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人不見了!”
吳邪把手電照向木筏最後麵,眾人這才發現,那向導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吳三省愣了一下,臉色大變!
他急忙轉頭看向木筏最前麵,隻見原本船工的位置,同樣空無一人。
顯然,這兩人就是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偷偷溜走了。
吳三省臉色難看,他怎麼說也是吳家的臉麵人物,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世麵不少,稱得上一句老江湖。
沒想到他這麼一個老江湖,竟然栽在了兩個毛賊手裡。
吳邪看到自家三叔臉色陰晴不定,急忙問:“三叔,他們人呢,為什麼都不見了!”
吳邪身旁,潘子已經把腰後彆著的匕首握在手中。
他神色戒備地看著四周,順嘴解釋道:“三爺之前說過,要有活死人帶路,積屍洞就能平安度過,但要是沒有的話……”
“沒有會怎麼樣?”
許言聽到兩人談話,將目光從一出岩壁上收回,淡淡開口道:“若是沒有活死人帶路,積屍洞裡麵的妖魔鬼怪就要出來興風作浪了!”
吳邪被嚇了一跳,看了看三叔,又看了看許言,最後還是往許言身邊靠了靠。
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許言身後木匣裡麵的東西更凶一點。
待在木匣旁邊,安全感更足。
事實上,許言還有一些話沒說。
他早就知道向導老頭和活死人船工不是好人,會中途溜走,把吳邪他們留在水洞。
他們打的主意不難猜到,無非就是想等積屍洞把人都弄死了,他們再回來摸屍!
而且看他們這麼熟絡,顯然是沒少坑過人。
另外,這兩人消失也不是無跡可尋。
就在剛才眾人發現有說話聲的時候,木筏剛好經過一個回彎。
回彎處的岩壁,其實有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兩人就是藏在了那兒。
隻不過,許言沒戳破。
走了也好,要是在,他也沒機會碰上積屍洞裡麵的女傀。
而且這兩人大概還在洋洋得意,準備等許言他們死了,再出來漁翁得利,卻不知道他們身後,一隻大家夥緩緩靠近。
許言有飛劍術,體內靈氣充盈,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憑借神識,周遭幾十丈內也是纖毫畢現。
老頭和船工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他們一舉一動都在許言眼皮底下。
就在眾人無計可施時,木筏忽然震動了一下。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水下撞了上來。
潘子等人都是一驚,也顧不上抱怨咒罵那兩人,急急忙忙把礦燈手電對準了木筏周圍的水麵。
隻是,這山溪水很渾濁,並不能直接看到水下有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候,大奎忽然身子一顫,指著木筏左邊喊:“那!那有東西!”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木筏左邊遊了過去。
大奎臉色蒼白,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吳三省瞪了他一眼,罵道:“沒出息,有什麼好怕的。”
說著他遲疑了一下,考慮了會兒,這才把目光投向悶油瓶,以及許言。
“二位,依你們看,這水裡的影子是什麼東西?”
許言瞥了一眼平靜,卻分外詭異的水麵,淡淡道:“不知道,反正沒什麼大不了。”
對於這個答案,吳三省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許言知道戰國墓的位置,身份神秘,應該懂得不少辛秘之事,但誰知道他竟然能這麼坦然說自己不知道。
不過,他也本來也沒打算指望許言,這趟來追查戰國墓,主要依仗還是沉默寡言的小哥。
悶油瓶聽完吳三省的話,也不言語,隻是緊盯著水麵,一雙手蓄勢待發。
許言注意到,他的右手中指和食指其長無比,正是發丘中郎將獨門秘術發丘指。
就在須臾間,隻見那小哥出手了。
他雙手閃電般刺入水中,再抬手,手指間已經從水裡夾了一隻活物扔上來。
撲通~
那活物仍在木筏上,登時掙紮跳動起來。
眾人齊齊看來,卻發現這是一隻海碗大小的虱子。
“這是……龍虱?”吳邪愣了一下,驚訝問。
潘子暗暗咂舌,不確定道:“龍虱沒有這般大小吧!”
尋常龍虱,也就是水生甲蟲,大概就蟑螂那麼大。
而眼前這隻,都有西瓜那麼大了,簡直大了幾十倍不止!
吳三省微微眯了眯眼睛,過了好半天這才確認道:“這是屍蟞!”
“屍蟞?!”
隊伍裡頓時響起幾聲驚叫!
因為不論是潘子還是大奎,這些年淘沙,其實沒少見過屍蟞。
但屍尋常屍蟞,也就比蟑螂大一些,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屍蟞。
“屍蟞吃肉長大,積屍洞裡麵的腐屍越多,它們的長勢就越好。看這個頭,前麵的積屍地,怕是都堆成小山了,說不定待會還能看到更大的屍蟞王呢。”
許言摸著下巴,隨口打趣了一句。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吳邪更害怕了,隻能儘量往木匣靠了靠,同時小聲問:“三叔,這屍蟞不咬人吧。”
“小的自然不咬人,但這麼大的,你三叔我也沒見過,說不準。”
潘子看著木筏上不停跳動的屍蟞,心裡有些發毛。
大奎嘀咕了兩聲,上前用腳把這隻大屍蟞踩了稀爛。
“三爺,要不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有什麼等出去後再說。”
吳邪想了想,提出建議。
“咱們進這水洞時間不長,直接往後劃,順著原路返回,大不了出去後繞兩天路,翻過幾座大山。”
悶油瓶語氣沉悶,搖頭道:“那兩人既然敢把我們留在這,應該是斷定我們出不去。”
“那怎麼辦,總不能待在原地等死。”吳邪爭辯了一句。
潘子幫腔道:“反正也沒有其他辦法,不如原路返回試試看,三爺你看呢?”
吳三省想了想,點頭同意下來。
於是,大奎自告奮勇,到最前麵劃船。
沒有撐木筏的長蒿,他就用隨身攜帶的折疊工兵鏟想要把木筏劃出洞。
不過!
就在他剛劃了幾下,眾人耳邊再次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聲音離得越發近了,就像是在耳邊響起似得。
所有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隊伍氣氛一瞬間陷入了凝滯。
大奎潘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和手電,生怕有什麼臟東西忽然竄出來,把人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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