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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三境星神明顯是想要自爆,他全身的黑氣湧動間向它體內的星神核心聚集,眼看能量就要過載時,他全身暴漲的氣勢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
他忿恨的雙眼看向王平,隨後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王平剛才動用‘借運符’和‘遮天符’,很輕鬆就切斷了他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生機,沒有他存在的生機,那些湧動的能量便沒有彙聚的可能,這麼做可以保留他體內的星神核心以及記憶。
“他的記憶很快就會消失!”
王平對步瓊提醒道,同時將目光落在那死去的星神的半截身子上,他身上擁有中州修士不曾擁有的東西,那就是對某種事情或者物體的崇拜,或者他有比自身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步瓊沉默數息後才使用‘搜魂術’探查這位星神的記憶,最後她遺憾的搖頭道:“他臨死的時候用最後的本能將記憶清理乾淨了。”
“那得是有足夠的信念!”
王平挑眉說道。
步瓊低語道:“聯盟每個戰事都有足夠的信念!”
她說著伸出左手,她的手像把刀子一樣插進星神修士的胸口,取出胸口位置的星神核心,隨後那半截身子似乎變成一堆金屬碎屑隨風消散。
王平看著步瓊手裡的星神核心,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初他計劃按照他徒孫趙玉兒的身體結構製作傀儡,將傀儡的核心轉移到心臟位置,卻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的心臟,現在他看著步瓊手上的星神核心不由得心中一動。
“道友對它有興趣?”
步瓊回頭要說話的時候,看到王平的表情便出聲詢問。
王平如實相告。
“既然道友需要,那就拿去,但是星神核心也並非可以一直重複使用,它裡麵有自帶的能量源,如果不能在它能量耗儘前融合成功,那麼它就成了廢品。”
“多謝!”
王平接過步瓊遞過來的核心。
雨蓮立刻順著王平的手臂纏繞到王平的手腕上,好更近距離的觀察星神核心,隨後在王平的腦海裡說道:“它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它的氣息與你的‘通天符’差不多,好像與宇宙有某種共鳴。”
而王平元神探入核心內部時卻是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這東西是一件很科幻的產物,它是利用宇宙的基礎規則進行演算,以達到控製某種特殊力量的目的。
數息後,王平眼前跳出一個光幕麵板:
【星空共振器:一個未知文明為更快捷的開發他們發現的新星係,模仿五行陰陽秘法修行誕生的神奇法術,從而創造的輔助工具,後來演變成一種修行體係。】
【1,掌握宇宙基礎物理規則(進度1/100)。】
【2,以基礎物理規則演算出法術的形成過程。】
【3,模擬法術形成的過程,計算出最優解。】
【4,建造可以與同宇宙規則產生共鳴的法術模型,然後將模型放置星空下,等待它捕捉到宇宙的某一個規則。】
【注1,不要人為乾預任何捕捉過程。】
【注2,模擬模型圖需要足夠的知識儲備,(進度0/100)。】
王平看完光幕麵板的消息,腦海中瞬間想到的是他融合槐樹神魂時看到的那些輝煌文明,那也是修行者的世界,但那些世界的文明將修行的過程研究到了極致。
可惜,這樣的文明最已經毀滅!
“你怎麼了?”
雨蓮的聲音在王平的耳邊響起。
王平在內心輕笑一聲,將手裡的星神核心收起來,步瓊這時整個人都處於陰暗的狀態,控製宇宙中無邊的黑暗幫助她查看周邊星空的情況。
敖洪則滿臉興趣的望著他剛剛封印的域外之物,他甚至摳出那肉瘤的一塊肉拿在手裡捏了捏,注意到王平看過來的目光,他笑道:“無限接近人的肉身,但也隻是接近,卻沒有肌肉和經脈,所以它隻能是惡心的肉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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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等它再成長一段時間就能生成真正的肉身呢?”
雨蓮小聲說道。
敖洪聞言雙眼發亮,看著雨蓮說道:“好主意!”說罷,他就收起被冰晶封印的肉瘤,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態。
步瓊這時恢複到正常的形態,看向王平和敖洪說道:“沒有其他修士的蹤跡,看來隻是一個斥候,但他們竟然敢將主意打到月亮駐地上來,必定是有什麼依仗。”
“我們先回去,這事交給我,我會派遣我弟子仔細調查。”
她招呼一聲先向月亮方向飛去。
王平和敖洪自然跟著。
月亮駐地沒什麼變化,清理掉域外之物後,駐地上的修士又恢複以往的狀態,就龐旭一個人在大氣層下方迎接他們三人。
接下來就是例行公事。
一刻鐘後,王平等人原路離開了月亮。
三人飛抵中州星外太空時,王平突然問道:“這片星空的邊緣是什麼樣的?”
步瓊先是陷入到短暫的回憶,隨後快速的說道:“首先是望不到儘頭的隕石,在隕石帶的儘頭是黑暗,沒有儘頭的黑暗。”
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那些隕石是從其他的星空飄蕩過來的,我們這片星空仿佛有某種吸力,在吸取其他星空的物質,域外之物隻是其中之一。”
王平若有所思的點頭,又問道:“外界的星空隻有黑暗?”
步瓊認真打量王平兩眼,回答到:“偶爾會有一些繁星閃爍,我知道你的想法,那些繁星可能就像是我們這片星空一樣,但以我們的能力無法探查,我們甚至無法穿透這片星空外圍的無形張力!”
“那些域外之物大部分也被擋在那無形的張力的外麵…”她說到這裡的停下來,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有很多猜測,但那些都是徒勞的,因為隻能是猜測,道友如果有興趣,可以抽時間去星空的邊緣自行查看。”
王平點了點頭,抱拳說道:“多謝道友為我解惑!”
“道友客氣,我們再會!”
步瓊對王平和敖洪拱了拱手,隨後化為陰暗的流光與大氣層融為一體,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敖洪看著王平笑嗬嗬的說道:“去我那邊還是去你的道場?”
“去我的道場吧。”
王平看向星球邊緣浮現的太陽,迎著太陽光線對敖洪發起邀請。
隨後,兩人無聲無息的沒入大氣層,片刻後落在山頂道場的園林邊緣,此刻天色已然大亮。
“還是中州大陸好!”
敖洪站到懸崖邊上,眺望千木觀群山的秀麗,感受著下方廣場弟子的歡聲笑語。
王平走到敖洪的身邊,看著眼前五彩繽紛的世界,與外太空的世界做對比,頓時就有了落差感。
“我下去看看!”
雨蓮捕捉到沈小竹的氣息,與王平招呼一聲便化作一道流光往山下的廣場飛去。
王平看著雨蓮離開的身影,說道:“現在道友可以說一說你的想法了吧?”
“嗬嗬~”
敖洪笑了笑,問道:“道友經曆過二席會議,又去月亮上走了一圈,你覺得如今修行界主要的矛盾是什麼?”
“矛盾?”
“對,矛盾,任何組織架構都有矛盾,他們之所以要成立道宮,就是因為它可以解決一定程度的矛盾,可有些矛盾是無法消除的。”
敖洪抬頭看向天空,“自我出生起就知道諸位真君的存在,知道他們駕馭天下,那時隻覺得他們就是我修行的目標,而今,他們似乎成為了我修行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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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句話看向王平,王平看起來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保持著沉默。
“小山府君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覺得是誰在推動他的晉升,你心裡應該有答案,沒錯,就是元武真君,他這個人很矛盾,你看,他推動小山府君的晉升,明顯是在動搖諸位真君的地位,可是呢,他又是諸位真君在這方世界的代理人!”
敖洪的語氣很怪,似乎在他的眼中,隻有玄門和天門的五境修士才能稱之為真君,其他如元武真君都不配為真君。
王平麵對敖洪的這席話隻能保持著沉默,因為他上麵沒有像龍君那樣的人物護著。
敖洪也陷入了沉默。
兩人沉默的望著下方廣場上鬥法的擂台,此刻是真陽教的一位練氣士在守擂,他已經連敗好幾個上來挑戰的人,贏得附近修士為他歡呼,他也是得意不已,一麵接受人們的歡呼,一麵向其他練氣士挑釁。
敖洪此刻似乎注意力都在那位真陽教的練氣士身上,當又一位練氣士上台挑戰他的時候,敖洪笑著說道:“我喜歡他身上剛才那一往無前的氣勢。”
他轉過頭看向王平,“你缺少這樣的氣勢!”
王平不置可否,他並不缺少這樣的氣勢,但前提是他能看到前方的路,否則他寧願多等一會。
“你似乎對我的評價不以為意。”敖洪像是看穿王平的想法,笑著說道:“一往無前是前麵沒有路也要走,而不是等路出來再一往無前。”
王平聞言轉頭看向敖洪,對視之間說道:“你的計劃是打算自己走一條路出來?”
敖洪聞言一愣,隨後大笑起來,說道:“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何必鑽這個空隙呢?這天下所有的布局,所有的算計,都要合乎大勢,就像是小山府君的晉升,他前麵所做的一切都合乎大勢,可在最後卻不知為何…”
他搖了搖頭,“這事說太多也沒用,說點我們眼前需要的吧…”他走進旁邊的涼亭裡,隨手拿起一枚黑子落下,說道:“再來一壇你的好酒。”
王平沒有說話,左手掐出一個法訣,數息後,便有一根靈木樹的枝條裹挾著一壇黃酒放到涼亭中間的石桌上。
“目前修行界最大的矛盾不在中州大陸這些小打小鬨上麵,而在對抗域外之物的態度上麵,星神聯盟對抗域外之物的年限其實才不過七千餘年,我猜測諸位真君起初是想通過清掃域外之物達成某種目的,可轉眼七千年過去,這世間什麼都沒有改變,他們的猜想,或者說實驗似乎已經失敗。”
敖洪一邊拆開酒壇的密封,一邊快速的說道:“沒有改變就要做出改變,有些人想要改變,有些人卻很固執,當然,大多數人都是無所謂的態度,他們活的太久,久到對大多數事情都是失去興趣。”
“嗯,好酒!”
他讚歎之後看著王平,催促道:“該你落子了。”
王平拿起白子落下,然後端起旁邊敖洪為他倒的酒一口喝下肚,他的黃酒是上等的糯米釀製而成,而且是上百年的陳釀,有一股無法形容的奶香味和甘甜讓人著迷。
“這一趟月亮之行讓我了解到他們的矛盾其實已經很深,你看步瓊道友,她似乎最維護傳統,但她卻有意無意透露著對現狀的不滿,她維護傳統是因為她是傳統的受益者,可她的路已經走到儘頭,這就是她對現狀的不滿。”
“再有那位叛逃的尉空,他就是星神聯盟底層修士的最普遍想法,否則你認為他能一直暢通無阻的通過轉移法陣到月亮附近嗎?要不是他後麵想毀掉轉移法陣,說不定現在還被某些人暗中保著呢!”
敖洪拿起一枚黑子快速落下,然後盯著王平說道:“元武真君想讓我們做馬前卒,鼓動那些老前輩出山是為什麼?你看他一身正氣,其實內心齷齪得很!”
王平內心早有類似的猜測,參加一次二席會議後,再到月亮上走一遭,他心中的猜測已經被放大,現在又被敖洪點出來。
元武真君的目的不是解決矛盾,而是想加劇矛盾,甚至是引發更多的矛盾!
當然,這話王平不會說出來,而且他現在接觸的還僅僅是表麵,或許真實的情況並不是他猜測的這樣。
敖洪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王平,拿起酒杯話鋒一轉笑道:“元武真君怎麼想,怎麼做,我們不能左右,非但不能左右,還得給他辦得漂漂亮亮的,而且這事我們也不能參與,最多當個旁觀者,我們隻需要謹記,在這件事上我們都是馬前卒,聽命行事的馬前卒!”
這位看起來很豪爽,但說話卻繞得人頭暈。
王平跟著落下一枚棋子,他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現在談論的事情,靜靜的等待著敖洪說出他的想法。
“你我是道宮的新人,既然他們想讓我們當馬前卒,我們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敖洪說完這句話拿出一個隔音法陣激活,並壓低聲音說道:“玉清教,如何?”
王平聞言抬起頭看向敖洪,他知道敖洪的意思是說,首先就拿玉清教那些老前輩開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