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明媚的陽光穿透過厚實且潔白的雲層,將它金色的光芒灑在海麵上,把海麵上照得波光粼粼。天氣看起來很好與昨日的陰雲密布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天空湛藍如洗,看起來就像是一汪湖水清澈而明亮。
此時空中幾隻海鷗飛過,它們掠過我的頭頂。這時候的我正駕駛著一輛敞篷車帶著老婆駛向那片廣闊的海灘,希望海風的吹拂能夠驅散我和她心中的陰霾。
海風吹拂她的頭發,讓她烏黑亮麗的頭發隨風飛舞,她的墨鏡和紅唇讓她看起來特彆的性感。她作為混血兒,繼承了她媽媽歐美人那種宛如大理石雕塑一般的清晰且立體的五官特點,又因為東方人的基因多了幾分柔和。
海風輕拂著晨曦的發絲,她雖然竭力表現出開心的樣子,但是我發現她似乎有些消沉,似乎還沉浸在昨夜的噩夢中。
我輕聲問道:“老婆,你還在想昨晚的噩夢嗎?”
晨曦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看得出她還對那個夢心有餘悸,她抿抿嘴後說:“那個夢太真實了,讓我感覺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傳遞給她一些溫暖和力量,以一個心理谘詢師的口吻說:“你仔細想一想,這個夢是不是和你小時候的經曆有關?”
晨曦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我小時候經常被同學欺負,每次回家都悶悶不樂。現在想起來都有些不自在。”
我點點頭,遞給她一瓶可樂柔聲說道:“這就對了,你夢裡的怪物其實就是你內心的恐懼和壓抑。隻有克服這些負麵情緒,才能真正走出這個噩夢。”
汽車快速的繞過山梁,穿過隧道,很快一片廣闊的沙灘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此時我悄悄看向晨曦,她的心情也似乎在看到廣闊的大海後好了很多。我們停下車,拿著太陽傘走向沙灘。
老婆看著我,故意打趣道:“哈哈老武好幾年沒來沙灘,今天一看你身材還沒走樣啊。”
我一把插上太陽傘,拍拍自己胸脯說道:“量量,準保比你的大,信不信?”說完我還抖了抖我的胸肌。
安晨曦(妻)大笑:“我的天啊,它居然會跳,哈哈哈,你從哪裡學的這些鬼東西?”
我把她的手拉過來說道:“要不要摸摸看?手感不錯的。”
晨曦臉紅的嬌嗔道:“不要臉。”
我則是一把抱住了她,我們距離近的完全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就在這時,沙灘上的喇叭突然響起,打破了我們的對話:“各位遊客,各位遊客,請馬上離開沙灘,根據我們的觀測......”話音未落,隻見遠處一股巨浪如同猛獸般襲來,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老婆!趴下!”我驚呼一聲,迅速抱住晨曦,兩人一同趴在沙灘上。海浪呼嘯而過,帶來巨大的衝擊力,仿佛要將我們吞噬。
海浪退去後,四周一片寂靜。我緊張地檢查著晨曦的身體,確認她安然無恙後,才鬆了一口氣。沙灘上的喇叭再次響起:“各位遊客,各位遊客,剛才的海嘯隻是一場意外,請大家不要驚慌。現在沙灘已經重新開放,歡迎各位前來遊玩。”
我拉著晨曦的手,說道:“快走吧,咱們先去地勢稍高一些的地方吧。”
我們爬上山頂,我忽然感覺顱內一陣猛烈的疼痛,還伴隨著雙耳劇烈地翁鳴。。。。
晨曦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趕忙湊過來:“老公,你怎麼了?”
我按住頭,痛苦的說道:“我。。。。。。我的頭好疼。。。。。。”
晨曦扶住我:“快坐下,讓我幫你看看。”
我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無數不可言明的聲音在腦子裡回蕩,這些聲音蒼涼而古老似乎帶著某種特有的韻律。它像是咒語亦或是某種古老的語言。
晨曦焦急地看著我,聲音急切帶著哭腔說:“老公,你怎麼了?彆嚇我啊。”
此時我腦中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聲。似乎就連晨曦也開始受到了影響。
晨曦也開始痛苦的捂住耳朵:“好吵,好吵!真的太吵了,吵得我幾乎無法呼吸了。”
我的腦顱開始嗡嗡作響,無數狂亂的聲音向我湧來,我幾乎無法思考。晨曦也開始暈眩嘔吐。
此時我們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聲音的源頭。我發現天空中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臉,那張臉就像是沉寂在深海億萬年一樣,它上麵掛滿了貝類寄居生物。
我看到這個和昨夜一模一樣的眼睛,心中不由猛的一陣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那張臉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它的嘴裡伸出無數根觸須,每一根觸須都連接著一個海灘上的人。海灘上那些舊日之主的信徒們被觸須連接著,他們全都目光呆滯,口中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舊日之主即將回歸。”
我感覺到大腦已經無法運轉,我的精神似乎即將徹底被恐懼所淹沒。我發現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操控著我。我看到那張巨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奮力一咬舌尖,疼痛讓我暫時清醒過來。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見,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沙灘上,渾身濕漉漉的。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看了看四周,晨曦正在旁邊關切的看著我,我勉強坐起來:“老婆。。。。。。”
晨曦關心的看著我:“廿無,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的海嘯嚇到你了?”
我揉揉腦袋:“不。。。。。。我覺得不是海嘯地原因。。。。。。”
晨曦試探著問道:“不是海嘯?那是什麼?”
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恐懼的情緒,用儘量溫和的聲音說道:“你還記得。。。。。。噩夢裡出現的怪物嗎?”
晨曦點點頭有些茫然的說道:“記得,怎麼了?”
我也隻好告訴她實情:“我看到了,與你噩夢裡一模一樣的紅色眼睛。”
晨曦驚恐地捂住嘴:“天呐,它真的存在?”
我指了指大海:“不止它一個。海底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隻不過有的醒了,有的還沒醒。”
晨曦驚訝的說道:“那你還看到了什麼?”
我平複了一下呼吸繼續說道:“我還看到了一些因為某個古神即將蘇醒而連帶產生的東西。”(指向大海)
晨曦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海麵上漂浮著無數黑色的物體,它們不斷地蠕動著,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我看了看那些黑色的物體猜測道:“我猜這些是深海恐懼症的具象化。並不是那些怪物的實體。”
晨曦看了看,說:“也就是說這些隻是一些情緒的集合體?”
我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無論這些鬼東西是什麼,但我確認它們應該不是衝我們來的。”
晨曦緊張地打量著那些怪東西:“那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我指了指海灘上的遊客們說:“你看看彆的遊客,有誰看到它們了嗎?”
晨曦環顧四周,發現其他遊客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些黑色物體。
我試著分析道:“這些是深海恐懼症具象化的東西,隻有內心極度恐懼的人才能看到它們。”
晨曦低下頭,呢喃:“看來是我太膽小了。”
我看了看晨曦,說道:“不,不是你的錯。任何正常人看到那些東西都會害怕。”
晨曦抬起頭,看著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留在這裡還是回家?”
我有些無奈的說道:“回家吧。畢竟,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晨曦點點頭:“嗯,回家吧。”於是拉起我的手,跟著我,兩人起身離開沙灘。
路上,她一言不發,眉頭緊鎖。過了一會兒,她似乎下定決心。
晨曦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公,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儘力用緩和的語氣:“晨曦,你聽說過深潛者嗎?”
晨曦一臉疑惑:“深潛者?那是什麼東西?”
我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克蘇魯神話中的神明,“深潛者”是生活在海底的種族,他們與人類相似,但長有鱗片和鰓,可以呼吸水和空氣。深潛者蘇醒之後,對於深海的恐懼就會變成具象化的物體。剛才我們不就看到深海恐懼症的具象化體現了嗎?”
晨曦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深潛者醒了?那麼很多人對深海的恐懼感都會具象化啊。可是彆人為什麼沒有害怕?”
我笑著說道:“因為我猜他們根本看不到,所以才不會害怕。”
我繼續說道:“你聽說過猶格索托斯嗎?咱們看的克蘇魯小說中那位“全知全能之神”,猶格索托斯是克蘇魯神話中的三柱神之一,擁有無窮無儘的智慧和知識。祂可以隨意操縱時間和空間,甚至可以通過夢境來影響現實世界。猶格索托斯是深潛者的創造者。”
晨曦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夢就是受猶格索托斯的影響嗎?”
我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有著某種聯係吧。”
我繼續說:“還記得我在地下室裡給你講的故事嗎?”
晨曦回憶了一下說道:“記得,你說猶格索托斯曾經答應一位深潛者,隻要它願意信仰自己,就可以獲得永生和力量。”
我繼續說:“我猜測你的先祖應該有深潛者的血統。因為你夢境裡怪物就很像是一個深潛者。而那個怪物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就是你另一個人格的具象化體現。”
晨曦繼續有些急切的問道:“怎麼又和深潛者又關了?深潛者的血統?難道我們家族是深潛者的後裔?”
我也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也許吧,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麼解決眼前這個問題?”
晨曦感歎道:“原來如此,看來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要複雜得多啊。”
(廣播,據報道伴隨著氣溫的逐步升高,南極冰川大量融化,海平麵持續升高,南太平洋的一些島國已經完全被海水覆蓋化為一片澤國。)
(廣播,秘魯以及智利沿岸海水溫度已經達到20攝氏度,一些海洋生物已經出現大規模死亡。)
(廣播,印度洋海域出現巨型風暴,造成數百人死亡。)
我關了廣播,看著晨曦:“老婆,這應該是舊日之主蘇醒的前兆。”
晨曦有些焦慮的說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歎氣:“先去地勢高一些的地方吧,比如西藏,嶽父嶽母不就在那裡旅遊嗎?”
晨曦聽到我有了主意,立刻就恢複了精神,神氣活現的說道:“好,我們馬上回家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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