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張大花那厚重防毒麵具的鏡片,清楚地看到她那雙棕黑色的眼眸中,淚水在打轉,仿佛隨時會奪眶而出。我心中如被重錘擊中,愧疚與悔恨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我望向王美芳,希望她能為我解圍,然而她的手臂卻如鐵鉗般緊緊摟住我,讓我無法動彈。
我焦急地試圖開口:“大花,我……”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完整的話,王美芳已經轉過頭去,對張大花說道:“哎呦,這不是武軍長的專屬司機嗎?咱們又見麵了。”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挑釁,讓氣氛更加緊張。
張大花緊咬著下唇,淚水終於滑落臉頰,她苦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軍長沒事,我隻是個司機。但我有幾句心裡話,不吐不快……軍長,你真的要聽嗎?”我坐在那裡,心如刀絞,想要站起來解釋,卻被王美芳死死按住。她竟然還拉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仿佛是在宣示主權。
張大花指著王美芳,聲音中充滿了憤怒:“這個金陵的天王軍大小姐,末世後你在金陵遇到困難時,她幫過你嗎?你和張建軍打生打死的時候,你見過天王軍的一兵一卒嗎?是誰陪你出生入死?是安娜,是柳青,還有我這個被毀容的醜丫頭!你知道我膽子多小嗎?你知道你每次身先士卒的時候,我為了當好你的司機,有多麼拚命嗎?”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我心裡難受極了,想要去抓住張大花的手,卻被王美芳緊緊抱住。她挑釁地看了張大花一眼,然後猛地站起來,指著張大花的鼻子說道:“沒發一兵一卒?嗬嗬,笑話。那是因為你加入第四軍太晚了。你叫張大花是吧?楚天過去的女朋友。那我問你,你不會以為老校長被楚天趕出來的時候,他得到了什麼好武器吧?我告訴你,楚天給老校長的是二十把砍刀。那你猜金陵的幾個主要勢力裡,誰最愛用霰彈槍?是我們天王軍!是誰給了老校長霰彈槍?是我!沒有那些槍,老校長怎麼從楚天手裡保下來的武廿無和安娜?你還給我擺資格?我告訴你,你們突襲金陵的時候,二兵團前線三個團,主力一團和主力三團被打的時候,主力二團之所以沒有背後偷襲你們,是因為我動用了拉攏的內線——主力二團的團長!我為你們折損了那麼重要的內線,這都不算嗎?還有你說武廿無不找你?他一個大男人不找我,這還是我的罪過了嗎?我倒想問問你這個楚天的前女友,你給武廿無幫了什麼忙了?開車?哼,可笑。我告訴你,就連這次二兵團的軍火庫引爆,都是我們的手筆!”
張大花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知道,一旦這些都是真的,她引以為傲的功勞就會變得一文不值。然而,她又怎麼是服輸的人?隻見她梗著脖子,聲音中充滿了倔強:“你說的那些東西有什麼證據嗎?”
此時,王大林聞聲走來,他趕忙解勸道:“都彆吵了,彆的事我不知道。但這次二兵團的軍火庫引爆的事,咱們在二兵團的內線傳來了張建軍那邊的調查結果。好像還真是天王軍做的。並不是什麼逃兵泄憤引爆的。這不是我剛得到消息彙報了老爺子,就過來告訴武軍長,就發現你們在這裡吵架。”
這句話並沒有讓王美芳大獲全勝,也沒有讓張大花低頭認錯。相反,她們倆竟然輪流指著我罵了一句渣男,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我無奈地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於是我對王大林問道:“參謀長,您這次來找我,肯定是又有新的事情了吧?”
王大林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我原本來找你主要是想告訴你,你之前派去熱電廠實驗防毒麵具和防化服的那個楊夢已經回來了。她提供的防毒麵具效果非常不錯。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你這裡在吵架,我也不好進來打擾,所以我就先去給老爺子彙報了。”
與此同時,末世的廬州街道上,一輛紅色的校車正在快速的朝著市中心前進。這輛被裝甲加固後的巴士在廬州糟糕的街道上快速飛馳著。四周一片荒蕪,在這片混凝土的廢墟中已經長出了大量的變異草,很多骨瘦如柴的窮人在摘著巴掌大的草籽。
安娜在開車,柳青坐在副駕位,過了一會兒柳青有些無聊的把腳搭在中控台上念叨著:“安晨曦,你給我說說,今天來得那個王美芳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同學吃飯,你乾嘛帶著我過來啊。”安娜抿了抿嘴唇惡狠狠地說道:“那是個壞女人。廿無的前女友,也曾經是我的閨蜜。”
柳青一聽來了精神,她激動地搖晃著安娜的胳膊說道:“哎
呀,前女友你快給我講講,你在前還是她在前啊?你快給我講講那個王美芳到底怎麼回事啊?”安娜看了柳青一眼隨後緩緩開口說:“那是我們在金大的同學。末世前她家裡就特彆有錢有勢,也是武廿無最早的女朋友。”
柳青嘿嘿笑道:“沒想到,末世前那個木頭就一屁股桃花債啊。後來怎麼了?你把武廿無從你閨蜜王美芳手裡搶了過來?”
“我是那種人嗎?是那個王美芳自己要出國留學,然後就和武廿無分手了。”安娜頭也不抬的這樣回答道。
柳青搖搖頭說:“分手了就分手了唄,挺正常的。那你乾嘛這麼如臨大敵的啊。”
安娜聽後不悅地‘嘖’了一聲,臉上寫滿了不忿,可是隨後還是解釋道:“你不知道,我那個閨蜜,是個控製欲很強的人。”
柳青興奮地瞪大眼睛說道:“哇,控製欲強的女人?女S啊!”
安娜氣得拿麵包砸柳青的懷裡,隨後警告道:“你彆插科打諢,一會兒咱倆必須統一戰線,一起懟她。”
柳青歪著頭看向安娜,問道:“你不是挺大度的嗎?又是你閨蜜,不至於吧。”
安娜一邊開車,一邊擦了一把冷汗說道:“她要是真和武廿無複合了,那咱倆就倒黴咯。”
柳青吃著麵包,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她要是真敢搶咱男人,我把她扒光了扔馬路上。”
安娜白了柳青一眼說道:“哎喲我的天啊,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呀。這就快到了。”
柳青吐著舌頭,做著鬼臉說道:“略略略,瞧把你嚇得。無非就是黑絲兒唄。我給你也準備了兩條。一條穿一條撕著玩兒霸氣吧。”
安娜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我給你說,一會兒你可小心點。被她話懟的想哭,可千萬彆打人。”
柳青一聽,一下就愣住了,她狐疑地問道:“我看起來,就這麼暴躁嗎?”
安娜咬牙切齒地點頭說:“何止暴躁啊,你小心她到時候氣的你原地爆炸。”
柳青聽到這裡嚇得抱著安娜的胳膊說道:“有這麼嚴重嗎?我覺得站錯陣營了,反悔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