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天堂的辦法？
說真的，餘燼真心動了。
天堂、地獄作為人類的頭號大敵。
它們的威脅性，遠超入侵的外神，以及在世間活動的魑魅魍魎。
畢竟兩者，都在想要滅世，從而獲得海量的靈魂，從而在傳言中的終末中活下來。
終末雖然聽起來像個虛無縹緲的理由。
但它們確實在嘗試著這麼做。
要不是舊神們，感覺到了它們的目的，明白它們會毀掉自己賴以生存的根基，從而出手相抗。
單憑人類本身的話，在那個時候可以說是毫無反抗之力！
看看這被毀掉的摩押平原五城就知道了。
在天使還能自由出入人間的時候，想要毀掉一個平原，隻需降下一場神罰就夠了！
若是能毀掉天堂，那餘燼自然會毫不猶豫去做。
唯有沒有漫天鳥人，人類才會安全幾分，餘燼才能享受到平靜的生活。
停下了腳步的餘燼，沒有去管卡律布狄斯的哀嚎聲，而是看向了那個卵包，直白道：
“你們想要什麼？”
初時說話仿若囈語的卵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成長的關係，聲音變得清晰流暢了好多。
“我們想要你毀滅天堂。”
餘燼皺了皺眉。
他算是明白了。
這些由摩押平原死去人們靈魂聚集成的卵包當中，並沒有一個完整的意識，他們隻有殘留的執念。
所以永生教巫師，才會選擇用他們來催產半神子嗣。
因為這樣不完整的靈魂，正好方便他奪舍！
那麼這些殘缺意識聚集起來的執念，究竟知不知道毀滅天堂的辦法，餘燼覺得還是得打個問號。
“隻要你們告訴我辦法，我會嘗試著去做。”
聽見餘燼答應，那由殘留執念組成的卵包之中，頓時一陣扭曲膨脹，就像是有東西正在裡麵孕育一般。
啵。
一聲輕響。
剛剛那龐大的卵包，頓時如同泄了氣的氣球般，迅速萎縮。
而在破裂卵包的正中間，一個黑漆漆的、散發著衝天原罪氣息的汙染物，就留在那裡。
“將它……送入……天堂……”
“天堂……自毀。”
斷斷續續的話語，最後回蕩在餘燼的耳邊。
與之同時，那些已是廢墟的城市，開始了新一輪的泯滅。
這一次，這些摩押人最後存留在世上的痕跡都開始消散。
因為他們所有的怨念、所有的恨、所有的執念、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到了眼前的汙染物中。
他們唯一沒放棄的，就是對天堂的複仇。
對於這等時時刻刻散發著濃重原罪的汙染物，尋常人若是接觸，就會像走向惡魔化道路的人們一樣，一瞬間就被汙染成原罪的奴隸。
但對餘燼來說，這玩意就是塊能時時刻刻為他充能的電池罷了。
也不知道這些摩押人的殘餘靈魂聚集物，是真的知曉了餘燼的特性，還是隨便找了個路人，總之，餘燼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
另外的人選，自然是受驚之後，一直緊緊攥著餘燼衣角，生怕自己再走丟遇險的拿非利人阿嗚。
隻不過這玩意，對於還不能很好控製心性的阿嗚來說，並不是個好東西。
反而會讓阿嗚變得更加極端。
至於該如何去天堂這件事，餘燼早就聽說過人間還有小路可去天堂。
那些天使靈魂，便是順著那些小路降臨人間的。
在收好了這塊巴掌大小的汙染物後，餘燼頓時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惡念，撲麵而來。
這一幕，讓久旱逢甘霖的辨識善惡樹根須，開心不已。
一瞬間就被浸染成純正黑色的善惡樹根須，開始了成長。
隻不過缺少了聖潔力量的融入，辨識善惡樹的根須，並不能製造出那些可以臨時改變規則的創世之力。
而等餘燼二人，離開了卡律布狄斯的大嘴之後。
這在大海之中承受了永生詛咒的卡律布狄斯，生命也是來到了儘頭。
吃了個大飽的獻祭之書，伸出那肥厚帶刺的舌頭，在書頁上一卷。
黃色的書頁中，就開始浮現出一行行字跡，正是餘燼所要的毀滅大天使之法。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
看到這行話並不屬於任何咒語的字跡，餘燼是滿腦子問號。
獻祭了一隻半神，就給他這麼一句話？
整張臉都沉了下來的餘燼，看著獻祭之書，冷冷道：
“你最好還有下文，否則，你就待在死海裡吧。”
聽見餘燼的話語，獻祭之書的書頁當中，又是張開一張巨口，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隨後一隻長滿堅硬毛刺的手臂，從中伸了出來，手上還抓著一根似乎人骨所製的筆，在書頁之上，再次書寫了起來。
這一次，書頁之上倒是有了正經的咒語。
隻是這咒語同樣不是毀滅大天使或魔神的咒語，反而是一整句如何操控大天使之刃的控製咒語。
寫完之後，那隻手臂將筆裝在了失去中指的手掌上，緩緩地縮了回去。
但那特彆長的中指，總讓餘燼感覺對麵的存在，正在嘲諷他，一個半神，就想得到殺死大天使或魔神的辦法？
純粹是想屁吃。
餘燼能得到的隻有控製大天使之刃的辦法！
然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親自上前肉搏，去嘗試殺死還有彆的手段的大天使！
對於這個結果，餘燼倒沒有什麼不滿意。
這比他最早預想的，隻有一半的咒語更好。
畢竟若是隻有一半，那他還得再想辦法找到本就稀少的半神！
不過有了這控製大天使之刃的咒語，倒是可以向加百列‘借’把武器使使。
隻是連肉體都被人毀滅的加百列，究竟還有沒有大天使之刃，還是個問題。
搖了搖頭的餘燼不再多想，帶著變得膽小的阿嗚，飛速向著洛城方向而去。
此地不宜久留。
誰知道聖城會不會無視禁地的風險，直接來追他呢？
等餘燼前腳剛走，死海的海底就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白色法陣。
隨著一道聖光閃過，那些被天使附身的聖騎士們，穿戴整齊出現在了這片曾經叫做摩押平原的死海當中。
隻是這裡，跟它們記憶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那些遺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