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當即心慌了起來,提著裙子小跑著過去:“為何?可是因為夏家的事?”
杜媽媽當然是不知這些的,她隻能將關切的視線投向墨一。
“我也不知,如今誰也見不到他,還是三殿下給出的主意,叫咱們打著送東西的名義,試試看能不能進去。”
文盈點點頭,趕緊跟杜媽媽一起收拾東西。
畢竟都是大公子院裡的女眷,文盈勢必要跟著一起去送的。
她同杜媽媽一起坐在馬車上,杜媽媽心中著急,雖不在口中念叨,但握著她的手卻攥的很緊。
她們既不是不是誥命也並非官身,甚至還隻是兩個奴婢,拿著的東西是被往宮中遞消息的侍衛用劍撥了撥,許是念在她們是大公子的人,倒是沒說什麼太難聽的話,隻是叫他們快些回去。
杜媽媽從懷中拿了銀子出來:“官爺通融通融,奴婢知道宮裡的規矩多,但我們家公子昨夜未曾休息過,奴婢實在是擔心,能叫咱們偷偷見一麵,把東西收到便好。”
侍衛麵上不愉,倒是將她給銀子收入懷中。
“大娘,你想什麼呢?這是皇宮,可不是村頭的集市,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行了,該回去就回去,這東西我叫人給小陸大人送去。”
文盈的手攥的緊了緊,她還記得墨一說的話,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見到大公子,將內裡的事轉告給三皇子去,否則要真出了什麼事,連個能救大公子的人都沒有。
她視線朝著侍衛身後望去,心中暗暗數著有多少個人,她在不認路的情況下,若是趁其不備闖進去,能挨得住他們幾槍幾箭,能不能剩一口氣見到公子,在將消息帶出來。
整想著,她手心因緊張出了些細汗水。
但天無絕人之路,文盈遠瞧著遠處一馬車過來,從上下來一身穿緋色官服,身量欣長的男子,她腦中瞬間有了法子,幾步衝了過去跪在男子腿邊。
“商大人,求求您幫幫奴婢罷!”
她對著商行溯磕了個頭,雙手將給大公子準備的公子舉起:“我家公子得了陛下恩典被留在宮中,奴婢心中實在是擔心的緊,求大人看在都是同僚的份上,幫奴婢將這東西送進去罷!”
商行溯明顯被她的動作弄的一驚,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而後半棲身下來:“姑娘先起來罷,宮中什麼好東西沒有,你家公子定是不會缺什麼,不必擔心,會沒事的。”
他虛扶著她,聲音壓低了幾分:“姑娘關心則亂,本官心中了解,但這畢竟是皇宮,今日你我說的話,皆能傳到陛下耳中去,姑娘還請慎言。”
文盈慌亂地點點頭,看著商大人這副模樣,她心中暗暗想,他身上還穿著官服,說不準也是來稟報夏家的事,既如此,是不是就能看見皇帝?
她心中下了決心,堅定地看著商大人:“奴婢不瞞您,自是也不怕將今日的話叫天子聽了去,奴婢護住心切,想來天子定不會怪罪於奴婢。”
她先說了些皇帝的好話,而後堅定地跪著不起來:“奴婢自知身份低微,自是沒有福氣得見天子,也無福入得宮中,幸而遇到了大人您,求大人您能得見天眼神,求您替奴婢去瞧一瞧公子罷,他身子還好不好,需不需要什麼東西,奴婢隻求能得他一句回話。”
文盈使勁嗑了兩個頭,細嫩的額角瞬間泛了紅。
“求大人幫幫奴婢罷,幫幫奴婢與公子兩個無辜之人罷!”
商行溯被女子攔在馬車前,也不好拒絕,實在是覺得無辜女子有些可憐。
他無奈歎氣一聲:“姑娘,這東西本官不能擅自做主帶進去,但你這話,本官倒是能幫忙帶到,隻是能不能見到小陸大人,本官也不能同你保證。”
文盈麵上閃過欣喜,又是重重磕了兩個頭:“多謝大人!”
商行溯抬了抬手,示意她先起來。
文盈知禮地退到一旁將路讓出來,商行溯叫下人牽馬在宮外等候。
待入得宮門時,他倒是腳步頓了一頓,回頭看了文盈一眼,正好對上她期盼的眸光,便微微頷首回應,緊接著便踏上了宮道。
杜媽媽將剛才那一幕瞧在眼裡:“那位大人同咱們公子較好?”
文盈搖搖頭:“應當是並不熟悉的,他是昨夜審問我和公子是少卿大人。”
她的視線投向宮門:“公子說,商大人為人正直、不慕功名,想來他答應的事,定能幫咱們將話帶到。”
說著,文盈湊近杜媽媽些,將聲音壓的極低:“公子那般聰明,隻要能叫商大人見到他,定然能借著商大人的口把話傳出來。”
聞言,杜媽媽的懸著的心終於能稍稍舒服些。
在宮門外這一等,便是等到了日影消沉,文盈在見到商大人後放鬆下來的心又一點點開始亂了起來。
究竟是說了多少話,竟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
會不會商大人也被留在宮中了?
她實在是沒了法子,如今她也沒了要進宮送東西的理由,隻能乾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瞧著宮內似來了侍衛換崗,仔細瞧著,後麵好似還跟著了個小太監。
他們互相說了些什麼,緊急著方才收了杜媽媽銀錢的侍衛便伸手向她們這地方指了指。
文盈頓時後脊背一緊,那小太監過來:“可是小陸大人的丫鬟?”
“是,奴婢正是!”
她忙應了一聲,小太監笑道:“姑娘彆怕,咱們陛下得知您護主心切,特給您開了恩典,叫您進去瞧一瞧小陸大人。”
文盈一怔,這結果來的太過突然,叫她的緊張頓時席卷而來。
但她隻能硬著頭皮跟著進去,杜媽媽則是因未曾有過傳召,隻能留在外麵。
踏上宮道的瞬間,文盈便覺得後脊背發涼,她不敢抬頭去看,也不敢耽擱,隻能緊緊盯著腳下的路。
這宮道是真長阿,精細的鵝卵石鋪的好長,竟是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頭。
直到文盈走的腿腳泛酸,心中忍不住想,莫不是這小太監是什麼鬼怪,不然為何要她會有這種鬼打牆的感覺?
“姑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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