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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陽謀,你管這叫兩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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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滾一邊去,都問的什麼問題。”

“你們沒話說了?”

陳鈞被幾人圍著,這幾個家夥剛在路邊開過“升仙大會”。

嘴裡那煙味,就跟三個超大號煙灰缸,“嗖”的一下子呼到鼻孔上似的。

陳鈞很是嫌棄的把幾人都給推到一旁。

“老陳,這就是你不對了。”

何應濤拍拍自己蹲麻的腿,樂嗬道:“我們這也是關心你,李海瑤家裡到底咋說的?”

“沒咋說,過幾天她會被調到咱們旅裡工作。”

陳鈞又解釋了一遍。

文書鄧嘉偉在旁邊瘋狂的點頭,似乎是在用自己的行為,為營長的話加點真實性。

“那彩禮呢?要多少?”

梁科翔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

陳鈞猶豫了一下。

彩禮的問題他還真沒問,主要是當時那環境,好像不適合問這些吧?

李海瑤似乎也從來沒提過彩禮的事,也不知道京都那邊習俗是多少,這種家庭會不會要彩禮啥的。

瞧見陳鈞答不上來,一旁的何應濤認真的想了下,他開口分析道:“要我說啊,彩禮這東西問的就是扯淡。”

“李同誌那家裡的門檻,能踏進去的不會缺彩禮錢,缺錢的人也踏不進去。”

“主要是態度,既然人家都願意把閨女調到旅裡工作,這比啥都強,咱們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接下來,咱們應該”

“行行行打住”

眼瞅著三人圍過來沒一點正事,甚至都開始為以後出謀劃策,陳鈞趕忙抬手製止道:“這事以後再說。”

“我急著回來,可不是為了說這些事情,旅裡其他幾個營馬上要撤編了,要先下手去把那邊的好兵給弄過來。”

“你們不知道撤編的事?”

撤編?!!!

陳鈞的話,讓幾人原本興奮討論的興致,直接如同潑下一盆冷水,徹底涼了下來。

或者說是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什麼時候事?”

何應濤急聲開口,他們確實不知道這事。

上午旅裡通知各營開會,文書也隻知道開會沒有一營的份而已,畢竟他們是試點營,類似的情況平時又不少見。

沒人發現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旅裡得到消息又急,陳鈞這個營長沒在單位,旅部壓根不會刻意的通知,反正跟他們沒關係。

“就今天上午,我剛從旅部回來,陶旅也說了這次改編的事情,除了咱們一營原有的編製不變。”

“179旅下轄所有單位,隻保留營,連,排乾部,所有戰士統一調到彆的單位,這時候估計各連正在盤點倉庫物資呢。”

“我打算去彆的連裡拉點老兵過來,補充步兵排的編製,現在不去,怕是明天人都被各單位私下預定完了。”

陳鈞這話倒是不假。

179旅雖說是摩步旅,但那也是迎外旅啊,精兵悍將一抓一大把。

一旦改編的消息傳出去,那集團軍內各單位的乾部就會像蝗蟲一樣的撲上去。

就算軍區下令,把人統一往機步旅調,或者往炮旅調,目的為了以後試點開始,能從這兩個旅裡大批量抽調火力。

但這規定沒用啊。

這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都是一個軍的老戰友,人家旅裡批幾張條子,過來擺明了就想要幾個人,你能不給?

那一個個挑兵的眼光,都是鶴頂紅級彆的,毒的狠。

誰去晚了,還真一個好兵毛都撈不著。

聽到陳鈞的打算,副營馬紅傑目光閃爍了下沒有吭聲。

何應濤也是滿麵愁容,他想了一會,開口道:“老陳,這時候去拉人肯定能拉到好兵沒錯,可咱們這時間點卡的不對啊。”

“都是一個旅的,人家正撤編,忙得焦頭爛額,搞不好現在過去要人,直接把人都得罪了。”

老何的擔憂不無道理,179旅下屬各營連,以前去找人家要骨乾要兵啥的,那都是乾部之間搞點人情世故,磨磨嘴皮子的事。

能要來就要來,要不來去鴨子,反正買賣不成仁義在。

但現在人家的單位要被撤了,帶了那麼久的部隊說散就散,誰心裡能好受?

這時候上去要人,說得不好聽點,還真有點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的感覺。

尤其是他們一營,還是不用撤的情況下。

聽了老何的分析,幾人都有些沉默。

這事確實不好搞啊,剛才在旅部,陶旅聽到要拉人,都沒正麵給出回應,就是在擔心這個問題。

哪怕旅長,都不得不考慮內部安定,思想方麵的因素。

究根結底還是撤編太突然啊。

但凡前段時間,說要整試點旅時,露出一點撤編的風聲,讓各營有點提前準備的功夫。

都不至於這樣。

陳鈞注意到幾人低落的情緒,他臉上卻沒有一點擔憂,笑眯眯的從口袋摸出幾百塊錢,遞給文書。

“誰說我是去要人的?”

“去二營那邊的小賣鋪,先買幾包華子,再買一點糖果,包裝紙越紅越好,最好就是喜糖的那種包裝。”

“糖一定要多,錢不夠你先墊上,等回來我再給你取。”

“去吧!!”

鄧嘉偉從營長手中接過錢,怔怔的看著陳鈞。

他不明白,這咋聊得好好的,咋說掏錢就掏錢了呢?

旁邊何應濤最先反應過來,他“啪”的一聲拍到自己腦門上,對著陳鈞豎起大拇指:“我操,老陳你丫的是真毒。”

“算我一個,特麼的,今天老子不是去要人的,老子是陪著營長去發喜糖的。”

“我看那群孫子誰特麼好意思光吃糖,不提給人的事。”

說著,老何也從口袋掏出二百,塞給了文書。

讓他這麼一打岔,旁邊的馬紅傑和梁科翔兩人都反應過來。

目光齊齊看向陳鈞。

真不怪陶旅都評價陳鈞蔫壞啊,這特麼正常人誰能想到,借著發喜糖的由頭,跑到人家營裡去要人?

是,他們有這種借口,肯定不會提要人的事,但煙吸了,糖吃了,以後改編還要依仗他們一營呢。

都是千年老狐狸,誰還不知道誰心裡那點小九九?

真特麼毒

梁科翔和馬紅傑兩人咧咧嘴,也從口袋摸出二百,塞給鄧嘉偉。

他們幾人都是營黨委乾部,為營裡謀福利,出點錢沒啥的,再說上次的份子錢陳鈞都還給他們了。

軍隊月初發工資,這幾個家夥口袋裡都寬裕著呢。

看到幾個乾部意見這麼一致,沒人反駁營長的這個提議。

文書鄧嘉偉咧嘴一笑,美滋滋的攥著錢,開車直奔二營旁邊的為兵服務中心。

陳鈞這主意咋說呢,算是陽謀吧。

他去老丈人家的事,全旅都知道,還知道陳營長惦記的媳婦,家裡級彆挺高的。

人家去了趟老丈人家,事談成了,心裡高興過來發點華子,發點喜糖誰能說啥?

這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又吃又吸的,臨走不送兩人都不好意思承認他們正在撤編。

但這種事吧,去的人不宜過多,營長和教導員兩個正好能代替一營。

所以,幾人經過商議後,陳鈞和何應濤兩人回到營部宿舍,都換了一身稍微新點的軍裝。

提著文書買回來的兩條硬華子,十大包喜糖,直奔坦克營。

至於問為啥去坦克營,那原因可就多了。

第一,一營有兩個坦克連,這方麵的骨乾一直都缺,陳鈞惦記人家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兩個摩步營也不怕被彆人先挑,反正隻要是老兵,都比重新培養新兵好的多。

第二,坦克營跟一營的關係好,營長肖建峰就喜歡摸人家煙吸,陳鈞以前沒少吃虧,這回主動送上去。

那老東西肯定知道啥意思。

另一邊,179旅坦克營內。

各連正在將所有坦克開出車炮場,對戰車進行最後的維護和保養。

因為這次撤編,不僅人員一個不留,連他們這裡的96g坦克,也要貼上編碼,運到裝甲師裡麵,為人家填充戰車編製。

旅裡通知撤編的消息,通知的太突然了。

連肖營長平時走個路,那臉都能仰到天上,走出六親不認步伐的漢子。

今個都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似的,叉著腰站在一連車炮場旁邊,臉色陰鬱。

他是看哪哪都不舍得啊。

“那那那,那什麼,擦拭光學設備不能用抹布,會給潛望鏡留下劃痕,伱注意著點。”

“彆用錯了。”

“哎哎哎,你,拆卸履帶是你那個拆法嘛?注意著點啊,論錘的時候瞅準點,注意安全。”

“頂上都刷仔細點,彆遺漏,戰車就是咱們軍人的戰友,就算是要分彆,也要在分彆前好好告彆我們的戰友。”

“知道嘛?”

“是,營長!!”

車炮場內,一陣陣大吼的聲音傳來。

戰士們也都紅了眼眶,他們避開了退伍,躲過了前幾天的轉業,本以為還能在單位多留幾年。

誰成想,一道命令下來,整個營說沒就沒了。

很多老兵從進入部隊,新兵分配就分配到這個單位,呆了五六年,甚至長的都有七八年,突然讓他們走。

誰能舍得啊。

有人拿著刷子蹲在坦克頂端,刷著刷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滑落。

有人拿著無塵布擦拭拆掉的坦克潛望鏡,擦著擦著,轉身蹲在地上抱頭抽泣。

也有一些老兵,抿著嘴,眼眶通紅的低聲叮囑自己帶出來的新兵,要他們認真工作,哪怕要走也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撤編不是退伍,卻勝似退伍。

因為整個單位,沒有一人能夠躲過。

昨天還在訓練場上相互較勁,誰也不服誰,肆意的揮灑汗水。

明天,就不知道誰會先走,總之熱熱鬨鬨的連隊,總會有第一批先走的人,默默的背著背包,他們沒有退伍。

而是奔向新的單位,但也和退伍基本差不多了。

陳鈞,何應濤剛來到一連,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這也是為啥剛才老何說,這時候過來要人不合適的原因。

彆的旅,人家可以公事公辦拿著條子來提人,反正以後不再一個單位,同情歸同情,不用考慮那麼多。

可他們一營,跟這次要撤掉的單位,都同屬一個旅裡啊,以後開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過來要人,屬實是不太恰當。

陳鈞注意到連裡氣氛不對,他暗自歎了口氣。

沒辦法啊,撤編,改編,這都是部隊發展過程中,必須要經曆的陣痛。

還是那句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軍營依舊佇立,國旗依舊飄揚,而這裡駐紮的戰士,早已換了一茬又一茬。

留下的,不過是青春不悔的記憶罷了。

陳鈞剛才來的時候,他是直奔坦克營營部,聽營裡其他乾部說營長在一連。

他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走到車炮場入口處,這都沒站一會,正好看到肖建峰從裡側出來。

“老肖!!”

陳鈞仰頭喊了一聲。

聽到動靜,肖建峰注意到陳鈞,他神情先是一怔,而後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眼。

“嘿,你個狗日的不是去看老丈人了嘛?”

“怎麼了?”

“被你丈母娘趕出來了?”

“特麼的。”

陳鈞無語的罵了一聲,隨後從口袋掏出一包硬華子,還有一大把糖果直接塞到肖建峰手裡。

“你都不能念老子點好,我這是給你發喜糖來了。”

“媽的,虧老子從京都回來還惦記著你,你個狗東西看看煙,看看糖,沒明白意思?”

肖建峰也被陳鈞這一手,給整的措手不及,他低頭看看手裡紅色的硬華子,還有紅包裝皮的糖果。

而後一臉鄙視的看向陳鈞:“真有你的啊老陳,為了要老子兩個兵,連這法子都能用上,真是難為你了。”

“行了,再給老子弄兩包,我給你整兩個裝甲特級駕駛士官,行不?”

“絕對童叟無欺,你可著全旅問問,也就我這能有這價格。”

“滾滾滾,我可沒惦記你的人,我過來就是發喜糖的。”

陳鈞義正言辭的拒絕,可就是腳底板跟生根了似的。

他否認歸否認,人那是一步也不挪。

何應濤則是一副傷春悲秋的站在旁邊,搖頭感慨:“哎,多好的兵啊,就這麼調走了,哎”

“真可惜啊。”

“我”

肖建峰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憤怒的罵道:“行了行了,彆給老子演戲了,累不累啊。”

“再弄一包,人你隨便挑,行不行?”

“他媽的,你們一營就是屬狗的,聞著味就來了。”

聽到老肖鬆口,陳鈞麻溜的從口袋又摸出一包硬華子遞了過去。

同時還一副不情願的說道:“我真沒想來要人,頂多也就是過來看看你。”

“你看你,還整的這麼客氣,那把這兩人給我吧。”

陳鈞說著,他從口袋摸出一張名單,遞了過去。

老肖剛聽到兩個時,他還鬆了口氣,可真當看到名單時,瞅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臉當場就綠了。

老子真特麼信了你的邪,你管這叫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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