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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九章 晉銜中校,都是好領導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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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旅長叫你去旅部一趟。”

陳鈞站在營區監督著大掃除工作時,文書鄧嘉偉跑過來告知。

“好,我知道了。”

回應一聲。

陳鈞心裡也清楚這時候,旅長讓他過去乾啥。

但他卻不清楚自己明日的行程,已經被京都那邊掌握。

就等著他過去呢。

抬頭看著周圍深秋的冷風吹過,營區道路兩旁的枯葉不斷飛舞著掉落,陳鈞深呼一口氣的同時,神情也有些恍惚。

十二月了,入冬了嘛?

應該是入冬了。

又是冬天要去京都,距離強軍計劃考試那年,如今四年已過,再去京都情況卻大不相同。

時間過得真快啊!!

記得那是12年的冬天,在京都真正知道了李海瑤的名字,從認識到熟識,再到幾年斷了聯係。

沒想到一晃眼的功夫,就要登門去人家家了。

陳鈞恍神的這會功夫,鄧嘉偉已經將車開了過來。

“營長,車放這了。”

“要出發了。”

鄧嘉偉是除開那個去學車的勤務兵李武界之外,對陳鈞事情最了解的人。

最近營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他都知道。

畢竟大家又不是瞎子,營長和代表團的女上尉走得近,全營都知道這事,加上外麵稍微有點風吹進來。

可不就立馬升級為全營最大的瓜。

陳鈞裹了裹身上的軍裝,走到副營馬紅傑跟前簡單交代兩聲後,開著車直接離開。

瞧著車輛走遠。

一旁的教導員何應濤對著文書招招手,一張胖臉笑眯眯的問道:“旅裡咋說的?讓老陳過去具體乾啥說了沒?”

“報告,沒有!!”

鄧嘉偉搖搖頭回應。

“嗯,回去忙吧。”

沒從文書這找到八卦的話題,老何轉身又走到馬紅傑身旁,朝著陳鈞離開的方向努努嘴:“老馬,你覺得這次老陳去京都,把握有多大?”

“我怎麼知道。”

馬紅傑性子沒那麼八卦,白了老何一眼:“你個狗日的天天正事沒有,打聽人家這個乾啥?”

“有那功夫趕緊做好明天的準備工作吧。”

“你懂個蛋!!”

何應濤聞言,他雙手叉著腰,瞧著已經跑遠的車輛道:“我是管生活的,那老陳的生活也是生活啊。”

“再說了,老子就不信你不好奇這次去京都的結果?”

聞言,馬紅傑斜了他一眼沒吭聲。

好奇啊,這事誰能不好奇?

可再怎麼感興趣也沒用啊,營長自始至終沒跟他們商量,也沒跟他們說。

營裡的戰士也都知道這事,大家很默契的不在營長跟前提,這種好事卻全營都在沉默著。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的話,已經代表大部分乾部的意思了。

以前李海瑤家裡的事,也隻是在幾個乾部之間傳,可下麵的兵隻要不憨批,稍微根據風吹草動就能猜出一些。

這事,他們也實在沒啥經驗。

另一邊,旅部。

五樓旅長辦公室。

陶旅正在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政委徐文生則是坐在稍微遠點的地方,目光盯著麵前桌子上兩個壇子,兩個陶罐,專心致誌的研究。

“啪嗒!!”

聽著又是一聲打火的聲音傳來,徐文生立馬抬頭,語氣不善的罵道。

“老陶,你抽抽抽,抽個沒完了?”

“多大點屁事,你個堂堂旅長還能被難住?”

話音落下,陶軍明並沒有搭理徐文生,把剛點著的煙吸了一大半,而後將煙頭直接摁進煙灰缸。

半晌才有些鬱悶的開口。

“你少在那放點拐彎的屁,還我堂堂旅長,伱不也是咱179旅堂堂的大政委嘛?”

“來!你打,有能耐你打。”

陶軍明把辦公桌上的座機,朝著徐文生坐的方向推了推。

兩人對嗆一會,都不吭聲了。

明天就要給一營授銜,陳鈞那小子也要去京都,按說作為陳鈞的單位領導,於情於理也該跟京都那邊說一聲。

哪怕打個招呼也行啊。

軍區對這事都開始關注了,但是軍裡不打,把任務丟到旅裡。

軍政委就一句話:“自己的兵就是自己的孩子,明天要去京都看看了,你們不提前打招呼,誰打?”

反正理就是這麼個理。

誰讓人家老爺子的小孫女,留在他們這時間久呢?

這該回去了,整個軍區這麼多單位,沒有一個打電話問候問候,或者說一聲的。

也真說不過去啊。

可理是這麼個理沒錯,但理是虧的啊,總有種拐人家閨女的感覺,就算是備厚禮還是覺得低人家一頭。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徐政委去軍裡換茶葉絕對沒那麼容易。

看著打電話這事,兩人始終不能統一意見,徐文生乾脆起身走到窗戶旁。

他抬手“啪”的一聲將窗戶推開,讓辦公室跑跑煙味。

“行了,給一營送過去的消息有一會了。”

“咱倆都收收這幅臭臉,一會彆讓陳鈞那臭小子看咱倆笑話。”

“他敢!!”

陶軍明聞言,他霸氣的擺擺手:“事都是這臭小子惹出來的,等會電話讓他打。”

“等接到司令部的時候,我再接過電話跟首長聊會天。”

“純屬脫褲子放屁,你多那一式,能把你美到哪去?”

徐文生撇撇嘴罵了一句,他也不在吭聲了。

反正咱徐政委的理由很充分,這電話他是不可能打的,李海瑤那是老爺子的孫女,就該同為軍事主官的陶軍明打這個電話。

那要是陳鈞真找了人家政委的小孫女,咱徐政委才感覺他頂上去溝通比較合適。

畢竟工作性質一致,好溝通嘛。

嘿!

偏偏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讓陶旅還就真的沒辦法反駁。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等陳鈞大步流星的走到旅長辦公室門口時,突然瞧見辦公室大門敞開,窗戶敞開。

呼呼的冷風猛灌,他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陳鈞當即頓住了腳步,小心翼翼的伸頭朝裡瞄了一眼。

就這一眼,剛瞄上,陳鈞就訕訕的走進去,因為旅長和政委都黑著臉,正瞅他呢。

“報告!!”

陳鈞跨進辦公室,一板一眼的立正,敬禮。

表麵上看不出來有啥,他腦子裡卻在瘋狂的分析,導致兩位首長這種狀態的源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鈞剛才突然伸頭進來看,把屋裡兩人也給整的猝不及防,緩過勁後,徐文生笑嗬嗬的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壇子和陶罐。

說道:“明天你該請假了吧?”

“去京都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都稍上,等會回營直接帶回去吧。”

“這,這多不合適啊。”

陳鈞瞧著首長臉色已經緩和,他還尋思著不是因為自己呢。

當即扭頭看著桌子上的壇子和陶罐,那家夥,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他嘴上說著不合適,整個人卻直接跑到桌子旁,目光灼灼的盯著禮物,酒壇比較大,整體呈土灰色,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有點類似國內某些地區,給女兒準備的女兒紅那種感覺,壇子的封口還用泥漿封著呢。

對比酒壇,旁邊放茶葉的陶罐,準確的說是玉罐,形狀是仿製康熙禦製款的瓜形和田玉罐狀。

這玩意就小巧的多了,一隻手拿兩個玉罐都是輕鬆送送,距離的近了,可以看到罐口是用密臘封口的。

彆看罐子塊頭小,也裝不了多少東西。

這東西的要是論市場價的話,那可真不是陳鈞憑借目前的人脈,能搞來的東西啊。

以前在陸院那會,室友沈從軍的父親,也托沈從軍給自己帶過一次類似封口的茶葉。

但那時候陳鈞根本沒法要,也不能要。

現在嘛

陳鈞轉頭看了眼兩位首長,現在那必須笑納啊。

要不然去李海瑤家裡,真去超市買點粽子,糍粑,牛奶,方便麵啥的過去,那估計丟人都能從京都直接丟到彭城了。

這事不傳出去便罷,要是傳出去,整個第一集團軍的人,都要捂著臉。

主要是太特麼丟人了。

看著陳鈞一會盯著酒壇,一會又瞅瞅玉罐,陶軍明隻覺得自己胸口隱隱作痛。

他就那兩壇家當,這下全出去了。

有點受不了這小子,這麼直白的盯著自己私藏的好貨,陶軍明抬手敲了敲桌子,黑著臉問道:“你看夠了沒?”

“等會走了自然會讓你帶走,路上給老子慢點開車,要是把罐子顛破了,老子皮給你扒了。”

“是,放心吧旅長,我保證像保護自己一樣的去保護罐子。”

陳鈞也不敢繼續盯著了,急忙從桌子旁起身,大聲的回應道。

一聽這話,旁邊的政委擺擺手:“彆瞎扯,什麼像保護你自己一樣,這不能混為一談,主要是保護好罐子。”

“給你半個月的假,從年假裡扣吧。”

“明天去李同誌家裡,到那要遵從少看,多聽,該你說話的時候斟酌著點往外說。”

“隻要那邊老爺子不拍板,彆人說啥不如意的話,都不要跟人家起爭執,回來再說。”

“要是要是在那真受點啥委屈,你多想想李海瑤同誌在營裡這幾個月,人家人生地不熟的等著你。”

“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知道嘛?”

“是,政委,我明白。”

陳鈞重重點頭。

其實徐文生心裡也知道,李海瑤那種家庭,怎麼都不會為難陳鈞這麼一個孩子。

可有些時候為難的本意,並非是真的單純為了為難你,人家家裡的小公主說不回家就不回家了。

都是軍人家庭,還不興人家有點脾氣?

挑女婿又不是挑古董,輕拿輕放的,有些事人家要真挑理問了,咱也得受著不是。

瞅著政委這邊家長裡短的都聊差不多了,坐在辦公位置的陶軍明接話道:“那什麼,這事我和政委也就能幫你到這了。”

“營裡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嘛?”

“報告,都準備好了。”

陳鈞快速回應道。

“嗯,準備好就行,明天先請假把你這事解決了,旅裡最近臨近年關工作也比較多,一營那邊你不在,要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好。”

“明天八點半,總指揮會過去主持這次的晉銜大會,彆的沒啥交代了。”

“那個,就像政委剛才說的,去了京都要是受啥委屈彆在人家家裡擺你那性子,回來再說。”

“知道嘛?”

“是,旅長!!”

陳鈞抬手敬禮,微微轉動身軀,將軍禮同樣敬給政委。

他又不是那種分不清好賴的人,陶旅和徐政委甭管因為外在什麼原因,至少對他是真不賴。

擔心他年齡小,不懂事,也是隱晦的提醒一次又一次,包括這些禮物都是兩位首長費勁吧啦的給弄來的。

這份關心和愛護,陳鈞那是記在心裡的。

最終,陶旅也沒讓陳鈞去打那一通電話,隻是讓他自己跑到參謀部,叫過來兩個人幫忙。

把酒壇子給抱到樓下。

第一次上門,四件禮品不好聽,陳鈞也肯定要在商場買點其他東西,就是這禮物確實不好弄。

同檔次的估計買不起,也買不來。

這事就隻能到京都再說了,李海瑤那個憨憨怕是問也白問。

陳鈞帶著東西回營後,親自把那輛車的鑰匙裝進自己口袋,特彆叮囑執勤的戰士,營部其他人用車不允許用這一輛。

怕哪個毛躁頭開的太快,真把壇子給顛破了。

這東西明天到機場可是要直接走空運的,反正有軍裡給民航打招呼,又有免檢貼。

會受到一定的特殊照顧。

陳鈞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手中,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12月2號。

一營最後一次集體晉銜大會召開了。

陳鈞作為第一個上台的人,依舊是總指揮劉金衛為他親自晉銜。

說實話,晉銜和晉升這種事情,最讓人驚喜的地方在於突然性,就是上麵突然通知任命。

這會讓人狂喜。

類似他這種水到渠成,並且早就知道的晉銜,那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陳鈞一開始也以為自己不會激動,心情平淡如水,覺得索然無味。

可當總指揮將他肩膀上那兩杠一星的軍銜取下來,換成兩杠兩星時。

當胸前的深藍色資曆章從一顆星徽,到兩顆星徽時。

當陳鈞手中接過大紅色的中校證書時。

所有的平淡如水,所有的索然無味,在這一刻通通不存在了。

心潮澎湃間,陳鈞聽著全營傳來的那如同雷鳴般的掌聲。

一股豪氣從胸腔中迸發,他抬手敬禮間,目光注意到遠處飄揚的國旗。

陳鈞沒有感覺放鬆,隻有在欣喜的同時,感覺肩上的擔子。

比以前,要更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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