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黎夏煙得意的哈哈大笑，指著顧今瑤懷中的溫瑾，語氣中儘是嘲諷。
“這個笨女人，我隻是假意奉承幾句，就給了我一個天地的驚喜。”
說完這話，她轉頭看向薑恒，眼中閃過一抹心悸。
“薑顧問，剛才你也聽到了，顧家派人害死阿雲哥，這種作惡多端的家族，留著也是禍害。”
“不如您今天就替天行道，將顧家從這世間抹去，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這可算不得傷天害理哦！”
薑恒目光掃視一眼在場的顧家之人，對此不置可否，最終將目光落在顧今瑤身上。
姑黎夏煙看到薑恒的動作，心中頓時興奮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顧今瑤。
“你是個聰明人，想來應該知道如何選擇吧！”
聽到姑黎夏煙的話，最激動的反而是顧家之人，一個個紛紛朝著顧今瑤哀求，剛才在薑恒掃視他們的目光中，所有人都察覺到一絲淡漠。
若是顧今瑤答應了姑黎夏煙的要求，隻怕薑恒還真的可能出手將顧家抹除。
畢竟任何勢力的發展壯大，必不可能是安安穩穩，越是快速壯大的勢力，暗地裡的手段就越不乾淨。
“瑤瑤，我是你四叔，你身上留著顧家的血脈，不要上了這惡婦的當啊！”
“今瑤姐，我是顧鴻，你們嬸嬸來帝都安家，就有我的照顧呀！”
“瑤瑤，爺爺知道對不起你們母女，可畢竟血濃於水，顧家有錯罪不至死啊！”
......
顧今瑤看著哀求她的顧家之人，心中陷入糾結。
這時又腦袋靈光的顧家人意識到，顧今瑤從小沒有待在家族內，對顧家根本就沒有多少歸屬感。
在親生母親和隻有血緣關係的家族麵前，最終的選擇不言而喻。
於是，一部分人調轉方向，對著顧祺然哀求起來。
“三弟你是瑤瑤的親生父親，趕快勸勸瑤瑤啊！”
“然兒，家族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間！”
“三叔救命啊！”
......
顧祺然的目光在顧家族人和溫瑾之間流轉，臉上露出極度痛苦之色。
“啊！為什麼又是要選擇！”
“二十多年前就要我選擇，二十多年後還是要選擇，賊老天為何要如此捉弄我！”
捂著胸口的溫瑾，看著陷入痛苦抉擇中的女兒和愛人，摸了摸懷中一麵刻有祺然，一麵刻有瑾兒的防身匕首。
掙紮著從顧今瑤懷中，踉蹌起身抽出匕首，猛然刺向傳來劇痛的心臟。
口中傳出微不可察的聲音：“小薑，不要阻止我，今後瑤瑤就拜托你照顧了！”
薑恒心中幽幽一歎，他明白顧母已經心生死誌。
其實自從姑黎夏煙用蠱術侵蝕了她心脈的那一刻，活著的權利已經不在她手中，唯一能自主選擇的，就隻有死亡一個選項。
這也是南疆蠱術，最讓人畏懼的地方，一旦被人種下蠱術，實力弱的人不知不覺間，生死就不再歸屬自己。
顧母溫瑾的自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直到她的身體倒下，這才反應過來。
“媽！”“瑾兒!”
顧祺然和顧今瑤儘皆麵露悲痛之色，同時撲向倒下的溫瑾。
兩人同時接住溫瑾的身體，顧今瑤一把將顧祺然推倒，將母親抱在懷中，有些不知所措的伸手捂向流血的傷口。
“媽，你不要嚇我，睜開眼睛看看瑤瑤！”
顧祺然慌亂的爬到愛人溫瑾身前，看著插在愛人心口上的匕首，感覺整個世界都暗淡了下來。
“瑾兒你太傻了！都是我不好，二十多年前沒能力保護好你，如今依舊沒能保護好你！”
薑恒看向氣息逐漸消散的顧母，一縷先天真氣悄無聲息地落入對方體內。
“咳...咳...咳!”
躺在顧今瑤懷中的顧母，身體突然開始劇烈的抽動，最終咳出一口鮮血，竟然短暫地醒了過來。
顧今瑤和顧祺然二人，欣喜若狂地圍在顧母溫瑾身邊。
“媽！你醒了，彆說話，我找人來救你！”
“瑾兒，彆亂動，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顧今瑤滿臉哀求之色看向不遠處的薑恒，明顯是想要求他出手救治溫瑾。
薑恒無奈上前，檢查了一下溫瑾的傷勢，發現對方的心臟中心已經空了一大片，一隻泛著靈光的金色小蟲，正好被匕首刺穿。
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蠱術效果，薑恒心中頗為震驚。
顧今瑤的母親心臟，早就被這蠱蟲啃食掉了一大塊，之所以表現如常人一般，全是拜這蠱蟲的功勞。
想來這蠱蟲或許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可以補全心臟缺失的結構和功能。
若是這種能力能夠用來救人，簡直可以用起死回生來形容。
正應了那句，工具不分好壞，使用工具的人才分好壞。
薑恒通過神識之力，將溫瑾心臟中已經死亡的蠱蟲拘拿出來，微微歎息。
“顧阿姨的心臟已經被這蠱蟲啃食了一部分，加之其修為太低，我也回天乏術。”
“隻能以先天真氣，來催發各個器官，以此維持她體內的生機不散。”
“隻不過，此乃飲鴆止渴，她最多隻有一刻鐘的時間了。”
顧今瑤聽後俯首痛哭，就連顧祺然從她懷中搶走母親，也不似先前那般阻止。
不遠處的姑黎夏煙，感受到溫瑾體內的蠱蟲失去聯係，整個人都有些愣神。
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一向表現得柔弱平和的溫瑾，竟然會直接選擇自殺的方式來擺脫她的控製。
其實這就是人們經常說，經曆不同認知不同的區彆，沒做過母親的人，永遠也體會不到做母親的辛苦，將孩子拉扯長大的不容易。
一個單親母親，頂著生活和閒言碎語的壓力，獨自一人將孩子拉扯大，怎麼可能是一個軟弱的人。
就算是一個原本內心柔弱的女人，在這些年的經曆中也化為了百鍛精鋼。
就在姑黎夏煙愣神之際，早就心懷殺意的顧文翰悄悄來到她背後，毫不猶豫地出手全力偷襲。
“嘭！”
帶著磅礴的氣血之力，以及強烈的殺意，顧文翰一拳打在姑黎夏煙的心臟部位，狂暴的力量直接震碎了她的心脈。
姑黎夏煙被顧文翰這位煉神境修士偷襲，強大的力量使得她被打飛，摔落在地上翻滾幾圈，口中不停地冒出鮮血。
彌留之際，姑黎夏煙的目光看向顧祺然，似乎是臨死前產生了幻覺，不停溢出鮮血的口中還在低聲喃喃。
“阿...雲哥，你...終於...來...了...”
姑黎夏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生機徹底消散一空。
此時，一群身著仿古服飾，通體黑衣金色雲紋衣服的人闖入顧家。
這些人正是帝都第九處的工作人員，為首之人便是狄宏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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