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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回宮降吉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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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第三節課的下課鈴聲準點響起,打鈴的下一秒,各個班級就開始鬨哄哄起來。男生女生們從坐了一天的板凳上迫不及待站起身來,一邊伸著胳膊腿一邊向著自己的好朋友隔空喊話。

去小賣部的,去廁所的,去操場的,直接回宿舍的,留在教室裡玩的,這段時間是學生們一天當中難得的自己支配的時間。

於富貴站起身向著李洋喊道:“李洋!我去趟茅房,你把我的書包帶回去吧。”宋向文這幾天都在八班學習,等他回宿舍,都快熄燈了,於富貴就勞煩李洋了。

拿著從陳紅那裡要來的衛生紙,於富貴就準備出門了。

“鬼子!”

安琪從位置上站起身向著於富貴的背影喊道。

下課的時候她就在找機會跟於富貴說話,可於富貴站起來喊了一句就要走,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看著於富貴馬上就出去了,安琪坐不住了,從位置上站起來喊住了於富貴。

於富貴滿臉疑惑的走回來,“怎麼了?”

安琪一邊低著頭收拾自己的桌子,一邊跟他說道:“先彆走,等我跟你說點事。”

於富貴苦笑道:“啊,我要去上茅房,我快了憋不住了,真的。”

“也不用耽誤你多長時間,你憋一會不就行了,真是的,你愛聽不聽不聽趕緊走吧。”安琪不太高興,埋怨於富貴不聽她講話。

宋向文已經收拾了一本書拿著出了教室準備去八班裝樣子,教室裡什麼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於富貴聽安琪這麼說,再不好意思跟她說話也不能駁了安琪的麵子,稍微靠近安琪的桌子賤兮兮道:“聽聽聽,怎麼不聽,你說吧什麼事?”

安琪指了指宋向文的位置,“你來這裡坐著,咱倆說,彆讓彆人聽著。”

於富貴跨過自己的位置坐在了宋向文的位置上,轉過身去胳膊靠在安琪的桌子上,這是他原來跟安琪前後桌的時候總乾的事情。每次下課身子一偏,胳膊肘靠在安琪的桌子上,兩個人就開始說話。

這次倒是換成了安琪不好意思了,於富貴這麼直愣愣微笑著看著她,她看了兩眼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什麼事你直接說不就行了。”於富貴看安琪這個反應,心裡麵也大概知道了她要跟自己說的是什麼事情。

心在胸膛裡麵怦怦跳,但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話的語氣都異常輕快,就好像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教室裡還是很吵,兩個人又坐在位置上沒人注意,說話不會有人聽到的。

安琪看了看周圍,轉過頭看著於富貴的眼睛,慢慢歎了一口氣,“哎,鬼子,我現在暫時不想考慮這些事情,咱倆就還是好朋友吧,行不行。”

安琪說完了,看著於富貴的眼睛。於富貴的眼睛已經有些迷離,在聽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就失去了聚焦,空空的看著安琪的桌子,聽著她說話。

最差的結局,還是來了。於富貴心裡麵這一天一直在給自己腦補,腦補安琪會跟他說什麼,他又設想出來了好多個場景,但是每一個場景都是美好的結局。

在他內心的最深處,雖然那天晚上安琪表現得有些難以捉摸顯得很是猶豫,但於富貴心裡還是抱著很大的希望,在事情蓋棺定論之前,他隻能如此,也希望如此。

回過神來,於富貴咧開嘴巴開朗的笑道:“哈,害,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你還用跟我說,我都懂。不要緊,我這都忘了,哈哈,沒事,我尊重你,以後還是朋友,行了行了,我該去上廁所了,你自己收拾收拾趕緊回宿舍吧。”

於富貴輕快的從宋向文的凳子上蹦起來,跳到了過道上,差點撞到了一個向外走的女生。女生笑罵他一句:“瞎了於富貴。”

於富貴一巴掌拍在女生的肩膀上,“我叫你說我!給你一下子!”

打完就跑出了教室,女生就背著書包在後麵追他,兩個人轉眼就消失在了門口。

安琪坐在位置上看著這一幕發生在眼前。從剛才於富貴那種無所謂的表現開始,她的心裡就開始產生了很明顯的不開心,她不知道為什麼。

確實她不想跟於富貴談戀愛,但是看到於富貴那個樣子,一點都沒有難過的神情,反倒是過來安慰自己,她又不舒服了。

當於富貴跟那個女生追逐著出了教室,她就更難過了,不是前兩天才說,喜歡自己的嗎?怎麼才兩天過去,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安琪的眼睛怔怔地看著於富貴出門的方向,周圍的聲音嘈雜她也聽不見,什麼也不想,但是好像什麼都在想,無非是想不出個頭緒罷了。今晚的事情,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這個男生,為何如此?

她不知道,於富貴表現出來的,是他心裡麵自認為最體麵的一種方式。他的心裡痛苦程度不低於安琪,但一個男生,第一次嘗試著去喜歡一個女生,心裡麵抱著幾乎是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去說出了心裡麵的那些話。

換來的結局呢?可能,那個女生,會在背後笑話自己,笑話自己傻,自己這個樣子怎麼能配得上她。可能,馬上全班的學生都會知道了。可能,他們以後連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就隻是同學而已。

轉而,於富貴的心裡麵開始埋怨安琪,從哪裡埋怨,什麼理由埋怨?

對,就是因為為什麼跟自己聊的這麼好,還給自己一個這樣的答案,把自己留在教室裡,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僅此而已。

“這樣的女生,一抓一大把,我還不稀罕,嗬嗬了!”於富貴在心裡麵埋怨道。

那麼該怎麼樣才能挽回他的麵子,讓安琪知道,他不是沒了她不行,他喜歡她,隻是一時興起罷了。

隻有當作不在意,至於反過去安慰安琪,他才能在心裡麵找回一點麵子。做給她看看,小爺我本來就對你沒多大興趣,沒想到你還當真了,還特意把我留下來跟我解釋,嗬嗬,姐姐你不會真的走心了吧。

這一切,都是為了麵子,都是為了氣安琪,都是為了挽回那個他以為失去的尊嚴。

同寢室女生的叫聲把安琪拉了回來,“安琪!走吧!回宿舍了,還得去打誰呢!”

安琪收攏心神,迅速穩定下來,站起來嬉笑道:“好,來了!”旋即跟舍友出了教室,向著宿舍走去了。

期末考試,跟冬天的初雪一起來了,校園鋪上了薄薄的一層雪。

宋向文他們第一考場的學生,在初一的一班考試,跟初一的第一考場學生編到了一起,初一初二挨著坐。

考完一科,宋向文、薛林、李坤、張勇、李金幾個人就一起跑到了操場上,雖然雪很薄,但還是擋不住學生們的熱情,幾個人在操場上助跑溜滑。

兩個人拽著一個人的胳膊,中間的人蹲在地上,兩個人急速向前跑,中間的人就像炮彈一樣飛出去,到最後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後麵的幾個考場的學生,卷子上的題目,大多數都是不會的。

可是年末的考試,考的好了有獎狀拿,過年的時候,大人們總喜歡打聽:“誒,你家的孩子今年拿了幾個獎狀啊?”

哪怕是他們常年吊車尾的學生,也想在爸媽和親戚麵前賺點麵子。有手機的學生就在下麵偷偷摸摸用手機搜答案。

學校也知道,這次考試是作弊的高發期,年級主任就主要在後麵幾個考場來回轉悠。

半天時間,就已經抓到了四五個學生,把這些學生的名字記下,再到大喇叭裡麵喊:“哪個班的哪個人,在哪一科考場上作弊,本科成績作廢!”

不僅僅是成績作廢了,手機也被年級主任給收上去了,學生們對這個愛多管閒事的年級主任一陣破口大罵。臨近放假了,還得叫自己的家長來學校裡麵接受批評教育。

考完試,對於學生來說這一年的忙碌就算是結束了,各自回宿舍收拾自己的鋪蓋帶回家,等著明年開學的時候再帶過來。

今年過年,家裡麵添了新人。大姨家的哥哥有了孩子,一個小男孩,在下半年出生了。

哥哥結婚晚,要孩子要的急,結婚一年,孩子就出生了。

這對大姨和大姨夫兩個人來說,是莫大的幸事。三四年之前,大姨夫還總是在酒桌上跟他的老夥計說:“我愁啊,你說,這麼大了,連個媳婦都沒有,還真能找不著?恁都幫著介紹介紹吧,我們不挑,人家彆挑我們就行了。”

這才幾年,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怎麼能不讓人興奮呢。

年初三,姥姥家的小屋子裡,全家人都圍著炕上躺著的小孩。

“哎呦,這孩子眼睛真大,你看看睜著大眼在那裡看啥呢?”

“你看看這個孩子,我看著隨他爸爸,跟他爸爸小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看他小手真有勁,緊緊的攥著我的指頭不放,真精神!”

“你看,他的指頭真長,以後肯定能長個大個子。”

“來,看看老姥姥給你個紅包,你攥著昂!”姥姥從抽屜裡麵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紅包,裡麵放著四百塊錢,送到了孩子的手裡,孩子緊緊攥著,引得大人們一陣哄笑。

姥爺總是喜歡坐在炕上最東邊靠牆的位置,閒來無事就倚靠在被子上看著胡同裡麵的光景。子女們圍著這個小男孩,他也喜歡,不看胡同了,改成看著離自己不遠的小孩。

有的時候上前湊湊,伸出去一根滿是老繭的手指摸一摸小孩的臉,咧著嘴露著沒剩下幾顆的牙嘿嘿笑。

這是姥姥和姥爺的第四代,第四代的第一個孩子,他們又加輩了,雖然不是親孫子,但外甥也親,都一樣。自己兩個孫子現在還小,早晚有一天,他們能抱上重孫子重孫女。

下午,該各自回家的女兒們套上各自的新衣服從生著爐子的小屋子裡出來。大家的注意力還是在小寶寶身上。

大姨用小被子裹著,幾個大人盯著。

“大姐,你看看他腳那裡裹嚴實了沒有,我看著有點不大掩飾呢。”

“不得給他把小臉擋上,彆讓他吹著風了。”

“今天風大,今年過年冷,嗯,都說,今年過年這個溫度了,好幾年最低了。”

劉莊的大街上,從南到北,每條胡同口都是鞭炮的碎屑,零星幾個人在路上走,裹得嚴嚴實實。

樹上的葉子早就掉光的,有的人家買來的小彩燈纏繞在上麵,等到晚上,就打開開關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

大舅家的小賣部掛上了兩個大紅燈籠,這是郵局送給他們的。

對於宋向文來說,這個孩子的出生,除了讓他加個輩分,還讓他擺脫了家裡麵最小的現狀。從小到大,都叫他“小的”,終於長大了,再也不是小的了。

聽大舅說,市裡麵從今年開始不準放鞭炮了,“你沒聽著說,市政府下來人在巡視,抓到了,得罰錢呢。”

小舅不屑道:“嗨呀,你管人家市裡麵乾什麼,咱們這裡肯定不管,到了下麵的鄉村了,沒有管的了。”

大舅一瞪眼,“不光是放鞭,現在了,什麼都改了,你像是家裡老人老了,都不讓用靈車響著大喇叭了,咱們這裡,都說是風快了。”

不下雪,田野裡麵都是黃哈哈的一片,在這片大平原上,生活著無數的農人。傍晚,無數條煙囪吐出白煙,或是直的,或是斜的或是被大風吹散的。

“灶王灶王,吃了糖瓜上天堂,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

大年三十的傍晚,無數人家的鍋台熱起來,家裡的漢子在灶台麵前念叨幾句,燒上兩張黃紙,祈求著來年的風調雨順。

“市裡那些住樓房的,都沒有鍋台了,他們吃不著大鍋飯了,過年,估摸著,也不知道怎麼辭灶嘍。”宋召華拿著一遝黃紙,從鍋台邊走向門口,嘴裡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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