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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藏著掖著不告訴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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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媽媽有些驚訝她的肯定,可還是猶猶豫豫道:“可奴婢聽那夫人的意思,怎麼似是隨便打發咱們走一般。”

文盈堅信自己的判斷:“若是她不願,話會比現在說的更難聽。”

杜媽媽抿了抿唇,有些心疼地握了握文盈的手。

若是以前,她還是希望大公子的正妻的德才兼備的正經人家姑娘,而不是家生奴婢,可是現在,她覺得文盈也在一點點儘力去做這個當家主母,即便是現在已經比許多成過親的婦人強,但出身這一塊,還是會叫人中傷。

旁人看一家門風,先是看家主身份高低,再是看家中底蘊,最後便是看家中主母治家嚴否。

可依文盈的身份,旁人不會看她治家如何,隻會看她的婢妾出身、妾室身份,這是大公子如何費心提拔,也改不了的,甚至抬的位置越高,受的風言風語便越多。

文盈卻是心中不甚在意,隻是覺得渾身都累的慌,順勢靠在杜媽媽肩膀上:“我想睡一下,杜媽媽,叫我靠一會兒罷。”

杜媽媽順勢坐得離她更近了些,稍稍低頭去看她,更是心疼地將她鬢角的碎發撥去,眼眶也忍不住泛酸。

可她不敢落淚,生怕自己抽噎的動作幅度太大,再把文盈弄醒了。

馬車一直行到府門前,她都舍不得將文盈叫起來,她知曉文盈為著大公子的事一直擔心這,連日來也睡不上一個好覺。

隻是現在這個天氣,她就是睡,也未曾能睡的踏實,胡亂夢到了許多,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她喉嚨發乾,拉著杜媽媽的袖子:“什麼時辰了?”

“酉時剛到,姨娘緩一緩,等下了馬車回屋去休息罷。”

文盈點點頭,隻是感覺自己心裡空落落的,坐直身子後靠在馬車車壁上,神思有些回轉不過來。

略過了片刻,她輕輕笑出了聲:“兜兜轉轉的,最後竟還是這個結果,想來我與大公子當真沒有相守的緣分。”

“姨娘怎得突然說這種話?”

文盈沒繼續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隻是輕輕搖搖頭。

今日她算是在曹氏麵前露臉了,等著日後杜姑娘嫁過來,若是她還是同現在跟大公子過日子一般相處,那便是成了僭越,為家宅不寧埋了禍根。

她忍不住去想,原本這座新府邸的主母院落,是為當初的夏五姑娘準備的,即便是後來婚事告吹,她也因為要同大公子近一些,未曾弄那些表麵功夫,去住主母院子。

如今看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主母要住進去,而這個人不是她,幸而她沒有鳩占鵲巢,否則這時候灰溜溜的搬出來,她怕是要比現在更難過,好像從裡到外承認了、服輸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丫鬟命。

“將主母的院子收拾出來罷,平日裡叫人多打理些,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住進來人了。”

瞧著文盈還算是平靜的麵色,杜媽媽還是紅了眼眶:“姨娘……”

她喉嚨也跟著發啞發疼,想要開口安慰,但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姨娘,難過便哭一哭罷,總憋在心裡怎麼行?”

可文盈卻搖搖頭,視線透過馬車的紗簾望了出去,喃喃道:“現在可不苦,免得叫旁人以為咱們家裡出什麼事了,如今公子不是在大理寺挺好的嗎?更何況咱們剛從杜家出來,若是被杜家人瞧見了,說不準要怎麼想咱們。”

杜媽媽知道她懂事,隻是從前覺得她的懂事和識大體會叫人省心,可現在的這些懂事,卻隻剩下叫人心疼。

稍稍緩和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腿,文盈還是下了馬車,緩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去,府裡的事,直接叫阿佩和杜媽媽去管。

杜家的動作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快,不過第二日賀行潤便上了門來,頗為高興道:“今日朝中有人替陸相那老東西鳴不平,還寫了從袛的誅罪狀,正好杜老大人出了麵,替從袛說了話,外加上新帝應當也是想保從袛的,便直接將那些人給駁了回去。”

文盈得了這個消息也覺得欣喜,隻是剛開懷些,便察覺其中的不對來。

“杜老大人隻是為大公子說了話,而並沒有說先杜夫人被磋磨的事?也沒說陸相原本是入贅,後來又反口不認?”

賀行潤麵上的笑也稍稍淡了下來,輕輕搖搖頭。

“那老東西心思沉的很,沒有確切的好處,哪裡能叫他徹底幫咱們,不過他今日已經表了態,想來這是等著咱們給明確承諾呢。”

文盈點點頭:“這好辦,還得麻煩賀郎君走一趟,想辦法去尋上大公子,叫他寫個憑證下來,先寫個婚書罷,妾拿著再去杜府登門,到時候看看杜家怎麼說,若是還有什麼旁的事,到時候咱們再商議就是了。”

賀行潤剛要應一聲好,卻是突然頓住。

這事原本就是瞞著從袛弄的,原本打算就這般瞞著,等木已成舟,到時候從袛順利從大理寺出了來,事情已板上釘釘,誰也更改不得,從袛即便是在氣,也不能自己重新回了大理寺去。

可現下這種情況,要是叫從袛去弄什麼承諾憑證的,豈不是直接就露了餡?

賀行潤麵上猶豫,文盈卻是心急:“郎君怎得不去,可是那邊不方便?”

她捏著手中的帕子踱步:“也是,是妾太心急了些,大理寺也不是說能往出遞東西就能遞的。”

賀行潤也跟著心急,想了一圈,隻能猶猶豫豫來問文盈。

“姨娘可知道從袛的印信在何處?畢竟來回去往大理寺也耽誤時辰,倒不如咱們直接用從袛的印信弄了,左右咱們也是為了他,等他出來的,也定然不會怪咱們。”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文盈,卻見她搖搖頭:“印信這種要緊的東西,妾哪裡能知道呢。”

賀行潤發了愁,既是不知該如何同從袛說起這事,又是忍不得埋怨從袛兩句。

這小子不挺寵愛這個姨娘的?怎得連自己的印信都藏著掖著不告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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