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燼走到了近前,伊納瑞斯壓低了聲音,先是問道:
“這女孩,跟你什麼關係?”
“妹妹。”
伊納瑞斯露出了個‘我懂’的眼神,然後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了拍餘燼的肩膀道:
“當然是妹妹,不然你也沒法將她帶進聖城。”
“隻是我問的是,你們私底下是什麼關係?”
聽出伊納瑞斯言下之意的餘燼,多少有點無奈地重複道:
“真是妹妹。”
“彆拿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聽到餘燼再次重複的伊納瑞斯,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餘燼,難不成他還真的錯怪餘燼了?
餘燼真的隻是想將家人帶進聖城?
好吧,就當餘燼說得是真的吧。
伊納瑞斯搖了搖頭,不再糾結這一點。
“對了,阿撒茲勒的事,你不用擔心了。”
“聖城那邊已經來了幾位背負‘天父’之光的主教。”
“他們聯手已經將阿撒茲勒壓製了。”
“等到了聖城,就可將阿撒茲勒鎮壓在伊甸園之下,慢慢地磨滅它的靈魂。”
見伊納瑞斯提起伊甸園,餘燼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探知消息的好機會。
“伊甸園?”
“伊甸園還能擁有磨滅惡魔靈魂的功效嗎?”
聽到餘燼故作不知的疑問,已經將餘燼當作聖教軍自己人的伊納瑞斯,也沒有隱瞞,直接解釋道:
“當然,伊甸園本就是天堂之物。”
“就算它落在地上,仍舊擁有至強的聖光屬性。”
“雖說伊甸園因墜落之事,導致很多地方出了問題,但是拿它用來鎮壓磨滅惡魔靈魂,倒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現在踏足伊甸園的任何人,都會被吸取其中的力量,若是待得久了,那麼連靈魂都逃不出來。”
“行了,沒必要這麼好奇,這些事你以後都會清楚的。”
伊納瑞斯再次拍了拍餘燼的肩膀,告訴餘燼明日正式出發之後,就轉身向著薩卡蘭姆走去。
對於薩卡蘭姆這位被‘天父’選中者,伊納瑞斯也不介意和其處好關係。
而從伊納瑞斯口中,再次得到一些伊甸園信息的餘燼,倒是可以將其和加百列所說之事,一一對應起來。
加百列說伊甸園因惡魔插手,導致出了問題。
這一點在伊納瑞斯口中也得到了證實。
隻不過這個問題,似乎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平等的。
教會比其他人更有優勢的地方,就在於這墜落的伊甸園處在聖城之中。
可若是踏足之人都會被伊甸園吸走一身力量,那麼餘燼又該如何從中找到辨識善惡樹的下落?
皺著眉頭的餘燼走在路上,阿嗚在其身後亦步亦趨。
不過隨後餘燼就感覺到,手指上改變了模樣的銜尾蛇之戒,出現了不同尋常的反應。
有人正在召集海城之內的永生教徒。
海城永生教不是已經被薩卡蘭姆清理了一番嗎?
怎麼這麼快就有新的‘活動’了?
心裡好奇的餘燼,反正左右無事,索性就穿上了潔癖長袍,再扔給阿嗚一套黑色的巫師袍,以及代表著長老的銜尾蛇硬幣。
然後兩人將臉龐隱藏在了兜帽的陰影之中,就向著召喚銜尾蛇的方位走去。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處平平無奇的民居之前。
順著感應,兩人來到了民居地窖當中。
隻是這地窖明顯受到了巫術的影響,變得極為寬廣和幽深。
而在地窖中唯一擁有光亮的地方,就是最中間的祭壇了。
此時祭壇之上站著兩個人影。
其中一人同餘燼等人一樣,將臉龐隱藏於兜帽的陰影當中。
另一人餘燼倒是不陌生。
竟是同為聖騎士候選者之一的金斯萊。
但現在金斯萊應該隻能算作是失敗者了。
畢竟餘燼並沒有從十人名單中,聽見過金斯萊的名字。
餘燼倒是沒想過,這家夥居然跟永生教也有聯係。
不過這金斯萊,似乎並不明白永生教是個什麼組織。
因為餘燼聽到那金斯萊對著身邊的召集人,有些不滿地問道:
“永生教隻剩這麼幾隻臭魚爛蝦了嗎?”
此話一出,現場的氛圍頓時冷了下來。
敢稱永生教徒為臭魚爛蝦,就是餘燼也不得不佩服金斯萊的無知。
偏偏金斯萊還毫無自覺地繼續說道:
“我家裡花大代價,請你們做事,可不是讓你們把事情搞砸的!”
“在明天之前,我一定得讓這個人死於非命!”
說完,金斯萊就掏出了一張素描圖。
阿嗚見到那張素描圖,有些好奇地看向身邊的餘燼,想要透過兜帽的陰影,看見餘燼的表情。
因為那張素描圖上的人物,和餘燼有著**分相似。
見到這素描圖的餘燼,也不禁啞然失笑。
這算是‘請我殺我自己?’
而站在金斯萊旁邊的永生教徒,一直沉默著,根本沒有接過那張素描圖。
理論上,永生教根本不屑於接什麼暗殺任務。
要不是那個渾身流淌著聖光的混蛋,帶來了天使的注視,將海城永生教大部分精銳都一網打儘,還毀了他們精心準備的災難之子,絕了他們召喚毀滅之眼的路……
他也不會淪落到,需要靠接暗殺任務,來為海城永生教攢下一份資源的地步。
看看如今就知道了,即便他發出了召喚令,可來到這處地窖之人,寥寥無幾。
這本就是一種淒慘的境遇了,結果還要被雇主用風涼話擠兌?
這屬實是讓他心底的怒氣都拉滿了。
隻是腦子中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殺雇主這種事,一旦傳出去,那麼將無人再會找永生教做事。
而且若是讓其他城的永生教知道,也會讓他們海城永生教變成其餘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是以,胸膛劇烈起伏數次的永生教徒,終於是將怒氣壓了下去,然後冷冰冰地開口道:
“你要搞清楚一點。”
“是你家裡請我們出手,不是我們請你家裡讓我們接下這個任務!”
“若你再出言不遜,那麼我會拔下你的舌頭,將風乾成還魂屍,送回你家。”
金斯萊對於陰影之下傳來的冰冷殺意,根本不在意。
不過他也不至於蠢到,再次挑戰這永生教徒脆弱的神經。
聳了聳肩的他,將手中畫像往前一伸:
“那你接還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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