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對於尼克所送的大禮，自然不會推辭。
即便這天使神力有著未知意識也無礙。
隻要東西在手裡，辦法總比困難多。
眼下這管天使神力，能製造出幾顆天使子彈，餘燼並不清楚。
但肯定遠超兩顆就對了。
說起來，如果將有意識的天使神力塞入子彈中，是不是能實現子彈拐彎、追蹤子彈一類的效果？
如果真可以的話，那豈不是惡靈之類的玩意，也同樣能塞進子彈中？
思路打開的餘燼，眼睛瞬間一亮。
他好像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
正在轉移天使神力的尼克，見到餘燼興奮的神情，忍不住再次警告道：
“他們將這玩意當作補償給你，實際上沒安好心。”
“一來，你很難利用這天使神力打造出子彈。”
“二來，今時不同往日，教會的信徒們比以前更為狂熱。”
“若是讓他們知道你手裡有天使神力，他們勢必會將其迎回教會，為其舉辦升天儀式，所以……小心些吧。”
餘燼點點頭，表示明白。
類似的提醒，他已經聽見多次了。
人，必須得聽勸。
畢竟有著雷蒙德作隨從的尼克，自然比他更了解教會。
隻不過洛城的教會影響範圍並不算廣，這才給了餘燼一種教會沒什麼存在感的感覺。
但事實上，作為人類頂尖勢力之一的教會，實力自然沒那麼簡單。
雖然不清楚東山鎮的教會，為何會輕易被阿撒茲勒團滅，但不管是身為聖武士的雷蒙德，還是失去了眷顧的安德森，都可從中窺見教會的實力。
所以，在已經有了一根天使之羽，又掌握了天使神力的情況下，餘燼覺得自己確實該低調一些。
因為他的行為在教會看來，那就是**裸的褻瀆了。
瀆神者的下場，那可是要被綁在十字架上，受到火刑的！
就在餘燼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沉澱一下，消失一段時間時，尼克也已經將玻璃罐裡的天使神力儘數轉移。
擦了一下額頭因緊張而出的汗珠後，尼克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燙手山芋交給了餘燼。
“好了，記得取用的時候，不要直視，彆帶多餘思緒，僅記‘禮拜’二字就好。”
接過海神晶膠的餘燼，點了點頭。
他能明白尼克的意思。
其實並不一定默念‘禮拜’二字，天使神力需要的是一種尊敬。
排空思緒的原因，也是因為汙穢的念頭會激發天使神力的本能，從而引起灼燒。
就像即便隔著海神晶膠，在餘燼體內原罪世界樹的影響下，這些天使神力也會隔著晶膠注視著餘燼。
若是沒有海神晶膠的阻隔，餘燼此時怕是已經聖火焚身了。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就像尼克所說的那樣，假裝忠誠，便可騙過天使神力。
這種事其實並不罕見。
畢竟即便是號稱聖潔的教會裡，照樣也會藏汙納垢。
小部分虛偽的神父，在醃臢事曝光之前，照樣混得風生水起。
搖了搖頭的餘燼，不再逗留，再與尼克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此地。
看著餘燼毫不留戀的背影，尼克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要知道這處小密庫中所擺放的好東西，可不止天使神力一種。
剩下的像擺渡人硬幣、渡鴉之羽、三叉戟的殘片、預言電視機、**等等，皆是放在外界會讓人搶破頭的好東西。
而餘燼竟然連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一點兒也不好奇？
這也太果斷了吧？
短暫的驚愕之後，尼克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欣賞。
在這個時代，像餘燼這般不貪心的年輕人，可真是少見了。
要知道貪欲，是幾乎每個人都克製不住的本能。
就算是他尼克，在看著密庫中的各種寶物時，也需要極大的意誌力才能克製住將其偷走的衝動。
之所以說偷，是因為這裡每件物品看似隨隨便便的擺放，實則擁有著比之博物館裡最為珍貴的藏品，還要嚴密的安保措施。
什麼壓力感應，什麼紅外線感應……隻要你能想到的安保措施，這裡都有。
唯有經過上級的允許，這裡的東西才拿得出去。
但這些餘燼並不知道。
也就是說餘燼僅僅是憑借著自身的道德準則，做到了無視其他珍寶！
可惜了。
不能做餘燼的老丈人，真是可惜了。
不過來日方長，隻要莎夏還是餘燼的領路人，那麼他也未必沒有機會。
況且，餘燼目前還有個未曾評級的任務在他手中。
他倒是可以借此多安排年輕人接觸接觸。
雷蒙德看著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尼克，輕歎一聲。
要不是尼克曾經救了他的命，他是真想跟餘燼一般瀟灑掉頭走人。
在破誓和守誓之間來回徘徊，很辛苦的好不好！
……
順利離開密庫的餘燼，在靈能部門基地的停車場裡，倒是遇見了一個不久前才見過的人——漢斯。
見到餘燼走來，從監控回放中看見那一‘管’天使神力被帶走的漢斯，笑容多少有點僵硬。
畢竟這個獎勵是他帶頭應允的，也就是說天使神力丁點不剩的鍋，他至少要背一大半。
即便天使神力擺在靈能部門裡，展示的意味多過於其實際意義。
但很多時候，人們處事都主打一個‘我可以不用，但不可以沒有’的心態。
所以因為這事的疏忽，漢斯多半要被後頭的大人物訓斥了。
不過眼下他還有找補的機會。
隻要能將餘燼帶回到實驗室裡，讓其接受他們的‘超人計劃’。
那麼他所挨的訓斥，很快就會變為嘉獎。
畢竟有些人的生命，可不多了。
想到這裡的漢斯，主動向前走了幾步，在餘燼警惕的目光伸出乾淨修長的手，笑道：
“又見麵了，餘燼。”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我長話短說。”
“有興趣加入我們，為人類的未來出一份力嗎？”
餘燼不動聲色地往旁走了一步，然後向前邁步，和漢斯錯身而過。
隻留一句話在漢斯耳邊響起。
“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