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著報仇不隔夜的優良傳統,離石當即就讓賈宜生下令,大秦攻占羌胡的所有土地都歸他個人所有,又命令賈宜生以朝廷的名義與自己簽訂田地出租契約。
沒過一天,方雄跑來說,民間盛傳大王擁有大量土地,卻不分賞有功將士,這不是**裸的挑撥嗎?搶羌胡的土地那時是自己一個人乾的事,這樣栽贓好嗎?說是自己一個人乾翻了羌胡,搶了他們的大片土地,估計天下人他們不信,又會讓所有人不信,可自己不會認輸,要是連這種低級手段都應付不了,就白瞎了重生者的見識。
離石叫來賈宜生當著方雄的麵,又簽訂了一份委托契約,讓朝廷代替自己將所有田地公開向秦人戶籍和漢人戶籍出租,不論佃戶在田地裡種什麼莊稼,朝廷隻收取田地收成的十分之三,十分之七的收成歸租種自己田地的佃戶所有,朝廷自己留十分之二,做為管理費,十分之一交給自己,做為租種自己田地的租金。
佃戶和朝廷簽訂契約,朝廷有保護他們各項權利的義務,佃戶有向朝廷交保護費的義務,而自己將田地收成折算成錢,獎勵給那些為帝國做出貢獻的人。在方雄目瞪口呆之下離石去給他的愛馬金元寶刷身子。
兩天後,方雄又跑來說,大王應體恤庶民疾苦,應懂仁恕之道。
這裡麵絕對有事,這些買辦生命力真頑強,離石隻能使出挖根的手段,他讓賈宜生以大秦帝國的名義正式頒布《廢奴令》,宣布秦人永不為奴,漢人從即日起不可為奴,也不能強迫漢人為奴,蓄奴是違法行為,奴主須賠付奴仆五倍賠償,奴仆得四倍,朝廷得一倍,鼓勵脫奴者向朝廷律法司告狀,又加快成立工會、農會、婦女會,又讓工會主動吸納工匠入會,農會主動吸納奴仆和無田的佃戶,又讓婦女會主動吸納民間女子和世家的婢女侍妾,並向她們傳授醫匠知識。
把那些女子向婦科醫師和護士方向培養,讓她們脫離奴身後能有穩定高額的收入,能靠自己學得的技能養活一家人。
一係列律法下來,自己變成了最大的世家,那些依附世家的奴仆和給他們耕田的佃戶都變成了依附自己才能生存下去的平民,自己收的地租要比世家少的太多,而且隻收地裡長出的收成,如果遇上災年,地裡產出少或者顆粒無收,自己還是隻收地裡產出的一成,由於朝廷有保護義務,佃農便欠朝廷二成收入,朝廷因管理不善而要賠自己的損失。
朝廷就要想辦法興修水利,給佃戶借貸錢財幫助其儘快恢複生產,一係列措施下來,庶民非常擁護,世家的奴仆和佃戶又不是傻子,他們自己也有自己的小算計,特彆是又庶民冒險試一試,結果不僅脫了奴籍,還賺了世家大筆的賠償。
不僅發了一筆橫財,又起了示範效應,大量的奴仆紛紛向律法司告狀,這些買辦世家人少的蓄奴上百,有少數幾個世家蓄奴競達數千人,離石這樣一搞,這些買辦世家大半被律法司罰的傾家蕩產,脫籍奴仆拿大頭,朝廷拿小頭,都發了一筆橫財。
那些佃戶更是滿意,給誰種田不是種?現在給大王種田,大王租子收的收,更美的是,給朝廷交二成的租金加一成的稅,朝廷就會保護自己,自己種田還和朝廷簽訂契約,朝廷不保護自己就是違約,可以拿上契約去律法司告朝廷,朝廷再追究責任。
離石覺得前世那套糊弄窮人的手段,對付這異世的買辦世家和庶民同樣有效。
再加上新成立的宣傳部,把宣傳部的首要受眾列為不受世人重視的庶民,又專門拉攏招募一批失業,無法通過勞力掙錢養家的讀書人專門編寫故事,宣傳部提供大綱,讀書人隻能在大綱內編寫故事,宣傳部審核後給錢,又打擊宣傳部以外的人或勢力與它們爭搶寫手,不長時間宣傳部強大的實力和資金便掃清了一切障礙,民間隻留下宣傳部一個喉舌。
離石知道這是一場漫長的鬥爭,不能急,慢慢來,耗死一切敵對勢力!
離石拿著手裡的軍報向賈宜生麵前晃了晃說,宜生,你是內閣首相,當初說好的,本王不乾涉法家治國理政,法家不乾涉軍務,軍人不乾政不從政,如今是發生什麼重要的內政?
賈宜生苦笑一聲說,方雄等幾位部長聯合找到我,要求我向大王諫言,帝國現在初顯內亂的苗頭,不應過度刺激雜胡,應把注意力先放在國內,平息世家的怨言,能讓世家以聲望迅速平息國內可能出現的內亂苗頭。
微臣也覺得方雄所言有理,現在國內形勢大好,大王律法輕易化解世家營造的聲勢,讓世家損失慘重,甚至傾家蕩產。
可這畢竟是偏僻荒野之地,世家勢力弱小,但大王是要恢複大秦帝國故土,中原現在與胡虜百年交雜,能存活下來的世家已經寥寥無幾,可是存活下來的世家又控製著中原僅剩的漢人,大王若是以現在的方法來應對世家,那帝國進攻中原時,那些世家可能會倒向胡虜,反倒與胡虜聯合起來對付帝國,那時對帝國反而大大不妙。
微臣幾番思量,才讚同方雄的顧慮確實有理,微臣建議大王暫時善待那些世家,增加律法保護世家的財產不受侵犯,放寬錄取世家子招募條件,讓更多有才之士得以為帝國發展貢獻力量,可以允許他們出錢向大王購買田地礦產,許他們出任低級官員,以換取世家的支持,為將來中原前來投靠帝國的世家樹立榜樣。
離石看著一副諫臣冒死進諫的賈宜生陰陽怪氣的說,宜生,你墜落了,你一個法家門徒卻替世家鳴不平,你想過沒,本王要是同意出售自己的田地,這些田地會落入世家手中,要是降低招募吏員的條件,那將會天然的將庶民與世家區分開。
你隻想到對世家有利,讓世家支持帝國,那軍隊衝在最前方廝殺的是世家子嗎?地裡的糧食是世家子耕種的嗎?城池和房屋工坊是世家子建的嗎?現在帝國擁有土地,擁有礦產,擁有錢財,現在帝國自己招募農夫種地,帝國自己挖礦或將礦產租出去,種種事務都要帝國自己去做,世家在哪裡幫助了帝國?
朝廷任用你們這些官吏,難道是白吃飯不乾活?你們就好比是世家府上的管事,這樣一算,本王需要世家做些什麼呢?這才是你要好好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