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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蛇一族做事真的非常拖遝,主要是他們的性子太過隨意和灑脫,本來一個時辰就能做好的事情,到他們的手裡得做好幾天。
因為他們做事的時候要是想到好玩的事情,會毫不猶豫會放下手裡的事情先去玩過再說,甚至會玩到忘記手裡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不過,王平也沒有催促他們,因為他覺得就這麼安靜先待在灰水潭一段時間也不是一件壞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而且目前也沒有太重要的事情急著去辦。
時間就這麼慢慢的流逝,不知不覺就是六年過去,藍陽已經帶著少部分族人先行前往三河府,三河府那邊王平早已安排千木觀的內務秘密接應。
而就在王平過著與世無爭的悠閒日子時,海州路的局勢的卻是越發的緊張。
這事的起因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五年前。
也就是道宮正曆143年,王平隱居在灰水潭的第二年,一個傳言在南方修行界傳開…
傳言裡說支弓道人為晉升第四境,在海州路雲雀山布置的地脈法陣,吸引到了域外四境真靈的注視,不久這一道真靈就會降臨現實。
海州路的雲雀山可不同於衝興道人在東洲的雲雀山,這是中州南方修行界的名山!
山上道觀門派有上百個,兩百多年前支弓道人掌管南方道宮的時候,借故掃清了海州路修豫經營的勢力,在雲雀山上建道觀,整合了上百個門派勢力。
經過兩百年的時間,雲雀山已經成為支弓道人的私產,在南方修行界也算有名有姓。
傳言剛開始還沒有什麼人相信,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在流雲府君都表示關注之後,一些有想法的三境地脈修士就悄悄的潛入到雲雀山下的雲雀府城。
人道世界的一位三境修士,其背後幾乎又代表一個地方勢力,他們呼朋喚友,想要博一個出路,以至於如今雲雀城內風雲詭譎。
在雲雀府城南麵兩百裡外的一座名叫山廣縣的小縣城,這幾年同樣熱鬨非凡,很多低境界的地脈修士都彙聚在這裡,想要在即將展開的爭鬥中撿漏。
當地普通百姓在這幾年裡賺得可謂是盆滿缽滿,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災難就要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山廣縣城北郊區一座農莊大院深處的幽靜小院裡,隱蔽的隔絕法陣之中,文海端坐於院子中央一張太師椅上,眺望著北方的天空,那邊是雲雀山所在的區域。
此刻的文海已經有些老態,在沒有服用增壽丹藥的前提下,以他二境地脈修為壽命就剩下最後幾十年好活了。
“嗬嗬…”
突然之間他發出一聲輕笑,他此刻的樣子似乎在回憶什麼。
人在感覺到自己蒼老時,總是忍不住去回憶過往的事情,那些帶給他快樂、悲傷以及忿恨的事情。
文海是想到當初他與王平的爭鬥,覺得對自己有些好笑,便笑出了聲。
數百年的時間對於他而言真的是一晃而過,好多事仿佛都發生在昨天,比如他被師父宣和賣給太陰教的時候,那種絕望至今都刻骨銘心!
回憶在一陣腳步聲中戛然而止,是他的徒弟李輝,他的這個徒弟還是王平的傀儡,但文海對此並不知曉,隻知道他與千木觀有一定的關聯,當初隱藏身份調查程溪時,便是他這位徒弟暗中聯係的千木觀。
“外麵怎麼樣?”
文海主動詢問。
李輝抱拳道:“回師父的話,還是和之前一樣,彼此都保持著最基本的敬意,誰都還沒有撕破臉皮。”
文海點了點頭,隨後便不再言語。
李輝又抱拳說道:“啟稟師父,剛才有人叫門,他遞上了身份牌,是千木觀的一位內務弟子。”
“快請呐!”
文海第一時間站起身。
然後,當先走向小院的大門,穿過一個幽靜的走廊來到前院時,他還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才帶著李輝走進大廳。
大廳偏坐上此刻坐著一位身穿麻布衣服,雙手滿是老繭的中年人,他的頭發蓬亂,胡子臟兮兮的,整個一佃農的打扮。
文海看到這人的樣子,頓時也就冷靜下來,正了正神色,對門口低著頭的婢女揮手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是,老爺!”
婢女快步離開後,文海走上前拜禮道:“不知道友…”
中年人起身,回禮並打斷道:“一個無名小卒,奉命前來知會文海道長一聲,雲雀府城的衝突馬上就會爆發,你需要儘快趕往東麵的雙林鎮,鎮子的楊府正在舉辦壽宴,你就以參加壽宴的名義過去,這是請柬!”
文海趕忙接過請柬,隨後不解的問道:“我們不直接去雲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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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老農般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嘲諷浮現,然後說道:“雲雀府城的那些三境修士不過是甕中之鱉,你不是要三境名額嗎?沒有他們的付出,你的三境名額又從何而來?記住,不要參與雲雀城的爭鬥,否則會被道宮安上一個‘擾亂靈性’的罪名。”
他的話到最後已經有警告的意味,說罷便向文海拱了拱手後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又變成飽經風霜的老農。
文海額頭已經滲出些許冷汗,他太知道‘擾亂靈性’這個罪名。
當初他被道藏殿通緝時其中有一個罪名便是它,這個罪名可大可小,你上麵要是有人,最多麵壁幾年就完事,如果沒人,剛好又撞到槍口上,便可以直接將你扔進地下監牢,當做道宮結界法陣的能量供應,一直關到你死為止。
“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照他說的做,去雙林鎮!”
“可是我們在這裡經營快四年…”
“些許田莊而已,我今天晚上就離開,你繼續待在這裡,裝著我還在院子裡。”
“是!”
原本文海以為這次千木觀答應幫他謀取第三境的名額,是在雲雀山各位三境爭鬥時,暗中出手拿下其中一位旁支三境修士的元神,卻沒想到這後麵還有更大的一步棋。
他此刻暗自慶幸,當時沒有盲目的謀劃這件事情,而是選擇靠上千木觀。
…
雙林鎮。
一座依靠兩片老林圍獵而生的老鎮,鎮子還算繁華,因為附近縣城的老爺們喜歡這裡的野味和皮革。
鎮子也曾因為雲雀山的事情熱鬨過一段時間,不過隨後又歸於平靜,因為來這裡的低境界修士發現鎮子的交通實在過於麻煩,這是因為這個鎮子是獨立開辟在兩座老林旁邊的,南來北往的路不會途經任何一個縣城。
文海按照千木觀內務弟子的囑托進入鎮子後不久,就被幾個沿街發雞蛋的婢女吸引,聽附近百姓的議論,他知道這是因為楊府老太爺的壽辰。
楊家是鎮裡的大族,他們依靠皮革生意起家,楊老太爺的長子中過舉人,孫子又高中進士,如今在戶部做一個主事。
一個戶部的主事在京城不過芝麻小的官兒,但在這個小地方卻是了不得的人物,縣老爺見到楊家老太爺都得客客氣氣的。
這不,今天的壽辰,周邊兩個縣的縣令都親臨,知府那邊也送來了賀禮。
文海一身文士打扮,遞上請帖後被邀請到一個角落的位置,這一座都是南方文人的樣子,但文海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們每個人都有修為在身。
可是誰都沒有打破他們維持表麵功夫,文海也就順其自然。
宴席進行到一半時,楊老太爺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到正廳大門前坐下,與來往的賓客交談。
這時,有一個仆人走過來,在文海這一桌附近站定,目光落在文海身上,說道:“你隨我來,東參大人要見你。”
“是!”
文海聽到‘東參’兩個字,心下不由得安心許多,其他人都裝著沒有聽見仆人的話。
仆人領著文海穿過前院左側的走廊,進入到一個拱門內時,耳邊宴會的喧囂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股淡淡的檀香鑽入文海鼻腔的時候,他看到魚池旁邊東參,東參坐在一麵巨大的油紙傘下方,靠著觀景台的圍欄,手裡拋灑著魚食。
仆人停在拱門入口位置,作出請的手勢,並說道:“先生自己過去吧。”
文海點頭,快步走過魚池邊上的小路,走到東參的跟前抱拳道:“見過前輩。”
東參轉頭無所謂的看了文海一眼,示意旁邊空著的木凳,說道:“坐下說吧,還有,彆叫我前輩,這讓我感覺自己在倚老賣老,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我不是在跟你客氣。”
“是!”
文海點頭,規矩的坐到東參為他指的凳子上。
東參又看向池子裡的魚兒,一邊拋灑魚食一邊說道:“我來這裡是聽從掌院的安排,幫你奪得一個三境的晉升資格。”
“多謝!”
“要謝也沒必要謝我。”
東參語氣平淡,“內務弟子得到準確的消息,雲雀府城這兩天有人忍不住要動手,這或許就是你的機會。”
文海心頭一跳,不由得問道:“他們真的敢攻打雲雀山?”
東參好像沒有聽到文海的話,自顧自得的拋灑手中的魚食,看著魚池中魚兒歡快的搶奪魚食,他突然問道:“你應該認識吳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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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州路道宮主持?”
“對!”
“認識他,當初長清府君與他是盟友,我經常與他門下的弟子合作,後來他遷往莫州路,我就漸漸與他門下的弟子少了來往,這幾年已經很少聽到他的消息。”
“一個自作聰明的人,人有時候就得知足,他當初如果留在南林路,還能像如今這般狼狽嗎?”
“是吳權出事了?”
“你會知道的,這兩天你就在我身邊待著,這場遊戲不是你們能參與的,甚至連我都沒有資格,那雲雀府城裡麵的修士,此刻就如同這魚池裡的魚一樣!”
閒談到此為止。
…
楊府壽宴的流水席的第二天晚上,漆黑的夜空突然響起陣陣破空之聲,大地猶如海麵一樣來回起伏。
文海作為地脈修士,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是地脈法術的作用,他當即從入定中醒來,推門而出時,看到月光下立於魚池旁邊的東參,他絲毫沒有受到地麵晃動的影響。
“走吧,去看一場好戲!”
東參說話的時候身邊法器陣型浮現,一隻黑色的蜥蜴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的肩頭,口中吐出一股漆黑的妖氣,與東參身體周邊浮現的法陣能量融合為一體。
文海剛準備應答,便感覺到全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舉起來,然後視線快速的轉移,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好,已經飛過兩個山頭。
這時,兩個不弱於東參的氣息由遠及近,轉眼便出現在東參左右兩邊。
“彆緊張,是自己人!”
東參的聲音在文海的耳邊響起的同時,與靠過來的兩道身影會合在一起,朝著北方繼續飛行。
十多息後。
他們落在一座高山頂端。
原本不斷震動的高山,因為東參等三人的落下,立刻便停下震動,隨後,他們都望著北方兩座高山之間的山穀。
有三道身影正在鬥法!
文海剛定住心神投去目光時,便看到月光之下是漫天的黃沙,那些黃沙像是利刃般呼嘯而過,所過之處的高山、大地都變成光禿禿一片,仿佛被人用鈍器撥開了一層皮!
這是地窟門三境修士最常用的‘塵光術’!
飛沙落在文海所在的這座山頭時,仿佛遇到什麼天敵一樣四散開,是東參左邊之人釋放的木靈之氣,將那地脈法術中和得乾乾淨淨。
這時,文海才發現,這人居然是寧州路的道宮主持李妙臨!
他此刻感覺有那麼些荒謬,畢竟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二境地脈修士,卻有東參以及李妙臨這樣的大人物來相助於他!
再看另一邊,是一隻猴妖,他全身黑色的鐵甲,鐵甲表麵在夜色之下閃著青色的光暈。
前方山穀在‘塵光術’的洗禮後,兩邊的高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矮了一大截,在飛沙還沒有完全散去之際,就停朦朧的黃沙之中發出一聲敕令:
“滅!”
隨著敕令的聲音響徹天地,文海感覺到這片大地所有的地脈靈氣都在望山穀那邊彙聚,刹那之間原本活躍的大地突然變得死氣沉沉,而天空在這時落下一道光幕,將整個山穀籠罩。
是地脈修士三境圓滿才能施展的‘生死光幕’!
被光幕籠罩的區域,裡麵的生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不過眨眼的時間,那光幕裡麵仿佛就經曆了數萬年,大地不斷的枯萎重生,裡麵生機和死寂不斷交替重複。
“慢著!我與長清府君有過盟約,你們殺了我,盟約的誓言會標記你們的氣息,你們也跑不掉!”
一個聲音從山穀那邊傳來。
文海可以肯定,這說話之人正是吳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