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拉聞聲望去,正是在雪莉提醒下,趕來此處的餘燼二人。
此時拿著手機的阿瑟十分疑惑地看著卡爾拉。
在得知了餘燼的目的地是圖書館後,阿瑟特意確認了下卡爾拉的位置。
沒想到卡爾拉竟然也在圖書館中,這屬實有些出乎了阿瑟的意料。
畢竟他所認知的血族並不喜歡看書。
擁有無儘壽命的他們,本身就是一本多姿多彩的曆史書,又何需去書中欣賞彆人的生活呢?
所以阿瑟覺得卡爾拉多半和餘燼目標一致。
兩人一合計,就決定先和卡爾拉彙合。
哪知剛過來,就看到卡爾拉卷起袖子,大有一副要拆了這圖書館的模樣。
這可不合規矩。
無故損壞公共建築,這是暴徒!
卡爾拉瞥了眼聲音變得纖細的阿瑟,不由得皺了皺眉。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阿瑟眉頭同樣緊皺。
上麵讓他來這果木鎮,最主要的就是監察身旁這兩位血族不能亂來。
而現在,卡爾拉明顯是想要亂來了。
這他怎麼能放任不管?
眼見兩人之間起了衝突的苗頭,餘燼瞬間化身救火隊員開口道:
“先停一停,讓我來說兩句。”
聽到餘燼的聲音,針鋒相對的兩人也不得不給餘燼一個麵子,紛紛移開了目光,看向餘燼。
對阿瑟來說,餘燼是救命恩人,在沒有破壞規矩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聽一聽的。
畢竟餘燼跟卡爾拉這種傲慢的血族並不一樣,餘燼更像人。
對卡爾拉而言,名義上是‘小弟’的餘燼,現在更像是同伴了。
雖然不知道餘燼為什麼要帶著阿瑟這個獵魔人,但想必定有理由。
況且她也不是真想和阿瑟開戰,不是打不過,純粹是嫌麻煩罷了。
這圖書館裡可不止阿瑟一個獵魔人,要是真打起來,那真是子子孫孫無窮儘了。
哼了一聲的卡爾拉抱臂看著餘燼,想聽聽這家夥嘴裡又能開出什麼花來。
見兩人目光望來,餘燼清了清嗓子,隨後說道:
“阿瑟,我們來果木鎮為的是解開黑暗騎士的秘密,對不對?”
阿瑟沒有猶豫,點頭說‘對’。
“而這個圖書館很顯然就隱藏著黑暗騎士的秘密。”
“涉及到任務,那我們就算把圖書館拆了那也不算是破壞公物。”
“畢竟任務完成後,靈能部門自會把這部分損耗扣除,你說對不對?”
聽完這些話,阿瑟隻感覺熟悉的味道又包裹住了他。
理好像真是這麼個理。
若是真和任務有關,卡爾拉就是拆了果木鎮都無所謂。
因為獵魔任務擁有最高的優先級。
即使在執行任務的途中,會造成各種傷亡以及公共損耗都在所不惜。
當然,任務結束後,自然有特彆探員對任務進行複盤。
涉及獵魔事項的傷亡可以忽略,但若是故意傷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餘燼說的沒錯,任務所在,拆了這書架又如何?
阿瑟遲疑地點了點頭。
餘燼這才笑著看向卡爾拉:
“你看,問題這不就解決了。”
卡爾拉嘀咕一聲‘油嘴滑舌’,接著指著書架道:
“這叫問題解決了?”
“看見那個鎖孔了沒有?”
“那是魔法門鎖,沒有對應鑰匙,你隻有強開一途。”
“你想個辦法引走外麵的獵魔人,我來試試強行開門!”
餘燼搖了搖頭:
“不需要,讓我來試試。”
卡爾拉眉頭一挑,她都對這個門鎖無計可施,餘燼來又能有什麼不同的結局?
純純是浪費時間罷了。
不過既然餘燼不信邪,那就讓他試試也無妨。
至少這次之後,餘燼就會明白在大事上還是該聽自己……
恩?
卡爾拉眼瞳微縮,全部目光都凝聚在了餘燼手上。
因為餘燼居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古老的黃銅鑰匙!
這把黃銅鑰匙看起來正好和鎖孔匹配!
不會這麼巧吧?
自己想儘辦法都打不開的鎖,餘燼恰好有著鑰匙?
這種概率大概就好比她去血站抽獎,抽中了為期百年的免費供血大獎一樣。
看著正好伸進鎖孔的鑰匙,卡爾拉終於是忍不住了。
“灰燼,你從哪找來的鑰匙?”
餘燼想了想回道:
“可能是主人給的?”
卡爾拉愣了一下,這怎麼還不確定呢?
難不成是這黃銅鑰匙自己長腳跑到餘燼身邊的?
就在卡爾拉想問個清楚時,餘燼已經順手轉動起了鑰匙。
隨著一陣機括運作的聲音響起,眼前木質的書架由中間向著兩邊緩緩打開,露出一扇鏽跡斑斑的銅門。
餘燼三人對視一眼,由餘燼上前將銅門推開。
同一時間,果木鎮某處民居的地下室內,數個圍成一圈,坐在一起的巫師們紛紛睜開了眼。
看著圓圈中心變作血色的火焰,幾人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永恒的輪回,開始了。”
……
果木鎮郊外,地下空間。
一具擁有無數寶石點綴的華麗棺木突然從裡向外打開。
一隻初時枯槁,後來逐漸血肉豐滿的手掌扒住了棺木邊緣,慢慢起身。
早已單膝跪地等候多時的布魯赫血族侍者,立即給棺木的主人披上外衣,再取來一杯濃縮的特級血液奉上。
咕咚!
血液入口,棺木主人眼裡閃過妖異的紅色。
隨手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鮮紅,臉上掛起一抹若有若無笑容的她伸展四肢,一股無形的壓力令周邊布魯赫血族統統跪地。
踩在血族侍者背上走出棺木的她,抬眸看向果木鎮:
“時間到了嗎?唔,我已經感受到血之長河的召喚了。”
“這個時間點,確實是此世離血之長河最近的時候了。”
“做的不錯,吉魯特,此事過後,我準你成為我的親眷。”
從地上起身的血族侍者抬起頭來,正是吉魯特的模樣。
隻不過與餘燼所見過的畫像不同,此時的吉魯特半邊臉仍舊英俊,但另外半邊卻是如同被火焚燒過一般,顯得極為醜陋。
這對於能夠自愈、特彆在乎自身容貌的血族來說,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也不知這吉魯特到底經曆了什麼。
而麵對血翼君王的獎賞,吉魯特像是十分感激涕零地跪地謝道:
“吉魯特謝過大君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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