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的餘燼，正想和阿佛洛狄忒討論下艾米的情況。
結果，外麵又響起了門鈴聲。
皺了皺眉的餘燼向著門邊的顯示屏望去。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的繁忙之夜。
因為此刻站在門外的，正是靈能部門的部長——尼克。
尼克顯然是聽說餘燼回到了十三區，這才心急如焚的想來問問進度如何了。
畢竟往小了說，那把柯爾特之槍關係著尼克的未來。
往大了說，那把柯爾特之槍關係著全人類的未來。
進了門的尼克見到手術室內隻有餘燼和阿佛洛狄忒後，愣了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得到的情報是餘燼帶著賽門進入了這裡。
說起賽門，抓捕他的行動可謂是損失慘重。
因為這小子完全不擔心自己的靈魂被惡魔占據，完全肆無忌憚的使用惡魔的力量。
甚至還十分傲慢地拿過死者身上的對講機，說什麼‘再追我，我就把你們全殺了’之類的話。
不過在暗鴉出馬之後，這小子也就老實了。
但他這種精神狀態顯然是沒有成為暗鴉的潛力。
所以最後他的歸宿也隻有成為羅素手中的實驗材料，一個十分危險的實驗材料。
可現在，賽門就像是人間蒸發了般消失不見。
這讓尼克都先放下了問詢永生教，而是問起了賽門：
“賽門呢？”
“你不會放了他吧？”
“這家夥有著極強的反社會人格。”
“雖然他的評級隻有厄5，但他也有著成為災級的潛力。”
“所以，最好趁他沒跑遠的時候，告訴我他的下落。”
餘燼聳了聳肩道：
“抱歉，我給不了你他的下落。”
沒等尼克發怒，餘燼就接著說道：
“因為他已經化作了灰燼，不是我這個灰燼，是物理意義上的灰燼。”
聽見賽門沒跑，尼克不由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很快察覺到了不對。
餘燼的意思是說，他將賽門給碾碎了？
可是賽門體內有著惡魔啊！
想徹底消滅惡魔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即便是作為惡魔們死對頭的教會，通常也隻是選擇將其驅逐而不是消滅。
畢竟驅逐需要的力量遠小於消滅。
而且更重要的是，世間隻要存在有原罪，那麼惡魔就會源源不斷。
即便他們消滅了這個惡魔，那麼很快就會有新惡魔填補上這個缺口。
所以與其對付一位新誕生不知底細的惡魔，不如對付老對手。
因為以前的人類可以通過文字傳達信息，現在的人類更是可以通過信息數據來傳遞信息。
這樣後人在遇上熟識的惡魔時，就有了更為豐富的經驗。
理論上，越往後驅逐惡魔就會越輕鬆。
那麼，餘燼是驅逐了惡魔還是消滅了惡魔，就是兩種意義。
“你驅逐了它？”
餘燼搖搖頭：
“我消滅了它。”
尼克眼帶驚訝地再次打量了一番餘燼。
他十分確信現在的餘燼是個人類。
而且那位卡帕多西亞始祖赫爾曼，曾告訴他，餘燼體內的血族血脈已經儘數被剝離。
即便餘燼可能是神子，但按照後續給餘燼輸血的情況看，餘燼如今絕對沒有覺醒所謂的神力！
餘燼現在百分百是個人類！
既然是人類，想要消滅惡魔能依靠的唯有一種力量！
聖力！
眼神冷了下來的尼克，寒聲問道：
“你是教會的人？”
“你藏得好深啊。”
“怎麼？教會改變主意了，想從靈能部門竊取機密？”
“我真是看錯了你！”
見到尼克的模樣，餘燼敏銳地感知到靈能部門和教會的關係似乎不怎樣啊。
也不知道為何雷蒙德這位聖武士願意保護尼克。
餘燼搖了搖頭，平靜回道：
“我不是教會的人。”
“我隻是借用了聖器磨滅惡魔罷了。”
聖器？
這種東西教會都是當先祖一般供著的！
而餘燼居然擁有聖器傍身？
甚至奢侈到用聖器來消滅惡魔？
那這聖器怕是已經元氣大傷了吧。
這種蠢事怎麼可能有人會做啊？
這餘燼怕是在撒謊！
尼克還未反駁，就見餘燼拿出一張已然失去了光芒的殘頁。
這殘頁所寫的全是上帝語錄。
作為靈能部門的部長，尼克自然認識這出自哪裡。
這赫然是最初聖經的一部分！
餘燼沒有說謊，他真的擁有聖器！
甚至他真的用珍貴的聖器，來滅殺了一頭會被替補的惡魔！
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尼克緊了緊袖中另一張最初聖經殘頁。
他本來是打算將其給餘燼防身用的。
畢竟接下來餘燼要去的地方，惡魔將會很多很多。
但現在，他猶豫了。
似餘燼這種用法，這張作為他藏品的最初聖經殘頁，恐怕最後也會回歸平凡。
可說到底，他先錯怪餘燼在先，怎麼也該賠禮才是。
這本就為餘燼準備的東西，也沒什麼理由繼續放在他的收藏品櫃裡。
輕歎一聲的尼克，最終還是將字體泛著金光的殘頁拿了出來。
“既然你手裡的最初聖經殘頁失去了效力……”
“……那麼就用我的吧。”
“謝謝。”
看著餘燼一臉平靜接過了殘頁，尼克的心裡都在滴血。
他就知道！
當一個人能將聖器當作普通子彈進行消耗後，他就不會珍惜了！
但給都給了，他總不能再腆著臉要回來吧？
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殘頁珍貴的尼克，立刻轉移了話題道：
“對了，早上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早上的事？
果然，尼克是為了永生教而來。
不過餘燼確實搞定了這件事。
在他的引導之下，梅斯已經答應了動手。
在聽見永生教也願意出一份力後，尼克的表情明顯有了放鬆。
因為他的計劃正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關於柯爾特之槍，他並沒有將寶完全押在餘燼身上。
餘燼能將永生教拉進來，已經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務。
接下來，萊恩兄弟已經答應為他取回柯爾特之槍了。
畢竟萊恩兄弟苦尋不得的黃眼惡魔消息，正是他給兩人透露的。
作為回報，兩兄弟很樂意為人類的未來出一份力。
甚至，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也不介意拿上柯爾特之槍，將阿撒茲勒永遠地留在人間！
做了數重保障的尼克正想讚揚一下餘燼所作所為時，忽見餘燼眉頭微皺。
接著餘燼拿出一枚被黑球包裹著的銜尾蛇徽章。
而其中的徽章正在抖動，像是有什麼要出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