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突然蹦出一聲“報告”,不止隊列中的新生們眼神奇怪的看向陳鈞。
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王恒同樣是頗為詫異,轉頭瞥了他一眼。
“講!”
聽到班長回應,陳鈞的目光沒有瞄向任何人。
昂首挺胸的望著前方,聲音慷鏘道:“報告班長。”
“我認為體能摸底可以結束了,以現在我們班的狀態,已經不足以支撐再做一組俯臥撐。”
“所以,我申請摸底結束。”
申請摸底結束??
陳鈞這番話說出來不要緊,旁邊的室友們全都嚇了一跳。
因為任誰都看得出,全班就陳鈞還有足夠的餘力去完成這一組俯臥撐。
他這麼直白的站出來挑戰班長權威,為的隻是他們這些人啊。
距離陳鈞最近的何京,悄悄的伸手拉了拉他後背的衣服,試圖將他拉回隊列。
同時壓低聲音:“陳鈞,算了,你做你的,不用管我們。”
“兄弟,彆衝動。”左側的梁魁也在低聲勸慰。
他們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想陳鈞明明有能力去完成班長交代的任務,卻要站出來替他們背鍋。
可惜,他們的善意還沒等到陳鈞的回應,卻先等來了王恒的怒吼。
“我讓你們講話了嗎?”
“何京,梁魁,隊列規矩忘了?趴下,加做五十個。”
隨後,王恒抬腿走到陳鈞跟前,他那張本身就黝黑的臉更黑了。
板著一張臭臉,和陳鈞麵對麵。
此時,陳鈞和他相距不超二十公分,幾乎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粗大毛孔。
“你剛才說什麼?把你的話再重複一遍。”
周圍的室友都意識到氣氛不對了,想開口勸陳鈞,但礙於班長的威嚴,愣是張了張嘴,沒敢吭聲。
可陳鈞根本不吃王恒這一套,他上輩子也帶過兵,並且帶過很多次新兵。
他也對自己的兵很嚴厲,但卻從來不會無理由虐待。
今晚若是他們犯錯被罰,他無話可說。
但顯然,今晚的體能摸底,沒有犯錯一說,純屬折磨。
既然敢於站出來,他就不會再後退,哪怕一步。
頂著王恒的壓力,陳鈞絲毫沒有動搖,聲音依舊慷鏘,甚至都沒有任何猶豫。
“報告班長,我申請體能摸底結束,因為他們的狀態,根本不足以再支撐一組俯臥撐。”
聽著陳鈞寸步不讓的回應。
王恒眸光一冷,聲音再度拔高:“你的申請沒有用。”
“陳鈞,我告訴你,在咱們陸院,在部隊,軍人的義務就是服從。”
“我的話就是命令,沒有商討的餘地。”
“我服從命令和我提出申請,兩者並不衝突,軍人不是機器,同樣有提出異議的權利,若是班長你以軍令的形式要求我,我無話可說。”陳鈞盯著王恒的眼神,據理力爭。
“但你這樣對待新生,要是整出事來,被校領導知道,班長你不怕受到追責嗎?”
“更何況,如今部隊主張提倡科學練兵、安全訓練,我沒有反抗陸院的製度,我隻是在實事求是的說明。”
陳鈞字字擲地有聲,氣勢絲毫不比王恒弱。
一番辯解講下來,現場直接陷入了沉寂。
所有的新生,一會瞅瞅陳鈞,一會看看王恒,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兩人爭論到這種程度,他們已經不再想著怎麼勸解。
內心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對陳鈞的欽佩。
無論今天的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