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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初棠向前走去,便見到門內場景。
謝安白果然正與謝安鈞對峙,一眾小廝家丁站在一起,似是要齊齊將謝安白趕出去。
謝安白的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聲音極冷:
“父親屍骨未寒,大哥就這麼急著趕我出去?”
謝安鈞一手負於身後,冷哼道:“我為何如此,你心知肚明!這些年你在外風流浪蕩,將忠勇侯府的名聲全都敗壞了!父親數次訓斥,你卻毫無改正之心,依舊一意孤行!若非你頑劣不堪,父親又怎麼會心氣鬱結,直至今日這般境況!”
一番話他說的慷慨激昂,是個人聽到,怕都要以為是謝安白氣死了忠勇侯。
謝安鈞左右看了一眼,抬高了聲音:“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將他給我趕出去!”
“誰敢!”
謝安白驟然一喝,那雙總是噙著笑意的眼睛裡此時隱隱泛著血絲,如刀鋒一般銳利冰冷至極。
一眾下人哪裡見過他這般模樣,一時竟都被鎮住,不敢上前。
謝安白直直看向謝安鈞,一字一句:“我是謝家人!你想將我趕出去,也得問問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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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鈞卻隻是冷笑一聲。
“父親已經去了,我自會名正言順地襲爵,當然有資格為父親討一個公道!”
謝安白怒從心起:“你——”
“世子既然想要一個公道,何不找我來討?”
一道清潤平靜的嗓音傳來,瞬間打破凍結的氣氛。
所有人齊齊朝著大門外看去,便見葉初棠披著一襲雪色狐毛大氅,正靜靜站在夜風之中,朝著這邊波瀾不驚地望來。
謝安鈞頓時心頭一跳:這葉初棠怎麼現在來了!?
但他麵上不顯,隻是皺起眉頭:“侯府今日有事,暫不接待客人,葉二小姐還請先回吧!”
葉初棠抬頭,看了眼那門上懸掛的白布。
“這麼大的事兒,我既知曉,怎能不親自前來,送侯爺最後一程?畢竟,侯爺最後的日子,與我曾有交集。更何況——”
葉初棠一頓,重新看向謝安鈞,神色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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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方才我在遠處便聽到世子似乎對我頗有怨言,以為是我耽誤了侯爺的病情,導致他突然病逝。既然如此,那世子說要討公道,自然是該來找我的。”
謝安鈞尷尬不已。
他怎麼也沒想到葉初棠居然全都聽到了!還這麼公然講出來!
更甚至,她竟膽大至此,說什麼讓他找她討公道!
謝安鈞那些話不過隨口一說,目的就是為了把過錯推到謝安白的身上,哪裡想過真的去找葉初棠的麻煩?
現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葉初棠力挽狂瀾,讓陛下醒了過來?
而現在,他來質疑葉初棠的醫術——實在是騎虎難下!
謝安鈞進退維穀,隻得深吸口氣,冷聲道:“我沒有為難葉二小姐的意思,隻是,我父親的確是在經過你看診以後不久,便突然發病去世了。身為人子,何其悲痛!若非用了你的藥,我父親或許也不會就這麼走了!這讓我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