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古和王飽之再次趕到花府時,花匠早已經在一輛象一座小房子一樣的馬車前等候他們父子倆,見到王博古趕來,急忙迎上前並讓花圃接過王飽之背的一個包裹。
叔父,你先請上馬車。
見王博古好奇的看著這輛馬車,便象王博古介紹到,叔父,這是內閣派給小侄的最新式馬車,聽說這是工業部的大匠開的工坊製造的長途馬車,速度又快又舒適,特彆適合長途使用,這種馬車目前隻供應官府使用,以後產量上來了,民間也會有,不過即使民間使用他們拉車的挽馬也不會象小侄的挽馬這樣神。
在扶王博古上馬車前,花匠顯擺的指了指拉馬車的兩匹高大的紅色挽馬,把王博古扶上馬車的座位,花匠又把愣在馬車下的王飽之拉上馬車,馬車內空間相對寬大,座位對開中間橫著一個相對窄的長條桌,上麵可以放平底茶水壺和茶杯,花匠請王博古一人單坐一個靠背軟櫈,他和王飽之一起坐在王博古對麵,等大家都坐好,花匠用手指敲了敲車廂,花圃從馬車外麵關上車門,一個封閉的小房子便形成了。
隨著車外花圃輕喊一聲,老爺!我們開始走了。馬車便開始行走。
王飽之好奇的把頭從車窗伸向車外,不停的看,不停的感歎,但聲音太小也聽不清他在感歎什麼!
花匠則端起茶水壺給王博古麵前茶盤裡的茶杯倒滿茶水,又給自己和王飽之同樣倒滿茶水,叔父,請喝茶!
見王博古沒回話,隻是盯著茶水杯看。
叔父,這套茶具是燒磚的工匠最近才燒製成功的物品,這要比以前的陶器好許多,既輕便又美觀,隻是燒製工藝更複雜,聽說是秦人失傳的工藝,被大王帶了回來又傳給匠人。
見王博古還不答腔隻是怔怔地盯著茶水杯,花匠好奇又擔心,隻能輕輕的搖搖王博古,叔父!叔父你可安好?
王博古回過神說,神奇!真是神奇呀!
又看到花匠詢問的眼神,王博古解釋道,老夫見馬車已經行走,但賢侄倒滿茶水,茶水卻不曾顛出,我也感覺不到任何顛顫,馬夫老夫以前逃亡時坐過,也不是這種感覺,一時想的入神,便沒有聽見賢侄的問話,是老夫失禮啦!你見諒!
噢!原來如此,叔父說的什麼話?
這件事小侄倒是知道一點點,可能不能為叔父解惑。
前一段時間內閣發文通報獎勵一個叫郭奉先的大匠,他發明了彈簧和鋼板,並據此生產了新型可以減震的馬車,至於再詳細的情況內閣邸報並沒有說,小侄也不懂。
王飽之縮回伸問馬車的頭,向王博古說,阿公,這馬車跑的好快,路麵好平整,荒原上也變了模樣,阿公,你快看呐!
王博古扭不過好奇的兒子,他也奇怪荒原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能讓兒子像小孩子一般。
王博古也要把頭伸向車窗外,頭伸的太猛卻撞到透明的物什上,撞的頭有些發暈。
花匠急忙打開推拉鑲嵌式玻璃車窗,看王博古有些發紅的額頭,又看看厚實的玻璃沒事,心想這便宜叔父的額真硬。
不待花匠出言安慰賠罪,王博古好奇的指向透明的車窗玻璃問花匠這又是什麼物什?花匠說,這是從大秦秘史中流傳岀來的王室秘技,是大王傳授給工匠,工匠依照秘密工藝最近研究製造出的物品,它叫玻璃。聽說還有許多的用處。
王博古一聽是大秦秘史中記載的王室工藝,便不好繼續追問。他便把頭重新伸出車窗外,他伸出車窗的頭便向他兒子王飽之一樣,久久不願把頭收回車內。
花匠不像他們父子兩人,他一直在荒原上開墾荒地,有時組織人手種植苜蓿草,有時招募人手種植土豆,荒原大部分地方他都去過,那時既艱苦又勞累,剛開始還有生命危險,他招募的人手就有走的太遠被野獸襲擊而喪生的,正是從那次事件之後,他請求大王幫助他解決在荒原種植土豆會麵臨的野獸吃人困難,從那天開始他才有了與秦軍打交道的機會。
以至後來發展到他可以調動秦軍,幫他清理荒原上的野獸和那些同野獸一樣危險的遊牧羌人。所以荒原上的景色不足以吸引花匠的眼神。
王飽之恢複過精神,便象他年紀的好奇小夥子,誠懇而熱情的向花匠說,花大哥,你知道真多,我以後跟著花大哥一定任勞任怨,全心全意為花大哥辦事,有什麼不懂地方,花大哥可要不吝賜教,小弟定當遵從。
花匠覺得王飽之這個小夥突然變得很會說話,很會自己的心意,也許是自己地位的變化才引發的吧!
但轉念又一想,自己以後是要做事的人,如果心胸不能隨著地位增長而變大,那自己以後如何做事?難道事事都由自己去做,黑老弟,也是貧苦人出身,可是他與人交往處處顯示出大氣,自己要向黑老弟學習,自己既然學識不夠,那多用有學識的人,讓他們多幫自己,為自己出力。
想到這裡,花匠更熱情的回應王飽之,賢弟,你的為人脾性和學識,老哥是了解的,你聰明丶好學丶記憶力又好,為人隨和有禮,老哥對你是這樣安排的。
先招募賢弟你進入農業部秘書處,做秘書官,這樣你就能全盤了解帝國的農業官員和農業人才,讓你有機會全麵了解帝國的官僚體係,道過撰寫往來公文,與上下左右各部門聯係,並在聯係過程中與各部門打交道,甚至與各部部長通過遞傳公文見到各部部長,要是賢弟本領出眾被哪位部長相中,你就可以跳出農業部,甚至被大王相中,被派遣到地方,擔任治理民政官,從而成一方大員,那豈不是美事一樁!
賢弟!大哥如此安排,你看可好?
王飽之被花匠所說和描述的美妙前景給弄迷糊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王博古這時卻收回探出車窗外的腦袋,衝著花匠說,賢侄,難為為你如此為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如此考慮,老夫在這裡謝謝你啦!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以後賢侄旦有用得著我們父子的地方,賢侄莫要客氣,我們父子定當傾儘全力!
花匠忙抓住王博古要舉起發誓的雙手,真誠的說,叔父切莫如此說,我本就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孤家寡人一個,蒙叔父不棄,我才有了家的感覺,我能活到現在,便是明白一個道理,在這黑暗混亂的世間,隻有相互幫襯著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的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