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獨自喝著苦澀的茶水,喝的很慢苦澀的味道像他的前半生一樣充滿了苦難的回憶,他慢慢的開始有點喜歡茶葉,這種苦澀能讓他不忘記過去,隨後的甘甜又讓他想到了現在的幸福,他也像讀書人一樣陷入了沉思。
花兄,可曾睡了,我是封一刀,我們來找你,在和你聚一聚。
花匠一聽這聲音,便慌忙起身去打開房門,門外正站著二男一女身穿常服,封一刀手中還提著兩個食盒,竇憲也同樣手裡提著食盒,隻有賀若蘭抱著一壇子酒。
花匠急忙將三人請入房間,那三人被讓進房間便開始自己動手收拾,一會桌子上便擺滿烤肉和炒菜,賀若蘭拍開封口的酒壇子,給酒壺到滿酒,又拿起酒壺給幾人倒滿酒杯,花匠便趕忙邀請諸位就坐,房裡的桌子是圓桌也就不存在高低之分,賀若蘭坐在花匠右手位,封一刀坐在花匠左手位,竇憲坐在花匠正對麵。
封一刀首先舉起酒杯向花匠敬酒,表示為他接風洗塵之意,幾杯酒下肚又是一陣實實在在的猛吃,各人才有吃飽的感覺,花匠忍不住問他們都離開了宴會廳,那不是散席了?
封一刀直爽的說,怎麼會?你信不信,他們三人現在反而聊天聊的更高興。
花匠對封一刀所講的半信半疑,說道應該不會吧?畢竟讀書人還要講些禮儀,這豈是待客之道?
封-刀說,花兄,你還是對儒家的這幫讀書人接觸的太少。
見花匠露出詢問的神色便接著說,這幫讀書人在花兄沒帶你那叔父來之前,在望北府憋的可辛苦啦!望北府現在也有不少讀書人,內閣招募吏員時那些讀書人隻能應招一些書書寫寫的低級吏員,官員招募考核要求更高,那些讀書人確無一人被招募,隻有屬官的招募不同,你的叔父是方府主近期見過的唯一讀書人,而且是他父親招募的屬官,大秦律法規定內閣任命的長官,各部部長任命的是任期官,不論是什麼官,畢竟是讀書人當官員,他們能說到一起,又同為官員,你說他們突然見麵能不高興嗎?
花匠不由好奇的問,讀書人見識廣博怎麼連應募官員都考核不上?
花兄,讀書人識文斷字有學識不假,但是帝國現在正在普及識讀大秦文字,就是小弟也能親自讀寫公函,但封府主從來不把小弟當作讀書人對待。
花兄,小弟與你再打一個賭,現在宴會廳肯定有十多個人在喝酒吟詩,比我們在大廳時熱鬨多了。
花匠這一次對封一刀的話有些不信了,宴請自己的宴席,自己走後,方府主還能借此再請客,這就有些古怪了。
封一刀對賀若蘭說,妹子,你顯顯手段。
賀若蘭冷著臉對房外說道,悄悄的去大廳看一下,把來人都記下來。
屋外傳來一個女子聲音,是。
花匠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弄懵了。不一會房外傳來聲,報告!
賀若蘭對著房外說,說。
大廳內來了十三名年輕男子,他們正在論道,很熱鬨,屬下已把廳內所有人記錄下來,請示上校,下一步屬下何為。
賀若蘭說,近距離了探查,將他們的言語都記錄下來,退下。
花匠疑惑的看向賀若蘭。
賀若蘭對花匠說,小妹的職責就是在帝國內部反諜肅奸,他們有這種苗頭。便又恢複沉默寡言狀態。
封一刀說,以前他們就瞧不起我們貧苦人和庶民,現在我們有帝國做後盾,他們的作用和地位反倒不如我們,心裡有怨氣,總喜歡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回憶往昔的好日子,在一起發牢騷。
小弟得知花兄也是貧古人出身,本以為你和你那叔父關係那麼好,可能想要和我們這些貧苦人劃清界線,想要當儒家門徒,直到花兄說與秦黑相熟,這才知道你還是以前的貧苦人,在宴會廳你又與他們談不上話,也不上趕著硬搭話,我出去小解試一試花兄便知其意,宴會廳內好多話都不方便說,這才有現在的相聚。
花匠才知這其中還有這麼多道道,自己這腦子到底能不能跟上之後的爭鬥。
花匠便將自己問計秦黑和秦黑黑讓自己赴任後投靠春花部長的事說出,他們幾人的關係更加融洽。
封一刀很健談,他說他本是奴隸,被大王解救後又應募參加了秦軍,在秦軍徐介將軍麾下,又因自己訓練刻苦,又努力學習大秦文字在考核成績優異,被提拔成低級軍官,他在訓練新兵過程中又善於給新兵做思想工作,又被訓練到轉調為撫慰官,徐介將軍去定北城時推薦他擔任府主一職,內政部也同意了,誰知方雄跑去與內政說,大王說過軍人不乾涉地方政務,內政部如果要封某擔任府主一職,必須要先讓封某退出軍隊,他推薦自己的兒子方敬賢擔任府主,並立下一年的試用期做為賭約,承諾一年之內必讓定北府民物豐饒。
內政部考慮再三,便讓封某與方府主各寫一篇治民方略,封某對訓練撫慰新兵拿手,卻對這治民富民之術不是很精通,當然也比不上方府主格局大,治理十幾萬人和事訓練幾千人是有很大區彆的。
方府主的治民方略我也看過,他要普及大秦文字,興修水利,興盛商業,勾聯興建與北方大草原的商路,鼓勵官府多花錢采購民間貨物,收商稅等等策略確實比封某想的全麵,有些想法甚至引起了當時內政部的重視,封某對敗在方府主的手下都沒有什麼不服氣的。
方府主上任後與我們幾人也客客氣氣,但總是隔著一層,原來城主的那些讀書人想要趁機應募大秦官吏,方府主也沒見任用私人有違大律法,隻是經常出錢宴請那些讀書人,加上他能說會道,便把他們攏落住了。
竇憲這時插嘴道,鳥!他方府主還想繼續乾下去,敢不經考核任用私人?老封,你當那些自詡大王鷹犬的法獸是死人?他為什麼在花兄離開後,不散了宴席反而借機宴請那幫讀書人?還不是攏落那群讀書人花光了他的俸祿,要不是大秦律法沒有禁止他這種行為,法獸早找他麻煩了。
封一刀聽了也不惱,那也沒有辦法,他們除了讀書什麼也不會乾,掙不到錢,方府主要不經常宴請他們,那幫讀書人會在帝國平安的環境下餓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