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隻覺得身上好似被抽離去了爭辯的力氣,她覺得大公子說的不對,但卻沒有明著來反駁他,隻是在心裡暗暗的去想。
若是當真有那麼一日,她寧可一輩子都不要繁衍子嗣。
她的心思陸從袛不知,他自顧自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去換身體麵些的衣服,等下同我去夏府。”
夏府兩個字一出,文盈便本能且不受控製的抗拒。
雖說尋常人家公子出門,卻是有身邊帶著近身侍奉的丫鬟的,但大公子要帶著她,明顯不是為了叫她侍奉在身側。
怕是又要想著為了她日後能同夏姑娘安穩相處罷。
文盈掩著唇猛咳了好幾聲,知道將眼淚都課了出來,這才壓著心虛道:“奴婢如今這病還未曾好全,同您一同前去,怕是有是失禮了罷。”
“方才說了那麼久的話,怎麼不見你咳。”陸從袛斜眼上下打量她,“文盈,你如今倒是學會陽奉陰違了。”
文盈被說的心虛,手仍舊掩著唇,但大公子跟本沒再放在眼裡,轉身便往院子方向走。
他一邊走,聲音一邊飄到文盈耳中:“快些去換身衣服,待我除去官服,我需得瞧見你在馬車旁候著。”
他命令一出,文盈麻煩違背,隻能應了一聲,趕緊提著裙子跟上他的步調回院子去。
去夏府的路上,文盈心裡抗拒的厲害,卻隻能同大公子一起坐在馬車之中,不能拒絕、不能回去。
她低垂著頭沉默著,看著自己的之間發呆,餘光倒是看到大公子身上待著的鴛鴦玉佩。
以往他上職之時,都不會隨身帶著,大抵是鴛鴦含著太多的情誼,被他這個未曾定親的武將帶著,難免有些不合適。
連帶著,文盈倒是想到了自己一直收著的另一塊玉佩,她倒是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收了大公子這代表著情義的玉佩,卻還想著出府,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他,若是待到出府那日,她也需得先將哪玉佩歸還才行。
“你在看什麼?”
文盈想的出神,倒是沒注意到自己的視線明晃晃的,早便被大公子給瞧了去。
“沒,沒什麼。”
她慌忙將視線移開,磕磕巴巴地否認,但陸從袛卻差覺到了她方才視線的著落。
他指腹撫了撫玉佩上雕刻的鴛鴦:“我倒是沒發現,怎得這玉佩自打給了你,也不見你戴過。”
“奴婢平日裡粗手笨腳的,若是弄壞了可不好。”
陸從袛冷哼一聲:“玉佩既給了你,便是叫你用來戴的,如若不然我乾脆直接跟你個香貢,你放屋中供著罷了。”
文盈沒說話,但卻也沒應聲,瞧這樣子,分明是還打算叫那玉佩一直在匣子中躺著罷。
陸從袛知道她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便不再逼她,隨她去罷。
馬車在夏府門口停下,這次倒沒之前那般隆重,不得夏大人親自來接,由小廝引著進了前廳。
夏舊霖同夏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眼看著陸從袛走上前來到了近前,他才慢慢起身:“賢侄來了,倒是叫人好等。”
夏舊霖說話待著些不陰不陽的味道,下了朝他便換好衣服等著陸從袛前來,卻沒想到他竟拖延的這般晚上,若是在耗上一會兒,這天都要黑了。
陸從袛裝作沒聽出來他話中的意思,上前拱了拱手:“勞大人久等了。”
夏舊霖沒說話,倒是夏夫人暗暗給他撇了個眼神過去,示意他去看站在陸從袛身後的丫鬟。
“賢侄倒是極看中這個丫頭,竟是走到哪都待著。”
陸從袛視線沒分在文盈身上半分,語氣也絲毫沒變:“晚輩是個念舊情的人,身邊的人用的久、用的慣,便總不願意換。”
說著,他將視線落在夏舊霖身後的仆役身上:“這個小廝晚輩看著也麵熟的近,總見大人帶在身邊,想來也是極受看中的。”
他這話一說,夏舊霖倒是沒法繼續順著話暗示將文盈打發去,他即便是未來嶽父,也沒有插手女婿身邊伺候下人的道理。
他便隻能叫陸從袛先行坐下,直接步入正題。
“昨日賢侄派人給我府上送了份吃食,隻是這人怕是送錯了,想來也是我的疏忽,畢竟這婚事都已經議上,竟叫賢侄弄混了我那兩個女兒的姓名。”
那魚送過來的時候,可不止是說送給夏嫵念,更是送給夏五姑娘。
夏舊霖這般說是為了保全大家的顏麵,但夏夫人可並不想就此輕鬆揭過。
她的心肝是如何哭的她可還記著呢,哪有陸從袛交合一圈,反倒是他們夏家主動給他台階下的道理?
“老爺這話說的便不對了,咱們家何時同陸府定過親了?”
夏夫人用帕子掩唇角輕輕笑著:“不過瞧著賢侄一表人才如今尚未定親,咱們家姑娘倒是有正值芳齡的,倒是合適。”
原本夏舊霖聽著自家夫人的話,險些要蹙眉不悅,聽著她將後麵找補回來,這才心情平複了下去。
豈料緊接著便聽她道:“隻是姝慧可是妾身自小寶貝著的女兒,若是隨隨便便叫人娶走了,妾身可不答應。”
夏夫人說這話時,麵上雖笑著,但笑意並不達眼底。
她心中已然有了想法,該是如何好好搓磨一番這個未來女婿。
定是要先將他身邊這個礙事的丫頭遠遠發賣了去,成親前便這般寵著護著,日後可怎生得了。
等下更是要著未來女婿好好說一說昨日送來那魚的事,好好哄一哄她女兒,至於夏嫵念那個賤人,也應該又他親自說些下臉麵的話,才能叫那賤人徹底死心。
她心裡一條一條盤算著,就等著陸從袛來接她的話。
隻是她話音剛落堂中便靜默了一瞬,而後陸從袛開口:“夏大姑娘確實是名聲在外的好,晚輩倒是有些年紀相仿的同僚,若是有機會,能同夏家結親也是好的。”
夏夫人聞言麵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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