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四天,那就是采購+乾活,縣城人不比種莊稼的農人,可以貓冬到開春,過了元宵才陸續開始著手春播,若是在梁國,春到的日子還要晚上十天半個月的。縣城裡的居民則大多是依靠過往客商過日子,所以這初三,奉節縣城就陸續開始熱鬨起來。商戶們紛紛開門迎客,不再似大年初一時那般蕭索。
最終是拗不過螺螺又是委屈巴巴,又是軟磨硬纏,羲和無奈放棄了就咱倆單獨行動的念頭。一家三口,外加三小隻,浩浩蕩蕩出發,到了縣城外,那兩個頭上長角的就隻能委屈躲到林子裡去了。我們進城,首先就是采購了大批的米、麵、油、鹽等生活必須品,加上肉脯、糕點也是大包大包地往行囊裡裝,然後綢緞莊、香粉店自是羲和的最愛,自打來了姥姥廟,羲和還有螺螺就沒進過城,更彆提官家太太、小姐們常去的首飾店、裁縫鋪。所以,哪怕奉節能采買到的各種女人家的用品,檔次沒法跟梁城、錦官城(自前日起已經正式更名為成都了)相提並論,但這一大一小兩寶貝都跟叫花子進了皇宮一般,興奮得不得了。
還買了10隻母雞,找老板要來兩個竹籠,這就挑著,領著滿載而歸的采購大軍,凱旋而歸。就是想買幾頭產奶的母羊,這眼看著開春就可以下崽了,根本就沒人願意出售母羊,隻得暫且作罷,下次回我的地頭再想辦法吧。
然後初四一查日曆,利破土建房。就威逼利誘秋哥和小蛟,砍樹的砍樹,紮藤的紮藤,雖然手藝一般,但好在蠻力大家都不缺,很快在羲和草廬邊就搭起了個可遮風避雨的木頭房子,下次來帶兩桶木蠟油,把房子上上下下再刷一下,可以避免發黴和蛀蟲。
最後用建房子餘下的邊角料,又搭了個雞舍,把那10隻母雞統統趕了進去。先讓它們適應雞舍,關個十天半個月的再放出去,讓它們在山裡野,晚上自然就會回來。春天來了,小母雞們也是春心萌動,到時候一天揀六七個蛋,那羲和待產,老爹養傷,螺螺和姥姥補身子可就指望這些家夥了。
一通忙乎下來,日子飛快地就過去了。離營多日,各地征召的兵,忙完春播就要陸續回營了,好多事要提前準備。於是,又要小彆了。晚上吃飯時,我婆婆媽媽話最多,又是交待秋哥、小蛟多過來幫忙乾些重活;又是數落錦繡每天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會來幫嫂子做做飯什麼的;搞得三小隻麵麵相覷,頭回見我如此絮叨,飯都吃不下了……
臨了,又把行囊裡還剩的散碎銀子和幾百兩銀票,都一股腦塞給了羲和,叮囑她若要進城,至少要有爹或者秋哥陪著,雖然奉節是蜀地,但梁國探子肯定不少,萬一出了意外,就退入姥姥廟,用姥姥的陣法堅持,三小隻趕到雍州報信,我一兩天就能趕回來。
最後,姥姥也受不了我的絮叨,讓螺螺陪她去前山歇息,老爹就開始低頭喝悶酒,也懶得搭理我了。就剩下小廚娘,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在那雞毛蒜皮念叨個不停。
“行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大早出發呢。我有一種預感,今年的第一場雷雨會比往年提前。這裡有爹在,你不用操心,抓緊提升你自己的實力。”,老頭子終於忍無可忍,酒喝了一半,就要回去睡了,臨走前,又順走了沒喝完的半瓶酒,外加半隻燒雞。
小廚娘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彆說,你囉嗦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像哪回事啊?”
“瓜慫,還不幫忙收拾碗筷。”,小廚娘又借機占我一便宜,這句罵人的梁國話,學得還有模有樣呢。
收拾好廚房,羲和便回了房,給我打包些換洗的衣服。我呢,就往前山去逛逛。說來,這個春節,家人團聚,羲和又有了身孕,過得也挺充足,滿懷歡喜與憧憬。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跟我們家廚娘,晚上摟摟抱抱,卻總不敢再進一步,憋屈……這十來天下來,兩人都膩歪了,兩人在羲和小築的日子,居然家長裡短多過了纏綿,不是羲和抱怨螺螺這丫頭越來越難管教,就是擔心這傳承之事似乎卡在哪了,似乎跟宓族祭壇有隱隱的關係,宓族祭壇這十來天,開壇吸收天地靈氣的頻率大幅下降,隻出現過一次,這也就導致螺螺每晚吸收的水靈裡摻雜的木靈,無法被祭壇那邊給抽走,得靠螺螺自己消耗一半精力去蕪存菁。
關於螺螺的修煉,還有宓族祭壇,還有初一晚上沒有說完的我們一家人的身世,滿腦子的疑問,我必須去再請教一下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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