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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引誘一個姑娘,是再簡單不過的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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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親事多少是有些不順的,前幾日陳二姑娘給他的信中說,陳家夫人有意給她相看婚事,但她看了許久,也未曾看到陳家夫人有同陸家說親的打算。

陳二姑娘畢竟是閨閣在室女,不好同母親說的直白,也不好表露出太過的迫嫁心思,但陸從璟能看得出來,她字裡行間都是在催他快些表露心意,去她家提親。

陸從璟猶豫一瞬,還是同父親說了:“爹,要不您親自出麵,去與陳老大人說上一說罷。”

陸世久眉心一蹙:“你的婚事,叫我去說什麼?”

“兒子畢竟是小輩,也不好同陳老大人說的太直白了些,倒顯得咱們家不算重視。”

陸世久眉心蹙的更厲害了,他這個二兒子,就是死腦筋,瞧著哪哪都好,但想起事來,腦筋轉的總是比旁人慢上半圈。

他無奈給兒子掰開了講:“如今尚且是國喪,我若是去,被有心人抓到把柄,你還怕我身上的臟水不夠多是不是?”

陸從璟忙低下頭來:“兒子沒這個意思,隻是家中長輩不出麵,這親事如何能定下來?”

“沒了我,你還不活了?”陸世久聲音嚴厲了些,“兒女情長的事,你竟也掌握不得,要你有有什麼用!”

陸從璟頭低的更厲害了,他忍不住去想,父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無謀苟合的事可是萬萬做不得的,可若不這般,如何能將一個姑娘定準了同自己成親?

他同陳二姑娘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少年時她偶見到自己,都會纏著自己喚哥哥,動不動還要同他探討詩詞,此前他為了保重陳二姑娘的名聲,從未同外人說起過這事,但時久了,陳二姑娘長大,他也控製不得家中的人不將視線落到陳二姑娘身上。

但他卻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陳二姑娘對他有意,但僅僅隻在有意,比起這份情誼,她更在乎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家中不同意,她斷然不會嫁給他。

這事有些棘手,但父親卻半點不覺得這事難辦,並非是他在父親心中能優越到叫旁人的姑娘昏了頭的傾心,而是父親覺得,引姑娘與自己成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的猶豫與困難不敢說,更說不敢看父親,隻能將這事先應下:“兒子明白了。”

反正天下國喪,天底下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定親,陳家定然也是一樣的。

他暗暗送了一口氣,不要叫自己太過著急,畢竟還有三年。

待回了陸家,陸從璟回了書房後讀了會兒書,想了又想,倒是提筆寫了封信出來,叫人送到新陸府的角門去,留的是阿佩的名。

另一邊陸從袛隨著秉融一起去了太醫院,先是尋了個太醫給自己診脈,未曾診出什麼毛病來,又將朱姑娘給的方子拿了出來,請諸位專給娘娘請平安脈的太醫看。

其中一位太醫胡子花白,瞧著上了年歲,應當是太醫院的院判之一,他接過藥方仔細瞧了瞧,頗為讚同地點點頭:“這方子的藥很是溫補,祛寒健體,對女子是很好的。”

陸從袛點點頭,而後請秉融去回稟新帝,他便將這位院判帶回了家中去。

他到家時已經過了午時,文盈忙的隨便吃了兩口糕點對付一下,這邊糕點剛進口,她還未曾咽下去,便聽見有下人來回稟,大公子回來了。

“文盈,快些過來,我尋陛下請了趙院判來,專程為你診脈。”

文盈看賬本的賬房同陸從袛待客的正廳離的很近,陸從袛遠遠瞧見賬房的門開著,正好能瞧見裡麵的光景,看見她烏黑的發頂。

聲音穿了過來,文盈放下手中的狼毫筆,這便過去見人。

趙院判年歲大了,伸出來把脈的手上布滿了細紋,但這卻叫人心中有底,覺得自己身上的病症還有希望。

便見趙院判把著她的脈沉思,半響後對著二人拱手道:“這種婦人病,隻能靠養,不能操之過急,尤其子嗣一事格外靠緣分,說不準什麼時候便能如了願。”

陸從袛點點頭,伸手搭在了文盈的肩膀上,似安撫般輕輕撫著。

趙院判又道:“大人的藥方能吃,也都是治身子寒涼的,但至於能有多少成效也得看小夫人的身子。”

陸從袛並非強求,對著趙院判道謝後著人將他請了出去。

文盈安靜在大公子身邊待著,慢慢轉動著自己的手腕。

她心裡裝的事有些亂,不好同大公子說,隻能將話題引到那藥方上:“既太醫都說沒問題,妾便先吃著罷,改日若有方便的時候,妾合該親自去朱府同朱姑娘道謝才是。”

陸從袛站在她身側,聞言眸色一閃:“如今京都世道不安全,還是莫要輕易出去,若是道謝,我替你去便好。”

文盈抬頭看他:“這哪裡合適,妾同她相交,走的是閨中婦人的勤奮,哪裡有您去替妾道謝的道理,人家朱姑娘還尚未出閣呢,如此豈不是壞了她的名聲。”

“隻是道謝罷了,又不是私下見麵。若是你有什麼旁的辦法,能叫你既不出門也能道謝,那也成。”

陸從袛不說自己堅持要替文盈去,但卻是堅定不許文盈出門的。

文盈沒了辦法,隻能妥協:“好罷,那妾到時候寫封信過去,您幫妾轉交。”

陸從袛低低應了一聲,而後不再同文盈說朱姑娘的事。

夜裡月色漸圓,文盈已經睡下,但阿佩卻忙著幫她理清賬本,她雖則同在文盈麵前不講什麼主仆,但做起活兒來還是十分守禮節的,勢必要比主子乾得更多些。

眼瞧時辰晚了,她的屋中還點著燭火,隻是此時一個婆子靠近了過來,敲響她的們。

阿佩上下打量了她,眼神微眯:“章婆子,你怎的來了?”

這人便是之前她們揪出來的不安分的人,原本阿佩便一直暗中看著她,自打中秋被文盈打壓後,章婆子便一直沒有使勁兒去蹦噠。

但這次,章婆子卻是神秘兮兮地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阿佩姑娘,這是二公子叫奴婢給您的,您可得好好守著,偷偷看,莫要叫盈姨娘知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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