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心裡的弦斷裂開來,到底還是有事砸到了她頭上來。
她跟著杜媽媽一起往公子的主屋裡去,也是難得瞧見杜媽媽也失了往日的穩重,叫她更是心慌。
進了屋子,文盈便瞧見文翹被墨一壓著跪在地上,一臉的驚慌失措,瞧見她進了來,好似瞧見了救命的稻草:“盈妹!救我救我,大公子要殺了我!”
墨一手上用了些力道,疼的文翹哎呦一聲呼了痛。
“你這刁奴莫要血口噴人,我們公子向來就事論事,可從未有私自打殺仆從的時候。”
文翹疼的說不出來話,眼角也泛起淚花。
文盈瞧的一陣膽戰心驚,抬眸便對上大公子陰沉的眸子,叫她後脊背發涼。
她強自鎮定下來,輕聲開口:“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陸從袛沒開口,收回視線擺弄著手中的杯盞,倒是墨一替他開了口:“公子回府的時候,這刁奴便守在路上,直接將我們攔住,說是有張氏的事要告知,要單獨跟大公子說話,隻是說著說著,手腳便不乾淨起來,也失了奴婢的本分。”
他伸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文盈給出去的茶餅,直接丟在了地上。
“她要請公子單獨去她房裡喝茶,還要同公子慢慢說,甚至說是你準許的,她同你情同姐妹,要同你一起伺候大公子。”墨一指了指地上茶餅,忿忿道,“這茶便是證據!”
這都什麼跟什麼!
文盈忙看向大公子,卻見他抬起頭來,聲音沉沉:“可是真有此事?”
文翹搶先一步開口:“公子,奴婢同盈妹共事十餘載,哪裡會隨意攀扯她?隻是我們姐妹情深,她也將幫著奴婢脫離苦海罷了,還請公子不要怪罪她。”
她說倒是情真意切,但卻是默認了方才墨一的話。
引得墨一看著文盈冷笑了一聲:“還真當自己是正頭主母了,竟還替公子操心起後院的事來。”
文盈一急,隻提著裙子也跪了下來:“奴婢不知她會如此,還請公子念她初犯,也帶了夫人那邊消息回來的份上,饒了她這一回罷,她日後不敢了。”
她知道公子發了脾氣是什麼模樣,雖說不會隨意打殺,但光是她身上本就有的罪名,便夠她喝一壺的。
隻是文翹似乎並不領她的情,都這種時候,竟還要插話:“公子,奴婢如今雖在夫人身邊伺候,但也知是非曲直,實在不恥夫人所為,便求在了盈妹身上,還請公子給奴婢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奴婢定結草銜環,同盈妹一起伺候好您。”
她話說的急,似是要抓住每一次機會,一定要讓大公子瞧見她、容納她。
但她這話卻徹底將文盈坑了進去,隻聽著陸從袛開了口:“一起伺候我?這是你們私下裡商量好的?”
文翹這回不說話了,但卻側眸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邊的文盈,已經是默認的他的問話。
陸從袛視線在她們二人之間流轉,最後嗤笑一聲:“好啊,當真是有主意。”
他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睜開時眼底的冷意叫人不敢直視。
“將她送回張氏院子,什麼都不必說,畢竟也是真帶了有用的消息回來,我便不計較蓄意勾引的罪責。”
墨一將人提了起來,但文翹卻根本不想走,還在地上跪著,想要開口求留下,但看著陸從袛並不好的神情,她被嚇的閉了口,隻能將希望留在文盈身上。
她直接拉上了文盈的袖子:“盈妹,求求你為我說些好話罷,我待公子也是真心實意的,如今若是這般回了夫人房中,哪裡還有我的好活路啊!”
文盈也是沒了辦法,隻是大公子如今的麵色明顯能看出來,絕對不可能容納了文翹去。
她自知說好話非但沒用,說不準結果還不如現在,便開口勸上一句:“隻是回夫人院裡罷了,這麼晚了,沒人能發覺得的。”
至於文翹日後沒有出路的事,她不好當著公子的麵說什麼,但心裡卻是有了打算。
爹娘畢竟都在外麵,到時候若是瞧見外麵有什麼好的人家,也可幫著文翹介紹著,一點點相看,總有良配。
隻是文翹已經認定她徹底不管自己了,哭號著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扯的生疼:“你好很的心,你是不是原本便沒打算幫我,隻是利用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估計不告訴我公子的習喜惡,叫我今日惹了公子不快,怕我分了了你的寵愛是不是!”
文盈餘光看著公子越來越不好看的麵色,忙著拉她:“翹姐你說什麼呢,快些回去罷,莫要瞎猜。”
她對著文翹使眼色,想著過後再找她細說。
但陸從袛已經冷聲道:“夠了!將她拖出去。”
墨一應了一聲,文翹一個弱女子自是抵抗不來他的力氣,幾下便被他拖了出去。
她不是個蠢笨的人,也怕被旁人知曉此事,到了外麵便自己閉了嘴,巴不得自己趕緊回了屋子去,生怕第二個人瞧見。
直到屋中隻剩下他們二人,陸從袛直接站起身來,幾步走到跪著的文盈麵前,直接掐起了她的下顎:“你到底想要如何?就這般姐妹情深,要往我院裡推人?”
文盈被掐的發疼,但大公子已經在她麵前蹲下身來。
但到底,她之前答應也是被出府迷了心智,盼著文翹能得公子的喜歡,好叫公子的注意也能分到彆人身上去。
未曾想文翹竟這般莽撞,生生將這事走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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