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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在怒焱眼裡,蓐收就是世仇!
怒焱跟著魔祖蚩尤鬥過多少次九天神明,蓐收就跟著黃帝軒轅殺過多少回十地群魔!
儘管怒焱從沒去過神界,蓐收也從沒來過魔界,但在上古時期,這二人就已在人間打過不止一次照麵了。
三皇互鬥,神魔相傷,本來神魔一見麵就會鬥個你死我活。
奈何蓐收永恒不死、怒焱身軀不滅,不管怎麼打二者都會並存於世,那仇恨便隻能無休無止。
何況今日,怒焱正為某事煩悶,蓐收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說什麼玄火殿“富麗堂皇不足”?
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怒焱胸中的無名火一下就燒了起來!
怒焱自巨大寶座上迅猛飛出,化作一顆飛火流星直取蓐收。
這一變故雖快,但蓐收畢竟上古正神,不慌不忙將身軀虛化,令怒焱從他身體穿過。
但聽呼嘯一聲,火光奪目,眨眼間怒焱就衝出二百丈之遙,渾身熾焰爆到三丈來高,終於遠遠在眾人後方落定。
“又他娘的虛化!”烈火中的怒焱雙目如炬、似有猛火噴出,轉過身來對蓐收道:
“每次打架,你們這幫神仙就隻知道虛化!還敢不敢真刀真槍地跟老子乾一仗了?啊?!”
蓐收知道怒焱不喜歡自己,卻沒想到這廝竟是個瘋子,一見到自己不由分說就開打,那麼,蓐收也不甘示弱,隻見他右手虎爪朝旁邊虛空一抓,一道金色神光閃過,手裡已多了一把丈二來長的金色鐮刀。
那便是蓐收自上古時期就用來收割魂魄的神兵——收魂鐮,象征著金秋之神收割一切。
“既然你這麼想打架,我便成全你。”
蓐收腳底化出兩條金龍,如離弦之箭般攻向蓐收,在兩百丈的路徑上留下一道長長的金色幻影,下一刻,隻聽得“當”地一聲,蓐收手上的收魂鐮刀就撞在了怒焱變幻而出的一把五尺長刀之上。
聲如龍吟虎嘯!
動如熱浪狂風!
神魔之威碰撞而爆發出的灼熱氣浪頃刻間將眾人席卷在內,擴散到百仞高、千畝廣的整個玄火殿內!
當然,九天玄女、三霄娘娘和鐵扇公主並未乾看著,分彆使出金光護體、上清元氣和風靈護壁,幫助眾人將熱浪擋在了五丈之外。
但蓐收和怒焱的龍爭虎鬥卻剛剛開始。
隻見蓐收將他那柄看似厚重不堪的收魂鐮舞得靈活迅捷、虎虎生風,一邊砍向怒焱一邊罵道:
“魔就是魔,成不了氣候!都幾千年了火氣還這麼大,像一群瘋子,怪不得隻能窩在自己的老巢裡。”
怒焱盛怒難消,將手中燃著熊熊烈焰的炎龍長刀舞得密不透風,滴水不漏地接下了蓐收的所有攻勢,並回敬道:
“你們可算有種呐!盤古之殤出世,還不是我和重樓、淩峰去打的!你們縮在九天之上當縮頭烏龜的時候,又成什麼氣候了嗎?!啊?!”
須知,怒焱雖多嗔易怒,畢竟也是炎魔之尊,腦瓜子偶爾靈光,此番搬出“救世之時魔尊比諸神出力更多”一事,登時就把蓐收擠兌住了。
的確,當日受韓夜號召,三大魔尊衝破萬千虛靈圍追堵截、送韓夜上得蜀山後,九天諸神才算姍姍來遲。
當著六界之主和救世英雄的麵,蓐收無從抵賴。
可被這廝把話堵死後,蓐收就更加不爽了,化作一道道金色幻影攻向怒焱,怒道:“實話告訴你!我是看在佛姥麵子上才跟隊來找你的!其實我見到你這張臭臉就惡心!既然你要挑事,今日索性就分個你死我活吧!”
“彆他娘的倒打一耙!說得好像是老子先惹事!”怒焱握緊雙拳,周身化出十八道熱惱之龍,這些火龍纏在炎龍長刀上令其變得火芒奪目、光耀四方,借由無名怒火,怒焱攻勢大漲,硬生生將蓐收的重重幻影逼了回去,還邊打邊道:
“哼!一來到本座這裡,就把本座布置好的八荒熱惱龍陣給破了?想蕩平我這嗔地就直說!我可不像你們這幫虛偽神仙,彎彎繞繞不痛快!”
當怒焱心直口快說出這番話時,韓夜突然意識到:
這位老朋友並不是一味地無故發火,顯是遇到了什麼事,致使他對蓐收等九天神明抱有敵意。
於是,韓夜一邊仔細觀察打鬥一邊問側旁的薛燕道:“那是怒焱本人吧,不是彆人變化而成的?”
薛燕以慧眼觀之,看到怒焱的心臟赤紅如火、無有瑕疵,這才雙手環於胸前道:“當然是橙毛本人,六界之內最愛發無名火的人,你覺得還能有誰?”
眼見怒焱和蓐收愈鬥愈烈,其中又有隱情未能細察,司徒雲夢便打算出手乾預二人打鬥了。
正要抬手施法,韓夜卻抓住了她盈香纖柔的妙臂,沉穩地道:“夫人,交給我來料理。”
韓夜素來穩健,當他說他能料理的時候,作為妻子的司徒雲夢便幾乎不用擔心了。
隻有九天玄女略感擔憂。
九天玄女看得很明白,水能克火,火能克金,表麵上蓐收和怒焱勢均力敵,可若是再鬥上個十來回合,金神蓐收恐怕就要落於炎魔怒焱之下了。
按照九天玄女往常的個性,蓐收是上古舊友,怒焱則是敵對魔尊,她二話不說就會幫蓐收拿下怒焱。
可怒焱又是司徒雲夢丈夫的朋友,當著韓夜的麵,以二打一實在不好!
所以九天玄女隻盼著韓夜能公道處事,把這場本不必打的架給勸住。
不過,九天玄女顯然忘了,韓夜現在不是地仙巔峰實力了,而是匹敵上仙的天海一線境,加之他又修煉出了自在之身法,莫說是勸架,就算是以一敵二收拾怒焱和蓐收,自也不在話下。
說是遲,那時快,韓夜化作一道深藍疾影衝向打作一團的上古兩大神魔,在蓐收的金龍狂舞與怒焱的炎龍回轉之間輕鬆閃躍。
眾人隻見得韓夜的身影一會兒閃到這、一會兒閃到那,既沒有被蓐收召出的上百條金龍波及,也沒有被怒焱喚出的數十道熱惱之龍擊中,遊刃有餘,自在隨風。
當怒焱終於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時,韓夜開始勸架了:
“老夥計,莫生氣。蓐收現在也是韓某的朋友了,我們正要一起攻伐暗天邪教,何必刀劍相向?”
韓夜本想,這怒焱再生氣,總得給自己一點麵子吧?
但他顯然低估了怒焱對蓐收的憤怒,隻聽怒焱大喝道:
“什麼?這小子竟然是你朋友了?!”
“那老子不和你做朋友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怒焱卻沒再攻擊韓夜,而是命令數十道熱惱之龍繞開韓夜,去攻蓐收。
韓夜聽得怒焱此言,也隻是微微一驚,繼而笑了。
萬年魔神,赤子之魂,怒焱的確有時候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心思很單純,要不然韓夜怎麼會覺得他“雖易嗔怒,卻也可愛”呢?
心思單純的人其實挺適合交朋友的,不必猜來猜去,所以韓夜意氣勃發,更想要幫怒焱消消火氣,便一邊躲閃著怒焱和蓐收的攻擊,一邊問怒焱:“喂,老夥計,你是不是不能冷靜下來?”
“不能!”怒焱繼續向著蓐收進攻,但被韓夜隔在兩人之間多番化解過後,蓐收已近乎停下攻勢了,怒焱也隻能被迫緩和,邊打邊道:“韓夜!兩年不見!我以為你成家立業、不問世事了!沒想到你竟拉著這幫臭神仙來這裡找老子的麻煩!”
“老子冷靜不了!!”
此話一出,嗔怒又生,怒焱朝著蓐收打出上百道熱惱之龍,竭力釋放他的滿腔怒火。
“好,我幫你冷靜。”
在現在的韓夜看來,怒焱生氣到失控,恐怕也有自己的責任,所以韓夜下定決心,必須幫怒焱把火氣降下去。
當即,韓夜閃到蓐收身前,以極快手法使出聖冰封魔訣,右手將龍泉劍背於身後,左手朝著滿天火龍一瞬間射出足足六百道穿風寒氣!
三兩道寒氣便能撲滅一條熱惱之龍,六百道寒氣又如何呢?
隻聽得寒熱交錯之聲不絕於耳響起:
“噗噗噗!”
“噗噗噗噗噗——!”
眨眼之間,氣流蒸騰亂竄,熱惱之龍就被韓夜儘數消滅。
整個玄火殿的氣溫也隨著韓夜出手而驟降,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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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一招,韓夜就化解了怒焱的全力一擊,更有數十道寒氣射在怒焱身上,令怒焱感覺渾身惡寒不止。
“混賬!!”怒焱被韓夜壓製,反而大怒,正打算祭出炎龍刀與韓夜殊死一搏,韓夜已經禦起龍泉劍,令飛劍刺向怒焱胸口。
神魔大戰,按理說禦劍術幾乎無用了,眾人正不明白韓夜這是佯攻還是主攻,韓夜卻突然施展幻天錯影……
把自己和龍泉劍對調了位置!!
旋即,韓夜來到怒焱身前,以自在之身法輕巧避開怒焱的刀砍,右掌凝聚寒冰神力,一掌震在怒焱雄健的胸膛之上。
薛燕脫口而出道:“漂亮!寒冰神掌!”
不錯,韓夜早已算好打法,聖冰封魔訣隻是輔攻,而禦劍術也隻是幫自己找個更好的位置,方便突施奇招。
天海一線境催動的寒冰掌已具神魔之威,火克金,冰克火,所以,韓夜便是以這一招寒冰神掌完全將怒焱冰封。
既封軀殼,也封嗔心。
隻是,劍魔韓夜能夠三招之內拿下魔尊,動作自在飄逸、酣暢淋漓,作為傾慕者的藍無瑕不可能不興奮!
他大聲揮臂疾呼:“韓大哥就是韓大哥!這一手真帥啊!!”
朱瑾見丈夫這麼開心,也為他高興,丈夫一直有一個優秀的追隨目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比藍無瑕更驚訝的卻是怒焱。
不同於其餘見識過韓夜新境界的六界高手,怒焱還是頭一回看到韓夜這個姿態!
要知道,上次分彆時,韓夜已從虛無之境退化到滄海之境,按理說自己的靈力應該高他近百倍!
可這次,韓夜以看似滄海之境的尋常姿態,竟能穩穩壓製住自己了!
這……!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韓夜嗎?!
所以,怒焱被冰封之後,即便韓夜特意給他留出個腦袋來說話,他也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韓夜隻好問他:“這下冷靜了沒有?”
怒焱確實冷靜了,等同於發怒之人被人突然扇了一耳光,被迫啞火了。
群魔之間素來崇尚強者,誰的拳頭硬,誰才有資格說話。
現在,韓夜也終於能說上話了。
可韓夜畢竟是韓夜,尊重朋友,從不盛氣淩人,他施展蜀山化水咒,幫怒焱融掉了渾身的冰雪,拍去他身上的碎冰,抱拳施禮道:
“老夥計。兩年未見,甚為想念,特來探望,有事相商。”
“相信我,我絕無率領眾英雄侵犯領地之心。”
被韓夜這麼一哄,怒焱的氣總算是完完全全消了。
一旦怒氣全消,怒焱看九天之神也稍稍順眼了些,隻把他們晾在一邊與韓夜噓寒問暖:
……
原來,這兩年怒焱得知韓夜與心愛之人終成眷屬、成家立業,打心裡為韓夜高興,想起自己一介魔尊,不便去打擾韓夜的凡人生活,所以就留在了嗔地獨自過日子。
聽怒焱所言,其實他本人與暗天教無甚瓜葛,但也未與暗天教為敵,近些日子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倒是在重樓所轄的魔界鬥地,最近暗天教活動很多,還興起了一座神壇,名曰“戰神壇”。
壇主修羅原是重樓部下,喚作“羅睺”,與死去多年的溪風同為重樓左膀右臂。
……
聽到這裡,薛燕一拍腦門道:“壞啦壞啦!原先以為紅毛會跑去暗天教當修羅!這下倒好!升官當明王啦!”“會當什麼明王呢?魔尊明王還是紅毛明王?”
說著說著,見韓夜臉色漸漸陰鬱,薛燕又覺得話說得過分了點,就此不言。
怒焱接著往下敘述:
……
羅睺雖加入暗天教且成為了戰神壇壇主修羅,但重樓似乎並沒興趣加入暗天教。
羅睺一直拿重樓當做主人,向重樓表達自己加入暗天教隻是希望獲得更強的能力為重樓帶來快樂。
因為重樓自打一年前從人間回到魔界鬥地,就再沒開心過了,打架也不愛打了、比武也沒興趣了,成天喝悶酒。
羅睺隻好在鬥地建了個修羅鬥場,從鬥地各處抓來一些魔界生靈,當著重樓的麵比武,隻鬥得屍堆成山、血流成河,才勉強讓重樓感了些興趣。
怒焱也是最近幾個月去過一趟鬥地、打算找重樓喝酒時,才知道了這些事。
羅睺成為暗天教分壇壇主修羅之後,雖然嗜武殺伐之心更甚,但仍不敢違背重樓意願,他像往常一樣儘心接待了怒焱。
九天皆暗,方乃暗天教之真正教義。
……
“暗天教主早就有心將天帝除去,所以收納了很多教眾,可即便如此,我們仍需要你們的幫助!”
“一起推翻神界的殘暴統治吧?”
……
聽完羅睺的勸說,怒焱甚至感覺到他似乎被暗天教洗腦了,當即拒絕了其邀請。
怒焱看了看老朋友重樓,見他一副沉溺於眾生鬥殺的模樣,覺得他墮落了,不像一個魔尊該有的樣子,不免心灰意冷,所以,怒焱沒有當場質問羅睺,而是轉身施展傳送結界準備離開。
這時,羅睺卻在身後提醒了怒焱幾句:
“怒焱大人,還請聽小的一言。”
“暗天教公然反對神界統治,要推翻神界,九天諸神斷不可能坐視不理,他們難道不會借著消滅暗天教之名,再次入我魔界攻伐侵占嗎?”
“大人可以不加入暗天教,小的絕不勉強!”
“但大人和我主人走得太近,請千萬小心!莫受牽連!”
這句話說得頗有水平,很是入耳。
怒焱不太相信羅睺的話,卻更不相信九天神明會對魔界客氣。
暗天教的存在已是事實,如果神界以此為借口殺到他玄火殿來,又該如何應對?
天帝和天尊不來,九天玄女總會來吧?五方古神總會來吧?
不行!
得有所防備!
所以,怒焱才在業火之海布置了八荒熱惱龍陣,一旦九天神仙靠近,此陣立時發動,攻擊外敵;
所以,怒焱看到九天玄女和金神蓐收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才會這麼憤怒。
隻是怒焱沒料到,領頭的人不是九天諸神,而是韓夜和他老婆!
怒焱不願意向韓夜發火,那便隻能向著出言“挑釁”的金神蓐收發火……
……
……
……
怒焱向眾人講述這些事時,也沒乾站著,大殿畢竟不是長時間說話的好地方,所以他一邊講述情況,一邊帶著眾人進入了自己的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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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地宮,它的通道恰好位於玄火殿的巨大寶座之上,眾人從這個通道下去,經過一段越走越寬的長長階梯,終於來到了錯綜複雜的地宮。
下到地宮後,薛燕也忍不住笑了,說她仔細一想,覺得寶座和通道像個大號茅坑,坐在上頭就可以出恭,不知道橙毛為何會這麼設計自己的地宮。
氣得怒焱差點沒把事說完就要打她。
是韓夜替怒焱解圍,反擊薛燕道:“你說它是個茅坑,那你還往裡鑽?”
這一下把大家都逗笑了。
氣氛緩和後,怒焱才開始繼續提供線索。
說完魔界的暗天教分壇時,怒焱已經帶著眾人穿過了瑪瑙構成的地下大廳、穿過終年寒冷徹骨的冰室、穿過清澈見底的蓮花湖、穿過裝滿字畫古書的書屋、穿過放滿刀槍劍戟的武庫、穿過藏著成千上百食物的糧倉……
一直來到擺著各式各樣仙酒的酒窖。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了。”
怒焱請眾人落座,與韓夜相對而坐。
酒窖很大,足足能容納上千人,整個酒窖裡飄著幽寒清澈的酒香。
怒焱微一抬手,兩罐冒著寒氣的酒壇就飛了過來,他問韓夜:“你那個燭龍酒袋裡現在裝著什麼酒?”
韓夜如實相告:“綿竹酒。”
“沒聽過。”怒焱不屑地道:“該不是凡人釀的凡酒吧?”
“把那酒倒了,喝我這個!”
老朋友見麵分外親切,沒多久怒焱就恢複本性,與韓夜活絡起來。
既然老朋友發話,韓夜隻能卻之不恭,讓妻子司徒雲夢把綿竹酒從燭龍酒袋裡儘數引出,複將怒焱酒壇裡的那寒冷之酒控住、填入韓夜的酒袋中。
怒焱知道韓夜的酒袋起碼能裝千壇美酒,可魔界的酒壇每一隻本來也能裝上等同於凡間五百倍容積的美酒,因此,隻是兩壇酒,就將韓夜的燭龍酒袋裝滿了。
韓夜忍不住試了試這酒。
一口下去,如墜萬丈寒冰!渾身飄然如仙!
前一刻下至寒冰地獄,後一刻上至飛霜九天!
隨後,又有一股火燒之感遊遍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千般滋味,回味無窮。
“好酒!”
韓夜喝完這口,兩眼射出精芒,對怒焱道:“這是什麼酒?”
“這是人間武林中失傳已久的寒冰燒。”怒焱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我生性易怒,喝這個酒吧,就能鎮住嗔怒,保持冷靜。”
“這幾天總擔心九天諸神過來找麻煩,怕喝酒誤事,反而是沒喝。”
“結果你也看到了。”
之後,所有人都放鬆多了。
坐在酒窖裡,大家喝著美酒、吃著怒焱分享的美食,頓覺這個魔尊比想象中會過日子。
常言道,多嗔折壽,動怒傷身,嗔地魔尊似乎找到了長久過日子的辦法。
韓夜向怒焱一一介紹此次前來魔界的六界英雄。
除韓夜家人外,三霄娘娘、牛魔王、鐵扇公主、洪錦龍吉這幾位,怒焱聞名已久,相互結識、各自欽佩。
藍無瑕、朱瑾、滄浪、霧蟾、千裡眼、順風耳,雖然實力不如神魔,怒焱也報以尊重,畢竟是韓夜的人。
至於九天玄女和金神蓐收,他們與怒焱雙方都給司徒雲夢和韓夜麵子,不強行合作,但也不再互相爭鬥。
九天玄女向魔尊怒焱正色道:“嗔地魔尊,既已歸屬相同陣營,還是和你好好介紹一下吧。”
說著,九天玄女引向司徒雲夢,陳述事實:“韓夜的妻子,司徒雲夢,其實才是現在的六界之主,天帝已正式承認,並尊為鳳凰佛姥。”
“我等現在儘歸她調遣。”
怒焱不相信九天玄女的話,看向韓夜,等到韓夜鄭重向他點頭後,他才不得不接受這件事,旋即頗為驚訝地上下打量起了司徒雲夢:
真看不出來啊!
這麼一個外表文靜溫柔的仙女,竟藏得這麼深?
雲霄仙子接著說道:“如果不是雲夢仁愛六界眾生、以永恒不滅靈力換得大家第二次生命,你以為你和重樓等人還有命在魔界逍遙快活嗎?”
“她的丈夫,也是你的朋友,試問,隻要她夫婦二人坐鎮六界,天帝等神仙還有什麼想法過來尋你們的晦氣?”
雲霄仙子這一番話,可算徹底給魔尊怒焱吃了顆定心丸!
薛燕都忍不住想給雲霄仙子豎個大拇指了!
那個羅睺表麵上替怒焱考慮,其實隻是不想怒焱和其餘各界走得太近。
這其中的關鍵就是挑動神、魔兩界對立,暗天教好來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反手再將神魔兩界消滅。
那麼,羅睺的分化之計就不攻自破!
韓夜認真地說道:“怒焱,當日在裡蜀山,是暗天教主殷釋天親口對內子說,要消滅神魔兩界,可不僅僅是神界。”
“你是我的朋友,你幫過我,所以我想在與暗天教決戰之前與你們會合,大乾一場!現在的韓未央已非從前,我需要你們幫助,也不想看到你們因暗天教的鬥爭而遭受危險,一起吧!”
薛燕趁熱打鐵道:“喏,橙毛啊,你又欠兩個大人情咯!呆瓜拯救了六界你欠呆瓜一個人情!小夢夢複活了六界你又欠小夢夢一個人情!你就說什麼時候還吧?”
司徒雲夢本不想強人所難,還想對薛燕說一句看怒焱本人意願。
結果怒焱卻連連點頭道:“還,現在就還!其實我也好久沒出去打架了,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們一起去鬥地找重樓吧。”
“順便掀了他娘的那個什麼鳥戰神壇!哈哈哈!”
見到老朋友韓夜變得這麼強,怒焱本就開心,又看到韓夜的老婆現在做了六界之主,怒焱更開心!
其實,魔尊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憋屈,被九天諸神壓著打,縮在十地行動受限,隻要不是天帝老兒當六界主宰,魔尊們都想感謝神農祖宗保佑了。
更何況,還是韓夜的老婆當六界主宰,那就完全不必擔心後顧之憂了!
正在高興之時,韓夜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對怒焱提醒道:
在怒焱印象中,六界實力能在天尊之上的,也就是三皇、軒轅和蚩尤了,韓夜今日來玄火殿做出的事、說出的話,可謂再三令他感到吃驚,顛覆了他的認知。
見怒焱一臉驚訝,韓夜便追問:“你這裡有任何明王的線索嗎?”
在韓夜眼裡,八部天龍已不足為慮,縱然多來幾個也不是己方對手,可明王卻不同,單個明王即擁有毀滅一界之能耐,絕不能輕敵,所以他才對明王的線索更感興趣。
怒焱細細回憶後,對眾人搖頭:“羅睺那小子沒和我說過這些,更沒說在他之上還有什麼明王……依我看,重樓也不會去做這個明王。”
莫非……暗天教主隻是授意讓修羅羅睺來拉重樓入教,並未考慮除他以外的人物做明王?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博聞強識的九天玄女卻開口了,她說道:
“如果非要在魔界中找個人物、化成明王來對付魔界,我倒記得有個人物,可擔此任。”
眾人聞言,頗為好奇地齊聲問道:“誰?”
九天玄女道:“立誓殺儘天下魔尊的六足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