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彭城的航班,要比前往京都的航班,提前一個小時出發。
陳鈞在登機口揮手送彆李海瑤之後,他隨手將手機關機,塞進兜裡。
而後靠在等待大廳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同時豎起耳朵,注意聽著航班消息。
腦子裡卻在想著中培的事。
這次戰區的動靜整得還挺大,一般來講,中培不會安排到國防大學內。
在職業教育這塊,部隊裡麵,是所有工作當中,所下力度最大的單位。
軍官在升任將官之前,都要經曆三個階段的培訓,分彆是初級培訓,中級培訓和高級培訓。
初級培訓沒啥可說的,就是高考考進去的那些軍校,四年本科都算是初級培訓。
中培的話稍微正規點,一般都是去名字中帶著“指揮”二字的,軍種指揮學院。
這種學院通常不會招收高考生。
高級培訓才會安排到國防大學。
這個高級培訓,絕大多數的軍官,都不會有機會接觸。
因為隻有大校級彆,還是大校裡麵很優秀的類型,本身也有能力,有資曆再晉升一步,選取進入準晉名單的人。
才有資格參加。
並且高級培訓,也不是說參加了就能晉升。
隻是從參加的人裡麵選出一個或者兩個,在有職位空缺的情況下,才能晉升。
通常都是二三十個人爭一個名額。
競爭之大,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而百分之九九的軍官,彆說高級培訓了,連晉升大校都是奢侈。
甚至,中培就是超過一半軍官,無法觸及的機會。
了解這些,自然就知道中培有多麼重要了。
但中培和中培也不一樣,比如說國防大學下麵的二級學院,其中包括政治學院,參謀學院,聯合作戰學院。
這幾家學院分彆對應政工乾部,參謀乾部,和指揮乾部的學習。
你以為分到這裡就算結束了?
不不不。
從中培開始,還有更細致的分類。
就拿陳鈞這種指揮乾部來舉例吧,一樣是指揮官,一樣是去聯合作戰學院。
在部隊呆著或許沒啥區彆,公平競爭,各自帶著各自的單位乾出成績,一樣的嘉獎,一樣的立功。
但他們這些人一旦進入軍事院校,就會被學院再次分為生長軍官培養,以及任職軍官培訓。
其實區分很好區分。
就比如陳鈞這種高考考入軍校,就是生長軍官的類型,包括在部隊考上軍校,大學生提乾,反正有一定的文化基礎,都屬於生長軍官。
他們培訓隻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發展,並非回去就晉升。
任職軍官區分的就較為粗暴了,中培就是晉升培訓,培訓教材重點不一樣,過來是營長,那培訓及格回去就是副團。
副營過來培訓,回去就是正營。
當然,任職軍官裡麵肯定也有生長型軍官,但是這種區分隻是因材施教。
學院隻看你們因為什麼緣由過來參加培訓,就安排不同的教材。
陳鈞他們是屬於該中培了,不一定晉升,所學的科目就會比較雜亂,涉及麵很廣,有軍官指揮方麵,也有高數,英語,語文等等。
任職培訓就是純正的指揮學。
通俗點說的話,生長軍官會被分配到“龍班”,而任職軍官會被分配到“虎班”。
這是國防大學裡麵的俗稱,學校裡麵起初不這麼叫,現在正式文件上也沒這麼叫。
隻不過為了便於分辨,喊的多了,連教員都開始區分龍班和虎班。
陳鈞對中培,對國防大學都不算陌生,對這兩個班自然也有所耳聞。
就是他不知道這次因為軍改,大批量軍官彙聚國防大學,培訓內容,培訓層次會不會下移。
這可就說不好了啊。
陳鈞閉著眼睛休息半天,聽到身旁的動靜越來越大,他睜眼轉頭注意了下周圍。
發現人群都開始起身,他也抓起背包準備跟上。
2017年柳城還沒有和國航總部溝通協調,航班也沒有新增加密,每天去京都的航班少的可憐。
他是下午五點機票,到京都國際機場差不多要八點十分左右。
這個點,就算是去國防大學報道怕是也沒人接待他。
不過,陳鈞提早出發,自然就做好了在京都隨便找個酒店休息一晚的打算。
就像徐政委說的那樣,這次軍改,上麵可都緊繃著一根弦呢。
安排中培報道就特麼一天的時間,誰要是那麼不長眼遲到。
錯過了報道,怕是比較麻煩。
說情估計都沒地方去找人。
所以,陳鈞寧願早來無聊的待著,也絕對不能遲到。
飛機起飛後。
陳鈞本來打算好好的睡一覺,養足精神,這飛機上又不能玩手機。
不睡覺也沒事乾啊。
可沒成想,他身旁的座位,坐著那名身穿機場工作服的女性,突然轉頭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剛才找座位時對方就在,陳鈞還打量過這位女性,年齡大概在二十五六歲。
身材和長相屬於都很哇塞的類型。
不過,陳鈞也隻是打量一眼,就沒再關注。
不知道對方,為啥會突然盯著自己。
被盯的時間長了,陳鈞感覺很不自在,便禮貌的轉頭笑道:“同誌,有什麼問題嘛?”
“鵝鵝鵝。”
陳鈞一句同誌不要緊,對方捂嘴直接笑出了鵝叫聲,而後很是自來熟的伸手道:“我不叫同誌,我叫顏金花。”
“小帥哥今年多大?”
“23。”
陳鈞盯著對方滿臉自來熟的笑意,伸手和顏金花握了握手:“我叫陳鈞。”
“陳鈞,很好聽的名字呀,我們加個微信吧。”
顏金花說著,很熟練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打印著加好友的二維碼圖片。
“你不用開網,就用相機拍下來,然後到京都後再加我就行。”
“抱歉,我手裡沒電了。”
陳鈞從口袋拿出手機晃了晃,無意多說。
可能是出於軍人的警惕心吧,陳鈞向來不相信什麼桃花運之類的,尤其還是在飛機上這種地方。
而顏金花的笑意裡,又摻雜著太多職業性的東西,壓根不是跟人攀談時,發自內心的笑容。
“沒關係啊,我有充電寶。”
顏金花顯然是沒打算放過眼前的小年輕,她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拍了拍自己的小背包。
“飛機上不能充,等到下去的時候我借你充一會。”
“你去京都做什麼呀?下飛機都晚上八點多了,有地方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