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場雨啊,從半夜就下到了拂曉,又從拂曉下到了傍晚。
我跟小鄧,趴在雨裡,渾身都濕透了。還好我們的修為,這點雨倒也沒啥。
“老大,祭壇那邊,似乎還在源源不斷地送煤炭,都用雨布遮著。黃哥他們似乎也有點難受,雨勢加大,那水流更急了,感覺他們要維持在巫峽,有點夠嗆。”
“姥姥廟呢?”
“那倒是一切安好,秀才哥和姥姥,早早就躲到廟裡去了……不過吧,我覺得……我也說不好哈,就感覺姥姥廟四周有隱隱的,那個什麼存在。反正就是姥姥廟的風雨比外頭要小好多。”
“今天有沒有感受到被掃視的感覺?”
“沒有,我也有點奇怪了,要不老大,我用一下三界靈明?”
“不,現在已知對方也有這方麵的高手,你在梁城吃的虧,你忘了啊。”
小鄧頓時不吱聲了,那年的事,對他絕對是一輩子的痛。
“楊智呢?登岸了沒有。”
“一個時辰前看到了他,之後就沒消息了。老大你也知道,他是克我的,這隔著二三十裡地,他要不想讓我知道,我就是開三界靈明也抓不到他。”
“好啊,這就對了。老黃在船上當餌,楊智已經秘密登陸南岸。把握又多了一分。楊智克你,那他也克對麵的主啊。”
“老大,這雨淋著是爽。不過,要是有件乾爽的衣服,再來隻烤雞,一壺燒酒,就更好了。”
“少廢話,知道你燒腦子,這餡餅和燒雞我給你帶了,到晚上就要靠你了。”,說罷,我從行囊裡掏出羲和做的燒餅和烤雞,用荷葉包裹的,就朝小鄧丟了過去。
“老大,你還藏了這寶貝啊,多謝了哈……那你吃啥?”
我從懷裡掏出一皮囊的酒,一臉壞笑地說:“這個,你就沒福氣享受了,你必須整晚保持清醒,有事叫我哈。“
然後我就一掀雨布,把自個遮擋個嚴嚴實實,在雨布下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就美滋滋地做起了春秋大夢。
這一覺,睡得是真開心啊。夢裡,羲和一臉嬌羞地衝我喊,相公,妾身生了啊,兩個大胖小子,相公您趕緊過來瞅瞅,像不像……隔壁王叔啊。
艸,誰踹我呢,我一掀雨布,就看到小鄧的大腳丫子,準備再給我來一腳。
“行了,彆鬨了,出啥事了?“
“老大,隔壁王叔是誰啊,這半個山腰都能聽到。“
“閉嘴,你看到啥了?“
“祭壇點火了,那個聖柱,貌似也開始升起來了。“
“我看看“,一把搶過小鄧的窺天機,朝著三十幾裡外的祭壇望去,看到卓子的身形了,頭上戴著一束荊棘的帽子,端坐在祭壇的風雨裡,那個甲字聖柱,緩緩地在升起,四周的雷電不斷地劈在聖柱的頂端。這是聖祭開始的跡象。連忙轉了個方向朝向姥姥廟,在暗夜裡,借著祭壇的光,宓瑤兒的身形隱現在巫峽北岸。遠遠地,一動不動,便如同化作一尊石雕。
“天上有什麼動靜麼?“
“目前還沒有,我又不敢用三界靈明,那邊似乎黑得很。“
比黑,還黑。當年破曉出世之時,也是這般天象。我隻是聽羲和描述過那般場景,所以,今日的黑,跟彼時破曉的黑,我無從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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