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小調的離石拾收東西準備離開,因為剛才離石在轉彎處看到了天亮的微光,想是天色大亮,離石也覺得身上汗津津的很不利索,他想儘快回城燒水洗個澡,安排一下後續的事,去執行自己的計劃。
離石將兩隻小鳥塞進胸前暗格,將水晶放在背簍裝好,再將物品最後檢查一遍,除了火把、木炭所有物品都收拾好了,背上背簍拿上大劍便向洞口走去,這個山洞除水晶和那潭潭水也就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物品了,但這山洞有與自己悟道丶解開心結有關,還是有紀念價值的,要是以後再有疑惑,自己便可來些地悟道。
但是洞內太簡陋,是讓人裝飾一下,還是保持原生態的好,離石一時拿不定主意。既然不能立時決定,便留待日後。
離石走到山洞邊,望向天空,烏雲已經散了少許,有太陽光從雲層中的縫隙中透露而出,天空中的雨停了,山間翠柏環繞,霧氣升騰,遠處景物隱隱綽綽,恍若人間仙境,心情大暢的離石忍不住仰天長嘯,嘯聲綿長,胸中有鬱氣都被那聲長嘯吐出。
順著來時的方向,離石幾個縱跳便下到了穀底,穀底營地內已經開始忙碌了,奴工也開始挖礦了,但與以前相比工作量確小了許多,挖礦的奴工臉色神情也不像昨天見到的那般神情木然滿臉死氣,也許讓他們閒下來才是令他們最恐懼的事,沒有活乾就意著沒有價值,誰會用食物喂養一群沒有價值的奴工呢?金礦洞旁的死人坑搬出來的好多沒有腐爛的屍體,有好多奴工都認識。
今天這群占領了金礦洞的黑甲人,終於安排他們這些奴工挖礦乾活了,這讓所有奴工都放下心來,能乾活便意味著不會被扔入死人坑,意味著他們可以活下來,而且奴工們中被出告的工霸與手上有血債的工頭,被那個自稱秦人的樣貌卻似胡人女子的將軍下令砍頭了。每日供應的食物也比從前更好更充足了,一切都向好的方麵發展,聽那位女將軍說十五天之後,沒有發現有病的人可以出穀在外穀外荒地建房種地。
聽著似乎很美很期待,人們怕這一切隻是妄想,女將軍還說漢人加入秦人人還可以分田懇荒種地,符合秦軍標準的可以申請加入軍隊,太好太美倒讓人們不敢相信,隻能熬一天算一天,看看再說。
今早穀內傳出長嘯聲,挖礦人群不待驚慌便有穿黑鐵甲的女官告訴大家不要驚慌,長嘯聲是她們的大王發出的,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不要亂糟糟的讓大王見到心煩。
挖礦的人群頓時不敢亂吵吵,前天那個身穿烏黑鎧甲縱跳如飛射箭如神的人,居然是她們的大王,果然是如神如魔的人,穿著烏黑鎧甲背著像小山一樣的包裹,手拿寬大的大劍,幾個縱跳之間登上峭壁,這是人是鬼能說的清嗎?以前那些白衣惡鬼,就是輕身也不敢攀上筆直的峭壁。這個穿黑鎧甲背小山一樣大的包裹,還手拿大劍,天爺爺啊!這大王怕是神人臨凡吧!
當離石從天而落,站在穀底場地時,所有看見離石的人,都伏身跪拜如同參拜神靈,這種情況離石見的多了,也就不在意,徑直走向嗷嗚坐的馬車,嗷嗚不在車內,可能出去捕獵了,雨剛停它就當去散散心。
離石將多餘沒用的物品挑撿出來,把剩餘的放在馬背上,讓侍衛將雄四海和古麗叫來,給他們交待這幾天要乾的事,讓奴工不要閒著,勉得他們胡思亂想,糧食不夠從城裡運,剩餘的白衣人比照俘虜用,管理好營地,有事他們多商量著辦,過幾天光明城的人來了便安排人接替他們。
說完這些便騎馬離開了峽穀,很快出了峽穀,荒野上大變樣了,原本空曠的荒野,現在多出了許多忙碌的人,拔草的、挖溝修水渠的、翻地的這一切讓荒野有了生氣,在荒野的一片空地上有許多人正在搭草木棚子,看來自然村落會出現,隻是這房子造的有些簡陋,難道不會燒磚造房嗎?
隨即醒悟大概是沒有燒磚的磚窯,看來這一切都隻比原始社會強一點,離石騎著馬在那人群中穿梭著,隻有一點比前一段時間要好,就是人群見到自己身穿鎧甲身背大劍轉身就跑,隻是有些驚懼的讓在一邊。
這就很好,自己又不是吃人的怪物,見自己就跑,算怎麼回事?現在看見自己的人隻是麵現驚懼之色,雖然也讓人不爽快,但總比以前要好,說明該有的社會秩序正在恢複,得要保護,自己可不能破壞,至於那些人見到自己麵帶驚懼之色,很正常,如果自己剛從大亂和如在地獄的生活中剛剛解放出來,突然見到一個騎著非常高大健壯的金色大馬,身穿烏黑鎧甲背上插著一個寬大的巨劍,任誰都會恐懼害怕,原本是要跑的,隻因城內的墨家管事說乾完活可以拿木籌去城內領糧食,昨天已經有很多人試著乾活領了足夠一家人吃的糧食,今天才有這麼多人出城來乾活領木籌。
如果跑了沒乾完活,是領不到木籌的,這一天就白費了,自己的家人就一天沒吃食,昨天因為不相信怕是羌人玩花樣抓人乾活,自己沒去,晚上見到有人拿木籌領到了糧食,是真正地裡莊稼長出來的糧食,不是樹皮、野菜弄的糧食,想想家裡人好久都沒有吃過糧食,便隻能麵帶驚懼看著,死就死了冒險試試。
結果,離石隻是騎馬而過,周圍其他人見那呆立的人沒事,那騎馬的鐵甲人隻是從那人麵前走過,騎著馬慢悠悠的從人群中穿過,向城門方向前行,眾人見沒有事,便忍住心中驚懼,直到隻望見騎馬鐵甲人的背影,才開始繼續乾活勞作,相熟的人也悄悄的相互低語,不知說些什麼。
離石輕眯眼睛,任由金元寶慢悠悠的前行,耳中聽著背後傳來的低語聲,不敢打擾,示意金元寶動作輕些,勉得驚嚇了剛剛冒頭的外出勇氣,在光天化日之下,能經常見到勞作的人,這居然都成了一種奢侈的妄想,這該死的胡虜就是莊稼地裡的害蟲。要想地裡莊稼長的好,就得先把莊稼地裡的害蟲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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