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餘燼疑惑地望向夏爾莫斯。
他水晶球都掏出來了，你卻說先等等？
這跟脫了褲子，你說生理期來了有什麼分彆？
夏爾莫斯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不是，我沒準備毀約，隻是我需要在還有法力時，找到芙蘭的下落。”
“我保證，很快的。”
該死的戀愛腦！
餘燼輕歎一聲，默認了夏爾莫斯的舉動。
夏爾莫斯感激地看了眼餘燼。
然後用手指十分心狠地劃破自己的手腕。
滋啦——
鮮血四濺。
餘燼十分無語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有必要這麼用力嗎？
事實證明，還真的很有必要。
因為夏爾莫斯需要極多的鮮血施展巫術。
那些淌落的鮮血像是有著自主意識般，從半空中向茱蒂絲屍體飛去，最後彙聚在茱蒂絲左胸的空洞中，將缺了心的胸膛給填滿。
接著夏爾莫斯以茱蒂絲和他自己的血為媒介，開始呼喚起芙蘭。
此時早已坐上小車，準備離開果木鎮的芙蘭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心悸。
猛喝一口水的芙蘭忽地在車窗玻璃上，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嚇了一跳的芙蘭很快就認出那是夏爾莫斯的樣子。
強吸一口氣鎮定下來的芙蘭，快速將水抹在臉上，做出一副剛哭過的樣子。
接著她才悲傷地看向車窗。
同時，夏爾莫斯也在血液的倒影中，看見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芙蘭……”
見到芙蘭悲傷的樣子，夏爾莫斯剛剛想好的問題，全部吞了回去。
什麼為什麼女兒沒有如她所說的那般複活？
什麼你為什麼要拋下我，獨自一人離開？
這些在看到芙蘭的眼淚時，通通都不重要了。
他不想她哭泣。
“芙蘭，你在哪裡，我好想你。”
芙蘭故意抹了抹眼角，語帶哽咽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真以為我們能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害死了我們的女兒，我有罪，我沒臉再見你了。”
“抱歉，夏爾莫斯，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
聽到芙蘭主動說出了原因，夏爾莫斯內心最後一絲不安也徹底消失。
沉默良久，夏爾莫斯隻憋出一句：
“芙蘭，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然後夏爾莫斯主動斷掉了聯係。
愛一個人，就是要放她自由。
即便這樣做會永失所愛，也沒關係。
夏爾莫斯重新抬起眸子，心如死灰地看向餘燼：
“我準備好了。”
看著被壞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夏爾莫斯，餘燼心裡屬實是五味雜陳。
但偏偏他又很難對這種狀態下的夏爾莫斯說什麼。
微微搖頭的餘燼將手中水晶球和詛咒之心遞了過去。
夏爾莫斯長吐一口濁氣，下定了某種決心，開始念起了咒語。
沉寂許久的始祖意識，像是突然感覺到了某種危機，開始瘋狂地衝擊著夏爾莫斯的意識，想要重新掌控主導權。
奈何剛剛心死的夏爾莫斯擁有了臨時加強的決絕，任憑始祖意識如何衝擊，他依然如岸邊礁石般屹立不倒。
隨著咒語的持續響起，詛咒之心漸漸地從水晶球裂縫中融入了進去，成為了一顆冰封在水晶中的黑心。
隻是同樣意識到自己結局的詛咒之心，並不甘於就這樣結束。
用儘最後力氣開始跳動起來的詛咒之心，每一次跳動都會令水晶球上本就存在的裂痕變得更大一些。
但眼中有著決絕的夏爾莫斯，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可能。
所以他的咒語並不是簡簡單單地融合咒，而是獻祭咒！
以血靈之力，封印詛咒之心！
洶湧的血色在夏爾莫斯身上迸發開來，化作一道洪流填補了水晶球的縫隙。
等一切塵埃落定，有著奇異血痕的水晶球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而獻祭了生命的夏爾莫斯，則是帶著不甘怒吼的始祖意識同樣跌落在地。
消散的始祖意識立即令正沐浴著血之長河的利維坦有所察覺。
本來還有些開心的利維坦，嘴角立即掛了下來。
“廢物！連活都活不下來！”
“你說放你出去有什麼用？！”
憤怒的利維坦變化嘴型，一口將拎出來的始祖靈魂咬得稀碎。
然後始祖靈魂在血之長河深處重新複蘇。
隻是複蘇的十三始祖眼中明顯有了恐懼。
在煉獄之中，靈魂確實無法再死。
可痛苦卻是實打實的存在。
麵對煉獄食物鏈的頂端，他真的毫無辦法，隻能希翼著對方早點泄憤，從而脫離這永不會結束的折磨。
……
果木鎮，圖書館，廢墟。
撿起了水晶球的餘燼心中很是複雜。
他萬萬沒想到夏爾莫斯竟因為愛情的失敗，從而選擇了殉情。
而且最令他無語的是，夏爾莫斯雖然以生命作為代價封印了詛咒之心。
但同時也給餘燼借助詛咒之心的力量，設定了一個代價。
【代價：失去對真愛之物的喜愛。】
這算是來自失戀的戀愛腦詛咒嗎？
真是夠了！
不過這個代價似乎有漏洞可循。
真愛之物可不是唯一，喜歡吃的菜，喜歡看的書都可算真愛之物。
這麼一想，這個代價倒也可以接受。
收起了水晶球的餘燼正想說話，忽然瞧見了令人驚奇的一幕。
隻見本來死去多時的茱蒂絲，胸口的空洞竟然被血肉重新填滿。
甚至以餘燼敏銳的聽覺，還能聽見那微弱的心臟跳動聲。
死而複生？
不對，應該是初擁！
餘燼很快想明白了因果。
茱蒂絲是在喝了他的血之後才死的。
按理說，餘燼的血脈是不可能進行初擁的。
但餘燼的血脈經過愛麗絲施法，融合了弗蘭基爾的血脈後，等若是擁有了高等血族血脈，從而擁有了賜予其他人初擁的可能。
若是茱蒂絲嘗不到人血，那麼她也無法完成初擁，將會永遠的死去。
可偏偏身體還是男巫的夏爾莫斯給茱蒂絲喂了血，這就導致茱蒂絲莫名其妙滿足了初擁的條件，變成了一位真正的吸血鬼！
這無心插柳之舉，倒是讓茱蒂絲挽回了一條性命。
也不知道夏爾莫斯若是得知此事，還能不能如此果決的自殺。
唏噓不已的餘燼向茱蒂絲伸出了手：
“歡迎回來。”
“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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