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安康!”我也同樣的祝福,然後就拱拱手,告彆。
走到帳篷口的時候,我突然回身:
“你說你是獻帝十三年春闈的二甲十七名,李章。興帝四年春,咱們第一次上燕鈺山,遇到那個獠王的時候……楊智雖然嚇那獠王一跳,但畢竟沒有重傷她,後來我還遇到過化形之後的她,眼睛一點毛病都沒有。”
“你,想說什麼?”
“獠王退去,絕不是因為楊智,而是她看到了什麼,對吧……”
“是嗎?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反正你們現在修為都超過她了,要不,明天咱組隊上燕鈺山,把她抓下來,嚴刑逼供,問問她為啥當年放過我們?”,死書生,也似乎有恃無恐,我這種泛泛的試探,他會擔心才怪。
“賀平安,不要總來試探我,好麼?我隻能說,我對你,對37小隊,沒有任何的惡意。有些事,將來你會明白,可是我現在真的不能說……所有的苦難,我都不想施加在37任何一個人的頭上。我累了,早點休息吧。”
說罷,書生吹滅了他床頭的蠟燭。整個帳篷,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歎了口氣,離開了書生的帳篷,朝我的帳篷而去,剛要掀開簾子進去的時候,看到卓子……坐在她的帳篷口,手裡居然還拎著一壺酒。
我覺得,有些事,該挑明了吧,這會酒壯慫人膽,此時不說,便待何時?
於是,我就猶猶豫豫,唯唯諾諾,往卓子那邊走了過去。
“卓子,我後來才知道……你幫楊智鑄造破曉,吃了那麼大苦。你的傷……”
卓子看了我一眼,起身走進帳篷,不一會,拿來兩個碗。把那壇酒,分到兩個碗裡。
“秀才幫我把傷基本壓製住了。但秀才說,要根治,就得上燕鈺湖……或者說三界湖,找那個當年下套的主。放心吧,三五年內死不了。“
“可是,那個仙界覬覦破曉的事……“
“那塊玄鐵,是仙界偷入人界的賄賂。仙界的鑄造技藝失傳了,故意留下至寶,就是要借助我宓族的力量。“
“艸,所謂仙人,也這般工於心計。“
卓子很詫異地看了我一眼,舉起酒碗,示意:同飲啊。
我舉起碗,喝了一口,我不能喝太多了,今天,興帝六年的最後一天,太多,太多問題,我要不了解清楚,我今年發下的誓,要讓我在乎的人都有個好歸宿,我怎麼去實現啊。
“你,最近在巫峽祭壇,忙什麼?“
卓子有些驚訝,但很快又釋然了:“原來你知道啊,我沒法告訴你細節,隻能說,比破曉還要嚇人。“
“會不會再次引發仙人覬覦?“
“……那是肯定的。”
“什麼時候出爐?我把37隊都調過去,為你護法。”
卓子,再次舉起酒碗,什麼話也沒說。
“你倒是說啊,絕不能讓你再孤身犯險了。”
“大概是一場雷雨吧,需要雷祭,你不能出現在附近,否則你的雷法……會連同你這個人,成為祭品。”
“我一直沒跟你說,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你啊,腦子容易衝動。嫂子,和我侄女,不能沒有你。”
我的心碎裂的聲音,我聽到了……原來我才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我不去,可以啊,但楊智、黃虎、秀才,他們都是真神境了,讓他們去不行麼?”
“不行,宓族的事……不能牽扯到他們那些中原人。”
“我不是中原人,我是楚國人,同飲長江水的。”
“你要是敢出現,我自毀祭壇……”
…………
“你的事,我多少了解了一些,不怪你,當時你大概是以為嫂子已經改嫁了。其實……有時候我會自私地想,要真是那樣,該多好!”
“放心,蜀國底蘊,可不是一隻金雕。就據我所知,諸葛丞相府,金雕的蠟燭滅了,可還在燃燒的,至少還有7支。其中有至少一支,已經到了祭壇,那些什麼神界使者,再來……隻會吃虧更大。”
“行,我不參與,當年第一次神族覬覦,你往姥姥峰跑。那如果再有不測,你還走原路,答應我,我就不去祭壇。”
…………
“唉,這世間的男人,若都如你……好,我答應你,扛不住了,我就往姥姥峰跑……隻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你不可以出現在祭壇十裡範圍之內,有違此誓,那我就如同這碗,碎給你看!”
說罷,卓子飲儘了碗裡的酒,把那碗……砸在了地上,碎成了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