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的心好似漏跳了一拍,想要後退一步,卻被腰間的手一攬,直接向前一個踉蹌,進了公子的懷裡。
她這邊似所有的防備與矜持都土崩瓦解,血液湧上麵頰,但大公子卻是神情自如,甚至眉心一動,對著她勾唇淺笑。
“又不是第一次,怎得還似個大姑娘一般?”
文盈懵了一瞬,但陸從袛卻恍若未覺,直接俯身吻上她的唇角,動情地碾壓兩下便分了開。
並非那種滿含**,隻是本能的親近與觸碰,細節之中全是情誼。
他慢慢將她鬆了開,回身去給她倒杯茶:“今夜的雨估摸越下越大,你不該這麼晚過來,若是路上摔了怎麼辦?”
文盈還是不自在的,支吾開口解釋:“不會的,奴婢今日打了傘的,以往即便是手裡拿著東西都不會摔,而且即便是摔倒了也無妨,都是在這院子裡,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陸從袛將手中茶杯帶給她:“那也不可。”
茶杯上還蒸騰著熱氣,深色的杯盞在夜裡襯得大公子的指尖更白皙修長,文盈一瞬的恍惚後趕忙伸手將杯盞接過。
茶水還是燙的,她捧在手心裡,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打算來:“公子,明日可否準予奴婢帶著阿佩去燒些紙錢。”
“她都告訴你了?”
文盈點點頭:“阿佩很可憐,主家儘數都蒙了冤,她顛沛流離到了咱們這,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陪著她燒燒紙錢。”
陸從袛眉峰一挑:“家主?她跟你說,貪墨案的主犯關枕泉,隻是她的家主?”
文盈垂下頭,盯著麵前杯盞中的茶水:“她說是便是。”
陸從袛看著文盈的發頂,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你想去便去,叫墨七陪著你,他會些功夫,免得路上出什麼事。”
文盈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公子早些休息,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陸從袛喚住了她,“外麵的雨又大了,今夜便在這睡罷。”
“可是奴婢……”
文盈不知該怎麼說,她整日閒得很,也沒什麼要緊事要去做。
陸從袛站在她麵前,稍稍彎身下來:“墨一已經去睡了,到時候弄的哪都是,還得叫人去傳水,勞煩廚房的人燒水,我也是嫌麻煩的。”
文盈方才褪去的麵熱如今又重新燒了起來。
什麼叫弄的哪都是?
她咬了咬唇,竟是有種要找個地方鑽進去的衝動。
陸從袛也不急,更不勉強他,他緩步回去坐在了桌案前:“原本想著,時辰也不早了,你若是留下同我一起,我便也早些休息,明日還有早朝,但你既想走,便走罷。”
他微微一歎:“我一人孤枕難眠,左右也睡不下,還是多處理些公務罷。”
他話音剛落,手上便拿起剛才已經看過了的公文,重新讀了起來。
不過才讀了兩行,他的視線便暗暗往文盈身上瞟。
文盈看看外麵的天色,又看了一眼屋中的長燭,好像是新換上去的,大有種要燃至天明的衝動。
她心裡軟了幾分,公子很忙,一個人要養活一院子的人,甚至過段時間還要幫阿佩去討要東西,很是辛苦的。
“公子還是早些歇息罷。”她想了想,“可是奴婢未曾帶換洗的衣裳。”
“可以不穿。”
陸從袛直接將手中的公文扔在了桌子上,幾步到了文盈身邊,直接將攬過她的腰,帶著她往床榻上走。
他力氣實在是沒收住,又加之身量欣長,文盈感覺自己有那麼一瞬腳離開了地上。
他一邊拉著文盈,一邊還有心情將燭火吹滅,屋中瞬間黑漆起來,文盈也被他拉著栽倒在了床榻上。
文盈掙紮著要起來:“奴婢褲腳還有些濕,真不能這般睡,也不能……不穿睡。”
“如今有並非冬夜。”陸從袛語調平常,伸手將旁側的寢衣遞給了文盈,“以往你同我睡在一起,你還要踢被子,如今夏日裡你到時不怕熱了。”
文盈想不出那些反駁的話,隻是被他說的腦中實在不乾不淨,心跳也快了好些。
她摸黑將濕衣服褪下扔在一旁,又在被子裡將公子的衣裳穿起來,費了好半天,而後十分熟稔地攥進了陸從袛的懷裡。
在自己已經被他重新環抱住的時候,文盈實在忍不住感慨,這習慣當真是可怕。
陸從袛環著人的腰,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間,感受著她身上的暖意。
她已經好久沒同他這般親近了,他指尖下意識撫上了她的肩膀,卻陡然發觸到她肩胛處淺淺的疤痕。
他喉結混動,不好的記憶重新湧上心頭:“疼嗎?”
文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都好了,還疼什麼。”
公子每次碰到這,都會問她一遍。
其實她當初最疼的時候,疼的感覺已經被害怕衝淡了,後來淅淅瀝瀝的疼和癢,倒是一日賽一日的弱。
如今疤痕處被公子指尖撫著,之前那種長新肉的癢感又重新卷土重來。
她動了動,想要避開這種一樣,但陸從袛卻是悶哼一聲:“彆亂動。”
下一瞬,文盈身子一僵。
陸從袛撫著她的腰無限貼近自己,似是能將原本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濃重思念解開了封印,叫他想要食言。
文盈的心跳跳的飛快,她卻是不是未經人事的姑娘,沾染過的好東西即便是不會成為叫人割舍不掉的癮,但也似遇到什麼好吃的般,稍稍聞到味道,便勾起了饞蟲。
陸從袛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時,她沒有拒絕,隻是有些無措道:“沒,沒熱水。”
陸從袛吻著她的唇,指尖下撩起惱人的火:“爐子上有些,原本留著喝茶使的。”
下一瞬,本就寬大的寢衣裳被掀開,燙人的東西一步步逼近,竟是叫文盈也生出些期待來。
一次也沒什麼的罷?本能而已,就當……她是被迫伺候大公子好了。
次日一早,文盈從大公子屋中回去的時候,正好迎麵遇上了墨一,墨一看她的眼神,似在看什麼勾人淪陷的妖精。
至於回了屋子去,阿佩坐在她的床上打哈切,頗為哀怨地看著她:“我還以為,大公子那裡有什麼豺狼野獸,直接將你吃乾抹淨骨頭不剩了呢,你倒是還知道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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