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應該是很成功的,隻是吃的、喝的都是客人的,有些奇怪。可是對於離石這種反客為主的做法,做為主人的宇文伐絲毫不意,還積極的配合公冶長的所有行為。
他也沒有招來他的兒子們前來陪宴,隻有做為新成立大魏皇朝上將軍的宇文護陪坐,宴會也沒有安排侍女伺候,都是穿著乾淨年輕乾練的羌人軍士伺候,這讓宴會顯得更專業,更符合軍營的整體氛圍。
最起碼宇文伐正在向離石傳遞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宇文家族很正規,軍隊有軍隊的樣子,不存在其他烏七八糟的事情,不像其他胡虜那樣,軍隊養有大量的女人,白天乾活勞作,晚上供軍隊高層淫樂!
對於這一點,離石還是很讚賞的,就是不知道真是如此,還隻是做做樣子。
外麵又開始下雪,一開始便紛紛揚揚大雪紛飛,席間公冶長出去照顧了一會金元寶,便回來了,返回時身上已經有了一層雪花。
離石原本打算冒雪趕路,看著滿身雪花公冶長,露出了遲疑的神情,正在考慮是冒雪趕路,還是停留一晚避一避漫天大雪,他問宇文伐:
宇文伐,現在趕路,天黑前能否出了虎牢關?
宇文伐出言挽留說:
秦王殿下,現在漫天大雪,路上馬車跑的不能過快,否則會有翻車的可能,即使趕到虎牢關,天色已晚,不適合繼續出關,不如秦王殿下,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大雪也就停了,那時再趕路可好?
宇文護也首次出言挽留,他說:
秦王殿下,現在趕路,晚上才能抵達虎牢關,那個時間,秦王還是要在虎牢關歇息一晚,不如今日在本將的中軍休息,明日本將陪同秦王殿下一同去虎牢關,出了虎牢關便是羯族人的地盤,那裡人煙稀少,秦王若是歇息會非常不便。
而且李柄輝為人自視甚高,甚為看不起我們宇文族,若是他得知秦王在本將這裡停留,才去虎牢關,可能會心中芥蒂,等秦王出關後會有不忍意之事發生。
離石淡淡一笑,便問宇文護:
你們之間有芥蒂關本王何事?再說本王現在已經和宇文伐商談好了交易,你說那姓李的得知後,會有如何反應,你們宇文還想將本王當槍使不成?是這個意思嗎?
離石越說語氣越是嚴厲。
宇文伐一聽離石說這種話,急忙起身解釋,大聲喝斥宇文護胡說八道,心裡卻陣陣發急,這個秦王疑心太大了吧?怎麼好好的就有翻臉的跡象?
宇文伐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生怕這個秦王突然發難,把他父子二人給宰了,從秦王的過往來看,這種可能性會很高。
宇文伐正在發急,心中暗想,是獨自跑出大帳,還是拉著兒子宇文護一起跑出大帳,至於圍殺離石,宇文伐在自己能看得見這個喜怒無常的秦王情況下,絕不提圍殺的事情。
離石難得的哈哈大笑!
逗你們的!緊張什麼?姓李的與你的恩怨,是你們的事,本王不參與,要是他敢對本王露出敵意或是殺機,本王不介意替你們宇文了結了這一段恩怨,隻是這個天大的人情,便要你們宇文家族承擔。
果然是喜怒無常,隻是自己的這個兒子帶兵打仗還算是能人高手,但是在人情世故心計手腕上還差很多,這麼明顯的挑撥手腕太招人怨恨了,隻是真正心計深沉的雄主,都會心生警惕暗自記下,那會像秦王一樣,當場翻臉,又一句玩笑揭過。
宇文伐乾笑著說:
秦王殿下說的是!秦王殿下說的是!
離石接著又說:
宇文伐,你這個老頭太奸滑了,與你聊天太費腦子,你兒子本王看著不錯,讓他留下陪本王聊聊軍略。
本王聽說他曾經去過中原,還戰勝過羯族人,本王對這段經曆很好奇,留下他,陪本王說說話。
又轉頭對公冶長說:
你去跟著這個老頭,將這個大帳讓人布置一下,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歇息,大帳弄的暖和一些,小心本王說的二氣化炭,彆讓這老小子把我們給熏壞了。
再把書桌搬來,一會本王還寫書呢!說這句話時,語氣裡充滿了文化人對文盲的深深鄙視。
公冶長往嘴裡塞了一塊烤肉,便起身走向宇文伐伸手做出請的手勢。
在離石目光的注視下,宇文伐領著公冶長走出大帳,剛出大帳,從大帳門口旁邊跟上-名年輕彪悍的胡人將領氣憤的說:
父親,這個大劍蠻王太過…。
啪!宇文伐回手一巴掌打斷了那個彪悍胡人的說話,宇文伐一臉笑容的轉頭對公冶長說:
公公!這是老夫的義子,是義子,他是羯族人的棄嬰,由老夫養大,為人粗鄙野蠻不識禮數,勿怪!勿怪!
公冶長不理會宇文伐的解釋,徑直走馬車搬下折疊小書桌,重新走進大帳。
宇文伐惡狠狠的對那個彪悍胡人說:
豹兒!你也該長長腦子了,若是你還是這樣不知隱忍衝動魯莽,保留羯族人的惡劣本性,為父隻能派你去主脈家,與高句麗那群海蠻子撕殺去。
那名彪悍的胡人年輕將領,慌忙跪地說:
父親,豹兒隻是見那大劍蠻王對您如此無禮,豹兒是心中氣不過,發句牢騷,並沒想過為父親招禍。
宇文伐歎了一口氣說:
老夫隱忍這麼多年,才將宇文家族發展到極限,若是不能再進一步,必然會遭到大魏皇朝的清算,那個中原都督李柄輝就是羌人對付我們宇文家族的一把鋼刀。
形勢逼人強呐!我們宇文家族已經走到必須建國的程度,我們若是不能再進一步,隻會被強大的敵人吞並掉。
豹兒,你認為今天為父有失顏麵,可你想一想,大魏皇朝可以為避免與大秦帝國開戰,連國號都更改了,還與大秦帝國結為兄弟之盟,秦人為兄,羌人為弟,這算不算有失顏麵?
豹兒,為父是將你當作開國將領來培養的,你以後不要說話不過腦子。
現在這個秦王殿下,對我們建國有巨大幫助,豹兒,希望你不怪為父打了你一巴掌,那是讓那個小公公看的。
宇文豹聞言便跪在雪地裡,誠懇的說:
父親說的那裡話,豹兒怎敢怪父親,隻是,父親,我們建國,為什麼要幫主脈?這豈不是自己辛苦搶來了女人,讓彆人白睡嗎?
粗魯!宇文伐輕聲喝斥了宇文豹一句,然後接著說:
豹兒,今日為父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秘探傳來可靠情報,而且主脈家主宇文霸也證實,為父又派了三拔醫匠證實。
主脈主要的人物包括家主宇文霸都被高句麗的秘探下了慢性海毒,最多活不過半年,也就是明年初春的事。
宇文霸留下的基業隻有老夫這個親哥哥才有資格繼承,現在老夫考慮所有問題都必須圍繞建國展開。我們宇文家族要建國了,明白嗎?是建國,為了建國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