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東西全然交到了阿佩手上去,裹緊了些衣裳這才跟著墨一出了門去。
自打大公子受了家法後,墨一見誰都掛著臉,好像對府裡的所有人都有怨言一般,當然,這府裡的人之中,也包含著她。
她靜靜跟在墨一身後,便聽著他猝然冷哼一聲:“你那些心思,可莫要以為能瞞得過所有人,公子可不是好糊弄的。”
文盈心上一緊,暗到真是完了,怎得就這麼倒黴,關著門就在屋中說了那麼幾句,居然還能被墨一聽了進去。
她低垂下頭來,還是不死心般的問:“墨一小哥,能不告訴大公子嗎,方才我就是同阿佩說笑呢。”
墨一斜眼看她,文盈回看他,強扯出一個友好的笑來。
隻是她的笑,換來的便是墨一的一聲冷哼:“你竟指望著兩句話,便要叫我跟你一起蒙騙大公子?”
文盈忙擺手:“哪裡能算是蒙騙這麼嚴重呢。”
墨一又是一聲冷哼,待走到了大公子門前,他直接道:“進去罷,你的算盤怕是打偏了,府上的事,哪裡能瞞得過大公子,沒等我去同他說,他便能全然知曉。”
他這說的,倒是給文盈說的一愣。
但很快文盈就反應過來了,看來她同墨一說的並非是同一件事,既然大公子能很快知曉的,想來是今日她在府上遇到二公子的事罷。
她倒是大大鬆了一口氣,進屋時的緊張也散去不少。
大公子仍舊在忙著,聽見了她進屋的聲音,連頭都不曾抬起過:“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文盈自是不敢隱瞞,上前幾步一口氣將二公子說的話一字不落全說了出來。
言罷,大公子嗤笑一聲,停下了手中正在處理公文的狼毫筆:“所以,你現在是要開始說服我了?”
“奴婢不敢。”文盈縮了縮身子,“同二公子那般說也是沒有辦法,若是不答應,他怕是不會叫奴婢走了。”
陸從袛想起手下回稟,陸從璟還拉了文盈的腕子,叫她掙紮了好幾下才被放開。
他瞳眸縮了縮,看著文盈的視線終是有了些鬆動。
“過來。”
文盈還是緊張,但向他靠近的步子也沒停。
隻是剛在他麵前站定,小臂便被他握住,而後腕袖被向上拉起,露出她光溜溜的手腕來。
陸從袛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翻看了一番,瞧著沒什麼印子這才放開了她。
“學聰明些,日後若是有人待你不依不饒,不必忍氣吞聲。”
言罷,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來放在了桌麵上。
文盈一怔,想問的話太多,都不知該從何問出口來。
“這匕首跟了我許多年,當年以血開刃,如今砍下幾隻多餘的指頭,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文盈心跳動的厲害,她哪裡敢去隨便砍人呢?
彆說是匕首了,即便是剪子她都沒怎麼握過。
但大公子可不管這麼,直接拉過她的手,便將匕首放在她的掌心之中,冷聲命令道:“我不想在聽到今日這種事來發生,明白嗎?”
文盈幅度很小地點點頭,且不說她從前受過二公子的照顧,即便是從來的未曾相識,她也斷然沒有拿著匕首對主子家的公子動手的道理。
但大公子說的話,她不敢不應,隻能是將匕首握的更緊了些,希望它可千萬不要有出鞘的機會。
陸從袛見她如此反應,低低笑了一聲:“看你這副呆裡呆氣的樣子。”
他鬆開了手:“磨墨罷。”
文盈應了一聲,乖順地站在他身邊,硯台裡麵的墨汁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多了起來。
“你房中的那個阿佩,你可還用得習慣?”
“習慣的,阿佩規矩很好,做事也很有分寸,杜媽媽也誇讚過她。”
陸從袛點點頭:“明日我正好用空,帶你去新府邸看一看,到時候也把她帶上罷。”
文盈將他的話悄悄記了下來,一夜服侍過他後,次日一早才有機會將這話轉告給阿佩。
早上吃過早飯,便出門上了馬車,一路徑直去那座新府邸去。
阿佩沒跟他們一起坐在馬車裡,而是同墨一一起在外麵,下馬車的時候,阿佩一張白皙的臉上都被風吹的泛了哄。
新府邸如今還未曾上匾額,瞧著門前有人在灑掃,剛一進去,便瞧見了裡麵的彆有洞天。
文盈一共也沒去過幾家府邸,她瞧著如今這府邸同旁人家的都不同,看著簡單卻處處精美,都是費了心思心。
“這便是你日後的院子。”
陸從袛將她帶到了後院,文盈在圖紙上瞧過,如今親自走起來才發覺,原來她的院子離公子的屋子比她想的還要近。
甚至說,她的院子都不應該劃分在後院之中,更像是公子居所中但分出來了幾個屋子,而後圍上了一座院,專門僻出的一座院落。
文盈猶豫著回答:“看著倒是不錯,隻是會不會同您太近了些,夏姑娘知曉嗎?”
“圖紙早便給她看過,隻是未曾來過罷了。”
陸從袛似乎不喜歡她說這種話:“日後整個後院都是她的,她哪裡會在乎這些,文盈,她並非是那種會爭風吃醋之人,這些話你在我麵前說便罷了,日後萬萬能不能說到她麵前去。”
文盈蔫了下來,沒了話。
陸從袛待她進去將院子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原準備著要帶她去酒樓來吃午飯,但墨一卻突然過來同他俯耳說了些什麼,他便將她和阿佩留在了這裡,說等下接她們回去。
隻是大公子還沒走多久,這府邸便來了人,自稱是夏家的掌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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