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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門口出大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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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宋向文他們該怎麼玩怎麼玩。

現在宋向文的成績,在班級裡麵,前三名是大差不差的。那個原本第三名的女生勢頭很猛,把李金都給超過去了。李金呢,腦瓜子好用上課也認真,緊緊追著那個女生。宋向文就悠哉悠哉的跟在兩個人後麵,始終有不大不小的差距。

班主任老師開班會的時候還點評過班裡麵前幾名的學習氣氛。“第一第二名兩個人在前麵你追我趕跟打仗一樣,宋向文就在後麵悠哉遊哉的看著,也不參與,也不讓後麵的人參與,就把前三名的門口給卡住了。”

排名第四的,也是一個男生,跟宋向文是一個宿舍的。

一開始這個男生並不是宋向文宿舍裡的,因為宿舍裡有個男生剛剛開學不久就轉學去了實驗初中,宿舍裡空出來一個位置。因為這個男生跟班長關係好,教室裡他們坐在很靠近的位置,就從另一個宿舍搬過來了。

當時宿舍的寢室長是唐朋,他很不喜歡新搬過來的男生。這個叫張友的男生總是表現的很奇怪。

很熱情,跟誰都喜歡開玩笑,但是過於自來熟。剛搬到他們宿舍的時候,當天晚上就在宿舍跟彆人開起玩笑來了。一般來說都是得過兩天,循序漸進的熟悉起來。

而且他的那種熱情,很奇怪,用最平和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強硬的話。有分歧的時候,彆人和他辯論,他不聽彆人說的,自己嘿嘿笑兩聲就不再有下文。上課時不時的接老師的話茬,接的也很生硬,班裡麵沒人笑,他自己咯咯咯的笑。

唐朋跟宋向文說:“我覺得他就是裝。”

宋向文不討厭他,可能他就是奇怪,宋向文也不跟他爭論什麼。“你算了吧,人家沒惹你你就彆這麼多意見了,你不跟他說話不就得了。”

後來時間長了,兩個人倒是相處的相安無事,很少有交流。

張友有一個外號,是小學的時候帶上來的,叫雞柳。還真的很順口,宋向文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也哈哈大笑覺得特彆有意思,一個人的外號,怎麼能叫雞柳呢。

下學期的剛開學的時候,宋向文在小賣部裡遇到了唐朋和張友,唐朋來買辣條,張友來買雞柳。

這就更好笑了,一個外號叫雞柳的人來小賣部買雞柳。

張友看到宋向文,招招手,“嘿,吃不吃雞柳。”

宋向文剛進來就看到了他,小賣部麵積實在是小,兩個跨步就能從一頭到另一頭,想看不到都難。當然他也看到了手裡拿著一根雞柳的張友,憋住不笑罷了,不太熟,不好意思笑。

張友先跟他打招呼了,宋向文不能裝聽不見,向張友招招手,“不是,哥,你怎麼來買雞柳。”宋向文忍不住問他。

小賣部啥都賣,小小的一間屋子,一家三口賣貨。零食、襪子鞋套、學習用品甚至是香煙都有賣。雞柳和烤腸是煮好了的,放在一個不鏽鋼盆子裡,想買自己拿,一塊錢一根,可以自己刷辣椒油。

“雞柳好吃,我就愛吃雞柳,你吃不吃請你吃一根。”張友嘿嘿笑著和宋向文說。

唐朋忽然湊上來了,“請我吃一根雞柳吧張友。”說著就摟著張友的脖子。

張友就買了兩根雞柳給了宋向文和唐朋一人一根,這也算是兩個人第一次單獨接觸。

隨後在宿舍裡,宋向文就和張友聊的比較多了。張友這個人確實是自來熟,或者說也可以叫話癆,隻要彆人不讓他住嘴,他能一直說,不管彆人聽不聽。

在宿舍裡,他就講他家,“你們誰家要吃新鮮的菜都來跟我說,我給你們的絕對是新鮮的菜。”張友坐在下鋪的床上拍拍胸脯。

他家裡是賣菜的,不種菜,從外麵批發,然後開著三輪拉到大集上去零售。

“那你家去不去宋莊大集趕集?”宋向文很感興趣,整個鎮子上,宋莊大集算是很大的集市了,十裡八村的,誰都敢說一定來趕過宋莊大集。

“去啊,我還去大集上給我媽裝袋子呢。”

“那我就讓我媽去你家那裡拿菜吃。”宋向文哈哈一笑翻轉身子躺在床上。

“來吧,你來了你讓你媽跟我媽說,我媽肯定給你最好的。”張友打包票。

宋向文見過張友的父母,他們經常在周五的時候開著農用三輪車來學校門口接張友。

像宋向文和張友這樣住的比較遠的,一般來說有兩種方式能回家,要麼家長來接,要麼坐著公交車。宋向文有個伴,他跟著程鴻坐公交車,程鴻帶著他還是很安全的。

張友家住在宋莊西邊的一個小村子,沒有直通的公交車。反正基本上每天張友爸媽都得去市裡的農貿市場批發蔬菜,下午回來順道接著他也是方便的。

放學的十九中,很是熱鬨。來接的家長圍滿了學校,學校前麵的路上停放著的大多都是電動車和摩托車,私家車很少,路不寬敞,私家車根本走不開的。

張友家的農用三輪,一般就停放在學校大門西邊的十字路口上,人比較少。

學校門口除了家長,還有不屬於十九中的社會人。這些人要麼是上完初中退學的,要麼就是職教的學生,來十九中門口,就是為了找學校裡麵的社會人朋友玩。

穿著緊腿褲和很非主流的短袖,三三兩兩的黃頭發,人手一支香煙,站在高處,時不時的爆發出三兩聲笑聲,向著學校裡麵使勁看。

他們都很喜歡一個動作,抬頭看學校裡,然後低頭甩甩頭發,用手撲打幾下頭發,再跺跺腳,抬起頭來再甩甩頭,然後看向身邊的社會人嘿嘿笑。抽著抽著煙,一口痰猝不及防的就脫口而出,甩在旁邊的水泥地上,也不去管,任由行人把它踩開。

有的時候,這些社會人是來打架的。學校裡麵的學生之間爆發了矛盾,在學校裡麵解決不了,就打電話叫自己已經退學的或者在職高的哥哥,跟他們約定好,周五的時候校門口集合,把那個打架的對象堵在校門口嚇唬一頓。

真正動手的很少,畢竟很多家長,幾個孩子也不敢鬨騰出來太大的動靜。

張友的母親,一個常年頭上帶著頭巾的農村婦女,微胖的身材,每次放學的時候都在校門口的前排位置踮著腳看張友出沒出來。

宋向文有好幾次都在校門口看到了張友跟他母親一起往三輪車的方向走,三輪車旁邊,是抽著煙的張友父親。

一個不高,膚色略黑的男人,臉上滿是溝壑,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室外乾活的人。一雙早就爛掉的帆布鞋,一條破舊的工裝褲,一個迷彩外套,總是這副打扮。

這天裡,張友像往常一樣,打了放學的鈴聲就收拾東西準備走。他不像是其他學生那樣,頭著放學十多分鐘就把書包早早收拾利索,他不著急,先寫著作業,等著打鈴了再收拾。

一般來說他收拾好了,教學樓裡就不再那麼鬨哄哄的了,他再往學校門口走,這樣母親更容易看到她,他也更容易找到母親。

那時候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好麵子的,並不希望彆人知道家裡的情況。尤其是家裡是農村父母都務農的孩子,更不希望彆人知道自己家裡的窘迫。

宋向文小學的同學李兵,家裡也住在農村,和劉立洋家一樣,是靠著殺豬賣肉為生的。

宋向文曾經跟著劉二姐去彆的村子趕集的時候碰到過李兵,那天劉二姐並不去買肉,他也沒有靠近李兵的攤子,遠遠看著李兵給攤子上賣肉的女人裝袋子。

回學校之後,宋向文激動的跟李兵說,“我看到你了,在集上,你是不是在給你媽裝袋子,裝豬肉。”

李兵“啊”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說,“是不是那天?昂,那不是,那是我大姨,我幫她裝袋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家是賣肉的,不是。”宋向文當時並沒有懷疑這句話,他真的覺得那就是李兵的大姨。

後來劉立洋跟他們說,“李兵家跟我家都是賣肉的,他爹跟我爹都認識,兩個人都去一個豬場進豬。”

宋向文問道:“不是吧?我那天問他來,他說他家裡不是賣肉的,我那天看到他在大集上給人裝袋子,他說不是。”

劉立洋冷哼一聲,“他那個樣他能說他家裡是殺豬的?他生怕彆人知道他家裡是殺豬的。”

張友就不是如此了,他感覺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沒覺得丟人,都是老百姓過日子。

好幾次,張友上了三輪車的副駕駛,還跟剛剛出校門的宋向文打招呼,宋向文就跟他招招手,隨後三輪車就吐出一團黑煙,載著一家三口向西去了。

像往常一樣,這個禮拜張友依然是打鈴之後才開始收拾書包,等到他快要到學校門口,身邊的學生已經是稀稀拉拉的了,都著急回家玩呢。

張友沒看到母親,就跟著人流出了學校,學校門口的路還是堵,各種車都在試圖找到一條掙脫這片區域的路。人們隻能見縫插針,一點一點挪步。

劉方超這個周很急,他這個周五要打架的,他打電話讓哥哥來給他鎮場子,今天他肯定是能把對麵打的心服口服。

要不是班主任硬要留下他談話,他早就出來了。年級裡不少的社會人都在門口等著他,好不容易談完了話,他帶著一大幫子人火急火燎出門,很有可能那個人已經跑了。

門口堵車,劉方超一大幫子人也暫時出不去。但是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社會人,嘴上喊著“起來!起開!滾!”扒拉開前麵的學生,使勁往外擠。

張友正在他的行進路線上,急得劉方超一腳就結結實實踹在了張友後腰上,“滾開滾開,眼瞎是不是。”劉方超和他身後的小跟班就一窩蜂的擠開張友往前走。

張友也沒有忍讓,站直身子追上去一腳踹在了劉方超的後腰上,劉方超很矮,冷不丁挨了一腳,一下子就撲倒在了地上。

張友走上前去,“你想乾什麼,誰眼瞎,不是你踢得我?”

劉方超身邊的跟班先是一愣,隨後幾個人一起把張友推搡到了一邊,把劉方超從地上扶起來。

招不到那個人本來就不高興,在學校裡隻有他劉方超欺負彆人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頂嘴,還有人敢打他?

站起身來拍打拍打屁股和衣服,也不說話,衝上去就跟張友扭打在一起。

他一個人是絕對打不過張友的,張友比宋向文高一頭,宋向文又比劉方超高不少,劉方超在張友麵前就跟個小孩似的。

人小,膽子卻不小,跟誰都敢打,已經霸道慣了,他已經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而且身邊還有小弟跟著,他不害怕。

再高也是寡不敵眾的,張友被幾個人推搡著就給推倒在了地上。幾個人圍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一邊打嘴上還不閒著,“你給我站起來!來!眼瞎的玩意!站起來!”

旁邊接孩子的大人和從學校出來的學生,都在駐足圍觀,學生不敢上前,好幾個家長上前去,把學生使勁拽開。

那些社會人掙脫開那些不認識的中年男人,地上隻有張友。

他倒是沒事,疼倒是不疼,就是被踹了一身的泥土。站起身來,身上已經變成了土黃色,使勁拍打一陣也無濟於事。

劉方超指著張友,“你等著,下個禮拜,你在學校裡給我等著啊,趕緊叫人,我非打的你媽都不認識。”

在幾個社會人轉身要跑的時候,因為路上耽擱的張友的父母來了,看著兒子被人圍起來,身上滿是泥土。

帶著頭巾的婦女發了瘋了,“來!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憑什麼打我家的孩子,你們是喪了良心了你們!你們爹娘知道不知道!老天爺來!老師呢!老師呢!彆走,一個都不準走,他爹,抓著!報警!進公安局!啊!”

頭巾被甩在了地上,穿著破爛帆布鞋的男人沒有攔住幾個學生,走上前來拉著張友往學校裡走。

“這是誰家養的些死孩子,你看看給人家打的。”

“嗨呀哈哈,劉方超真中,他是真猛。”

“這是哪個班的,誰?怎麼了為什麼打起來?”

“這幾個孩子,倒了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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