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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樣景色,剩餘的幾“人”反而麵色如常,見慣了血肉和邪惡實驗的魔鬼和惡魔,對於這種殘酷的場景,甚至帶著欣賞的態度,仿佛在欣賞著一副名畫。
比這個還要殘忍的祭祀畫麵他們都見過,這個對於幾頭魔來說,這樣的實驗不過是一道“清粥小菜”,勝在味道獨特而已。
真美阿拉密爾在心底感受到了幾頭魔的情緒,甚至紅龍對此都表示不置可否,彆說泡在罐子裡的生物腦子,就連活生生的腦子她都吃過。
而原本血馬戲團的三位成員,則是警惕地看著桌上那一排排腦子,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
就連芭芭拉,也是對這種邪惡行徑表示憤怒多於害怕!
一句話總結,除了米爾希和阿拉密爾,他們這邊,基本沒“人”在怕。
而且更加讓阿拉密爾害怕的是,哪怕如此詭異恐怖的“裝置”,阿拉密爾竟然有一種想要坐上椅子的衝動!!
如果說阿拉密爾這邊隻是保持著審慎的警惕態度,那阿拉密爾對麵狂熱的扭曲之塔居民們,則是一副虔誠的向往了。
聽著他們大聲讚頌著億萬光輝之主的偉大和奪心魔的慷慨,紛紛獻上了自己最新的“作品”,或是學會的魔法,或是新作的詩歌和曲子。
反正,他們用儘一切辦法證明自己有“資格”,竭力爭取坐上麵前的寬大椅子。
“扭曲之塔的居民們,這一季度的穿越之日,又有五位幸運兒可以前往虛空中,接受無儘光輝的恩典,讓我們祝賀他們!”
奪心魔的聲音冰冷,讓阿拉密爾有種毒蛇在自己後脖頸吐息的感覺,但是對麵的“居民”聽到這句話,立刻爆發出了強烈的歡呼和更加虔誠的祈禱。
很快,一位卓爾,兩位地精,還有兩位人類就被選了出來,他們先是自豪地向背後的居民揮手,然後虔誠地跪下,對著那位億萬光輝之主祈禱。
“親愛的阿拉密爾,作為吾主的寵兒,您可以挑選一位,代替他的位置,獲取祂的恩賜。”扭曲痙攣指著地上的五位,熱情地說道。
然後,對麵的“人群”一片嘩然,跪在地上的五名生物,立刻用一種恐懼和仇恨的眼光盯著他,生怕他搶走他們的“恩典”似的。
“我想我還是算了吧,一位有道德的精靈不應該奪取其他生物的榮譽。”阿拉密爾微微欠身,當即表示了反對。
“看看,不愧是吾主的眷族,精靈中的精靈,您的美好品質就像虛空中的光輝一樣讓人心折。”奪心魔立刻誇獎起來,而在座的居民聽到那句吾主的眷族,立刻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目光盯著他。
怎麼說呢?那種目光混合著嫉妒、羨慕,甚至有種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扭曲狂熱,阿拉密爾甚至看到不少生物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
“今天扭曲之塔有貴客降臨,就讓我們的精靈朋友看看吾主的無與倫比的偉大吧,讚美億萬光輝!”奪心魔用手爪和觸手結成了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徽記,立刻,所有人居民都大聲祈禱起來。
說來也怪,心裡默念這句話之後,他突然發現那種想要坐上椅子的強烈衝動消失了,奴隸契約的鏈接中,幾頭魔傳來痛苦的哀嚎,就連米爾希也把頭埋得更深了。
但是這個情況隻持續了一個刹那,很快就恢複了“原狀”,快到的阿拉密爾都沒有察覺到——看著眼前對自己吸引力越來越大的椅子,他覺得自己可能因為在恐懼下出現了幻覺。
但是他沒有注意的是,隨著他的念頭出現,奪心魔白色的眼眶裡突然變成一片紫色。
“那讓我們開始吧。”奇怪地看了阿拉密爾一眼,奪心魔悄然收回了眼睛裡因為腦子爆掉小半而流出的紫色血液,心想這位可能又在隨意讚頌某個偉大的存在了。
“年幼的精靈還是真是危險啊”想想自己為數不多的備用大腦,奪心魔心裡想著幾十年前利雅頓再次拜訪,覺得他倆所討論的“那個計劃”,覺得可能要稍微修改一下。
是的,奪心魔沒有告訴阿拉密爾,就在幾十年前,利雅頓再次造訪了扭曲之塔,與他進行了一次長談,而且他早就知道阿拉密爾這個名字,所以他才會將他引來。
而利雅頓再次造訪的時間點,就是阿拉密爾幼年時期,這位“灰精靈贅婿”出逃的時刻!
“這個計劃的唯一疏漏在於,他實在太完美了,稍微一動就會引起來自門後‘關注’,怕是會出現誤差。”奪心魔暗自感歎著。
雖然自從利雅頓開始那個“計劃”的時候,被影響的命運線,就注定了這位要來到扭曲之塔,但是“祂”對於阿拉密爾的“寵愛”,讓奪心魔覺得這個世界的命運又再次歸於混沌。
“一切榮耀歸於億萬光輝”奪心魔心頭默念著,嘴角的觸手輕輕飄動,不由得為自己試圖揣測“祂”的意念而覺得可笑和惶恐。
哪怕他已經是一名傳奇,在祂麵前,渺小的連塵埃都算不上。
隨著奪心魔打出手勢,幾名“幸運兒”已經神經恭敬的坐在了椅子上,帶上了頭盔,隨即閉上了眼睛。
桌上的玻璃缸內,淡黃色的組織液開始翻騰起來,座椅上的人臉色露出混雜了愉悅與恐懼的扭曲表情,過了一會兒,他們開始發出一些囈語,不屬於這個世界任何一種語言,仿佛在恐懼著,讚頌著,驚歎著什麼。
“讚美億萬光輝他們已經到達了時間的邊緣,來到無名之霧的籠罩。”奪心魔開始大聲高唱起來。
同樣的話語,被在場的生物齊聲重複著,像極了牧師帶領下念誦經文的狂熱信眾。
慢慢地,聲音變了,在場隻有阿拉密爾發現了。
狂熱的讚頌聲變成了另一種語言,它不可能來自於凡物的喉嚨,哪怕精通世間一切發音的紅龍都發不出這樣的音節,就連稱其為“聲音”或者“咒文”都可能是錯誤的。
但是詭異的是,阿拉密爾聽懂了!
“伊歌奈伊伊歌奈伊塔維爾亞特·烏姆爾”詭異的“聲音”化身成為一種呼喊,讓阿拉密爾忍不住想要逃離!!
仿佛這個聲音會帶來巨大的恐懼一樣。
此時,異變突生。
無名的霧氣開始降臨,看不見的巨浪和難以形容的惡臭席卷而來,阿拉密爾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頭顱,痛苦地低下了頭。
砰砰砰——桌上的玻璃缸裡麵的液體開始沸騰,裡麵的腦子不停地翻滾,撞擊著缸壁,好似發出痛苦的尖叫一樣。
而椅子上的五個“人”,發出了更加意義不明恐怖聲音!
如果他們此刻還能被稱作人型生物的話——他們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像一團果凍一樣,蠕動的血肉好像十幾條膠質粗繩子一樣,把他們變成一個詭異可怖的形狀,他們的臉也開始融化,鼓出來的眼睛好似深海魚凸出的眼泡,開始長出象鼻或者海藻一樣的肉質觸手。
雖然捂著頭的阿拉密爾沒有看到五個“人”的異狀,但是他敏感地發覺,那些巨大恐怖的源頭,就是來自於前方的五“處”。
似乎有某個極為恐怖的存在,竭力通過五處細小的“管道”,把他的氣息傳遞到這個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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