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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
他看到彆人凝聚金身。
與當年自己凝聚河伯金身的情況，倒有幾分相似。
便在這時。
納蘭纖纖身軀陡然化作透明，體內一根根骨骼、五臟六腑清晰可見，看上去竟有幾分猙獰可怖。
聖潔之中透著邪惡。
於此同時。
宋臨隱隱有一種感覺。
整座象征著墮落、**，充滿人世間貪嗔癡的百花宮，仿若成了對方的道場。
身在其中。
宋臨隻覺渾身彆扭，恨不得立刻離開。
嗡~~胸口一枚寶印散發淡淡熒光，頓時讓他好受了許多。
“菩薩？金剛？”
宋臨凝眉若有所思。
所謂的鎖骨菩薩……分明是一種‘邪’。自己這河伯寶印，分明有鎮邪之用。
許久。
納蘭纖纖渾身白光散去。
身軀一下軟倒，再度陷入夢鄉之中。
那凝聚金身的異象，竟就這般戛然而止。
仔細觀察。
納蘭纖纖的身體與剛才相比，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連雷音三十三鳴的修為都不見了。
“奇怪。”
“這金身不是一蹴而就的？”
“其似與河邊金身一般，並無具體的修行過程。還是說，隻有本人能感悟其中奧妙？”
不管如何。
能親自觀摩他人鑄就金身，都是一場天大的福緣。
宋臨覺得。
這應該是‘河伯·金剛寶印’，與‘風雲麒麟金身’兩種命格奇緣的結合。
經過今晚這一幕。
他對自己的金身塑造，已經有了新的想法。
“睡覺吧。”
宋臨閉上眼睛。
漫長的一夜過去。
外界天剛放明。
納蘭纖纖睫毛一顫，緩緩睜開眼睛。
一張俊秀英氣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她靜靜看著，原本破碎的心靈，在這一刻竟有了一絲安全感。
而後。
少女感覺到了渾身酸疼，仿佛昨夜被蹂躪的十遍。但那兩處關鍵，特彆是身後那處，並未傳來疼痛的感覺。
“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家夥……沒碰後麵嗎？”納蘭纖纖輕咬朱唇，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這段時間。
她遭遇了人世間所有的不幸。
但至少。
在最絕望的時刻，遇到了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他隻是有點色而已。
這天底下的男人，哪個不如此？少女默默安慰自己。
“醒了？”
不知何時，宋臨睜開眼睛。
“嗯。”
納蘭纖纖睫毛一顫，緩緩閉上眼睛。
聲若蚊蠅“你……還要再來一次嗎？”
“我該走了。”
宋臨拉開她的雙臂，起身穿好衣服。
納蘭纖纖用薄被掩在胸口，撐起身子看著他的背影，咬唇道“你……你能帶我走嗎？”
宋臨動作一滯。
沒有回頭，淡淡地道“我會再來。”
“嗯……”
身後的少女沒了聲音，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
嘎吱。
大門關上。
納蘭纖纖如失去骨頭，整個人癱軟在被子裡。偌大的蓮池場景，似有無儘顧忌、清冷，從四麵八方向她侵襲而來。
“他不要我……也是，我現在如此低賤……還是我，沒能讓他滿意？我是不是應該更……更放開一些？”
許久。
一隻素手伸出被褥。
緩慢而堅定地，抓住枕邊一根帶有猙獰器具的尾巴。
“下……下一次……我一定會讓伱滿意的……”少女握著那物，眼神仿佛握住了所有的希望。
——
而此時。
離開的宋臨，心中也閃過一個念頭，‘得稍微保一保納蘭纖纖。’
她那奇怪的金身體質，隨時可能墮落成這世上最邪惡的存在。若任由她沉淪，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現在就殺了她。
但宋臨不敢。
有些人，天生就似主角一般帶有天命。至少在她的故事完結前……不能動她。
一旦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反正到時候麻煩的是百花宮。’
前方走來一個身影。
“楊少俠，昨夜可還滿意？”那李利來仿佛早已在此等待，神態畢恭畢敬。
“不錯。”
宋臨淡淡點頭，腳步不停。
忽然似想起什麼，補充了一句，“下次來，我還找她。”
“是。”
李利來低下頭，嘴角閃過笑意。
信誓旦旦保證道“隻要楊少俠喜歡，百花宮定幫您好生安養納蘭姑娘。”
宋臨沒有再說話。
幫您好生安養？
果然如預料中，這些人是打算以美色、錢財，控製江湖。宋臨就算主動找他要人，對方恐怕也會以各種理由推脫。
少頃。
他與葉流雲彙合，徑直離開了百花宮。
“你覺得，這百花宮如何？”
走在清晨的街頭，宋臨淡淡問道。
“糜爛。”
葉流雲吐出兩個字。
“池子臟了，便應該換水。”宋臨道。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葉流雲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
宋臨點頭。
百花宮，湄洲盛島，都是徐盛蘭的心血。
他不想看到這裡如此汙濁。
有朝一日，必然要將隱藏在池子裡的淤泥，徹底清洗一遍。
等有能力的時候。
“昨晚，爽嗎？”
葉流雲忽然吞吞吐吐地道。
“我可什麼都沒做。”宋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葉流雲，“你不會是……”
“都這副德行了，還說沒有？”宋臨滿臉質疑。
“她說……她說用手……或者腳……不算……”葉流雲麵色漲紅。
“啊？”
宋臨吃驚地看著他。
“我沒有，我拒絕了。”葉流雲麵色更紅。
“我當然知道。”
宋臨嘿嘿一笑。
“好家夥，你逗我！彆跑——”葉流雲怒氣衝衝。
“清韻姑娘的腳，香不香？”忽然宋臨停住腳步，一臉好奇。
“有點。”葉流雲下意識點頭。
“哈哈哈還說沒有……”
“姓楊的，我殺了你！”
打打鬨鬨中，二人回到了客棧。
剛一進門。
頓時渾身一顫。
“兩位風流少俠，終於舍得回來了啊。”鳶尾坐在宋臨房間內，陰陽怪氣道。
“姐，我們就是逢場作戲，彆生氣，彆生氣。”
“是啊，昨晚不是給你留了紙條了嗎？”
二人滿臉嘿笑，不住給鳶尾捶肩捏腿。
“那為什麼不帶我去？”鳶尾猛一拍桌子。
“這個……這個……”葉流雲一時答不上來。
“你一個女孩子家，不是不方便麼？”宋臨機靈地道。
“對對，你昨晚喝醉了……”葉流雲連連點頭。
“你們——”
鳶尾氣不打一處來。
最後深吸一口氣，看著宋臨“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歸秀兒和陳希知道。”
“行。”
宋臨猛點頭。
在這個時候，天大地大，老姐最大。
見此。
鳶尾終於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逃過一劫的二人，不禁舒了一口氣。
心頭浮起暖暖的感覺。
他們都是沒爹沒娘的孩子，這樣有人管著的感覺……其實挺好。
不久。
天色徹底放明。
一行五人在客棧中吃飯，意外聽到了一些消息。
昨夜。
湄洲盛島百裡之外，再次發生地震、砂湧，地底之下隱有寶光浮現。待地震平息眾人趕去，卻還是一無所獲。
第二個消息則是。
昨晚又死人了，而且還是死在百花宮中。
一共三十三名佳麗，一夜莫名暴斃。死狀與之前那些青樓女子一樣，麵帶詭異到達笑容，肉身腐朽，骨骼卻離奇消失。
“這一段時間，你們不要亂走。”鳶尾狠狠瞪了二人一眼，語氣暗示。
“嗯嗯。”
宋臨、葉流雲低頭扒飯，不住點頭。
爾後。
時間在平靜與不平靜中，渡過了三天。
九月初八。
距離九泉論劍之日，隻剩下一天。
湄洲盛島愈發熱鬨，無數人擠滿了客棧、民宅，天下風雲儘彙其中。
平靜。
是因為這幾天，宋臨等人都沒有出門。
不平靜。
是因為這三天來，每天夜裡地震頻發，第二天醒來，便能聽到各種青樓女子暴斃的傳聞，鬨得人心惶惶。
百花宮的生意都冷清了許多。
而這三天來。
宋臨對金身的研究，卻是有了不小的進展。
此時。
他正盤坐客棧後在河水邊，氣息流轉，體內隱有雷鳴之聲響徹。
忽然。
他體內的氣息極速衰竭。
一瞬間就從雷鳴百鳴，又掉到氣血境麒麟力的階段。
“呼……吸……”
天地間無數風雲化作水氣，湧入他的體內。咚咚~~一聲聲雷鳴響起，眨眼間他竟似又恢複雷音百鳴的階段。
經曆這一變化。
宋臨的體魄仿佛進行了一次深深的錘煉。
“氣血百煉，骨肉同源，這才是真正的麒麟力。”
“再來幾次，體魄應該就能達到極致。希望在九月九之前，真正晉升罡氣境。到時候……”宋臨睜開眼睛，目光閃過一絲期待。
河伯鑄金身，是肉身成神，融合氣運之法。
但也隻是半神。
其過程急促，未曾經曆罡氣、神府，天生就少了幾分潛力。
宋臨現在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擇這一條路。
而鎖骨菩薩金身相，則走了一條完全相反的道路。
給人的感覺十分邪惡，同樣不可取。
這些天。
宋臨精研諸般妙法，已從那重重迷霧之中，看到了四個字——永絕淫欲。
“說它邪惡，其實也不一定。這一門金身法，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最終能修成什麼東西，還是要看人……”
“水八十二氣七十九靈八十八神八十”
“不得不說。”
“天地對這門金身妙法的評價，十分出眾。”
“記得河伯金身是‘水八十八，力一百，氣無。’一個精氣神均衡，一個一力降十會。很難說誰好誰壞。”
“我要凝聚的金身，絕不能比這二者差。”
“風雲、麒麟，這兩個詞，應該代表了力法雙修。”
“雷音境是最好的築基階段，我應該好好把握，將‘力’提升到一百，金身之下所能容納的極限。如此，才稱得上‘無上’二字。”
“待進入罡氣，便將‘氣’提升到九十以上。”
“等到了神府，再慢慢調整體內五行。爭取凝聚世上最強大的金身……之一。”
“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當年魔師、葉輕雲、厲易朽的想法……似他們這樣的人，心中的癡念、執著，其實比所有人都強烈。”
前方已有人為他照亮了道路。
此世天賦、福緣、底蘊……一切皆有。宋臨的野心已經膨脹到了極限，似要將這浩瀚江湖、無儘風雲，都囊括其中。
“那麼……這一代的江湖人，又有幾個能做我的對手？”宋臨看向遠方的湄洲主島，眼中閃過期待。
“大消息！”
宋臨剛回到客棧，葉流雲等人便風風火火跑來。
“什麼大消息？”
“江湖上又出了一個傳奇人物——林凡。”葉流雲擠眉弄眼。
“嗯？”
宋臨沒聽過這個人。
但一看葉流雲的樣子，便知這人必定與自己有所牽連。
“剛剛從湄洲盛島傳來的消息。群英榜七俊傑之一，與我們齊名的百兵山莊兵器譜——百曉燕，死在了林凡手裡。而他的身份……”
葉流雲嘴角扯動，笑個不停。
那興災惹禍的樣子，看得宋臨直想打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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