滿褶皺的臉上陡然間出現了一陣詭異的嫣紅之色，緊接著，一口泛著淡淡佛光的刺眼鮮血被他吐了出來。
佛光籠罩的鮮血揮灑在這片天機之處。
佛陀都已經忘了自己已經多久受過傷了，在年少每每和人爭強好勝之際，他都立於不敗之地，隻有他麵對當年的佛門至尊之時，他才會攝於壓迫之勢受傷。
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之間的差距那麼大嗎？
這一刻，一個疑惑在佛陀的心中緩緩浮現。
瞬息之間，佛陀看到了手中刺眼的赤紅，他心神之間稍稍恍惚，自己一直以來賴以為繼的佛法在江言這一番大乘佛法的麵前顯得有些格外的脆弱。
這一刻，佛陀的內心深處並沒有憤怒，而是一種疑惑，一種質疑。
佛陀高大的身軀頂天立地般佇立在天穹之上，悄無聲息間的一縷嫣紅之色劃過高大身影的背影。
下方的世人才堪堪看清佛陀吐了血，受了傷勢。
這一幕對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過震撼，這讓他們一時間有些難以緩過來。
饒是先前那一位儒家深耕佛法的夫子看到了這一幕，他步子踉蹌地跌坐在地上，他瞳孔緊縮，仿若看到了某種不可置信的東西。
那可是佛陀，當世佛門第一人的存在，沒想在佛理相爭之際竟然直接破功，血灑蒼穹，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夫子滿臉驚容看著天上的那道頎長的身影。
佛陀伸出手抹去了自己嘴角處殘留的一縷鮮血，他看向了江言，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個曾經被自己視若螻蟻的人。
“大小之爭，你贏了。”佛陀注視江言良久，末了，一道有些晦澀之聲回蕩天道場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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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不甘，實則鄭重。
聞聲的江言感受到佛陀並沒有像他原先預期的那樣心神黯淡，內傷破功，他反而正視了這次大小之爭的結果。
如此一看，佛陀此人倒是有些梟雄之態。
與此同時，江言也認識到佛陀的恐怖之處在於心態的高瞻遠矚，在末法時代能成為佛門至尊的人果然並不簡單。
“並不是我贏了，而是在佛法一途，大乘佛法更易渡人。”江言並沒有居功自傲，畢竟他隻是一個道理的搬運家，並不是大乘佛法的創始人。
“無論如何，大乘佛法是由你傳頌的。”
“而此間世界，大小之爭已經落幕，這一局，吾敗了，慧明菩薩任你處置，吾並不乾涉。”佛陀緩緩道。
聽到這句話的江言眉頭一挑，自己贏一局，他就可以放任慧明菩薩不管，但天道場域之中的開壇論道不是隻有一局嗎？
怎麼聽佛陀的意思還不僅於此啊？
但江言並沒有過多言語，他負手而立，目光淡淡地看著佛陀。
佛陀不緊不慢道：“天道場域一開，並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吾和你還需要開壇。”
佛陀到現在已然看清楚了，他不能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區區一個慧明菩薩罷了，死了就死了，隻要慧明菩薩這個菩薩果位還在，之後他就能再去尋找菩薩果位的契合之人。
而江言不到百歲之齡就可以闡釋大乘佛法的佛理，此等天縱奇才，若不能徹底掌控他，就需要將他湮滅。
所以佛陀必殺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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